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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Made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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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太久了。
就到美狄亚那颗如石头一样的心也有些慌张起来。
她根本找不到狄俄尼索斯。
她问过的每一个亡灵都声称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
怎么可能呢。
如果他不在塔尔塔罗斯，那他能去哪里？
彻底的泯灭？
美狄亚揪住领口，这个猜想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她爱狄俄尼索斯吗？
……她不知道。
她只是在那个夜晚意识到，狄俄尼索斯，对她很重要。
不能失去。
会痛。
美狄亚的耐心被一丝丝的恐惧抹灭，她做了有史以来最冒险的事——绑架冥后、强迫她用她的银匙找出狄俄尼索斯。
冥后毕竟是神，只是神格就让美狄亚吃了不少痛楚。但结局还是一同美狄亚预料中的，她赢了。
冥后被她用绑着，提在手中。
屈辱的红了眼眶的冥后在美狄亚无情地威胁下，拿出银匙，念下咒语。
没有亡灵被召唤出来。
“他不在这里！你要找的那个人不在塔尔塔罗斯！”冥后高声叫道，“快把我放了！你抓我没用的！女巫！”
“不会的……他就在这！”美狄亚把冥后丢在地上，脚尖掂起她的下巴。
“快把他找出来。啊？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美狄亚的脑子一片糊。她觉得自己在笑着，可头上的青筋跳动，连她自己都感知到了。
冥后看着美狄亚阴沉扭曲的微笑，第一次预见危险似乎要降临。她从这个女巫身上感受到了极端暴虐的气息，似乎下一秒言笑晏晏的女巫就会发狂。
“真的！不在！他不在！我不骗你！我是神啊，神怎么会欺骗你呢？信我！他不在！我没办法把他叫出来！”春之女神语无伦次，发着抖。
美狄亚冷笑一声。
“那你告诉我，死了的人没来塔尔塔罗斯？那他去了哪？”
美狄亚把抹毒的小刀插入冥后的肩头。
“啊！！！”被攻击的冥后尖叫着，即使被捆绑着也挪着身子想要远离面前这个失心疯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走开！哈迪斯不会放过你的！我的父神和母神不会放过你的！”
美狄亚捂嘴呵呵笑起来。
“你真可爱。”
“不过都说了，要告诉我答案，答不上来，我就生气了。”
冥后眼中的泪水早已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只是美狄亚那模糊的身影都能让她快要奔溃。
火石电光间，她真的想到了什么。
于是她急忙道：“放了我！放了我！我知道了！”
“哦，我们可爱的春神女知道了什么呢？”
“放了我！”
“嗯？”
冥后奔溃地哭起来：“求你了！放了我！他也许成了星座！或是自己不愿意来！被扣留在虚空里了！”
美狄亚对冥后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冥后只能看见她黑色的裙角摆动出一阵诡异的弧度。
她抽噎地没了力气，停止了哭泣。
“我说了……”冥后怯生生地开口，“你该放了我。我没做什么伤害了你的事。对吗？我不计较你对我动粗，只要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冥后生怕再次惹怒这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低着头，想着要在说些什么话让她放了自己。
再抬头时，话还没出口，冥后就发现美狄亚不见了。
要不是身上的锁链，冥后会怀疑是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女巫胆敢袭击了神明，神明却失败了，谁信呢？
……
“不愿意。”
“不愿意。”
美狄亚薄薄的嘴唇中不断发出这几个音节。
她倒在行宫满是灰尘的偏殿里，无神地看着天花板，鼻尖充斥着阴暗潮湿的旧物气息。
是的。
谁都不愿意。
伊阿宋、姑姑、孩子。
原来狄俄尼索斯是愿意的。
可他被她杀了。
于是愿意接受她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啊……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笑眯眯的狄俄尼索斯轻轻地张开口，对她说到:“我不愿意了。”
她真的是一个人了。
美狄亚感到有什么从眼角滑落，但她没动，直到那滴眼泪自己风干，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错了。
她好像，不。
……没错。
她爱上了狄俄尼索斯。
哈。
又迟了。
她的人生总是迟上那一步两步的，于是天暗了，不幸和罪恶轮番到来。就像是暴雨盘陀，她知道，但她永远没有伞。
美狄亚，你早该知道的，你的结局就是亲手毁灭你所拥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丝丝希望，为什么就不能……
是她痴心妄想。
大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它抱着一堆比它高两倍的杂物。
地兽看见美狄亚，惊惧不已，手上的东西都全部落了地。
“主人……”它发出模糊的音节。
美狄亚没听见。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上那千百封羊皮信件。
这些信件积了很多灰，都用晒干的葡萄藤绑着。
“这是什么……”
“主人，”地兽用怪物的语言焦急地说道，“是几百年前的信。您要求我们处理掉，可是阿忒雅特大人看了一些，说必须留着。是阿忒雅特大人命令的！另一个大殿装满了东西，我把这些没用的信拿过来整理。”
葡萄藤。
美狄亚像个破残的木偶，摇摇晃晃地靠近那些信，不等触及，她又立刻退回来。
地兽战战兢兢地捧起信，递到美狄亚面前。
“放下信，滚出去。”
地兽拔腿就跑，似乎是错觉，它听到它无坚不摧的女主人话语里带了点哭腔。
……
致我亲爱的美狄亚，
我到了伊耳挪米斯，我猜你还记恨着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哦，美人，别生气。
我带了这儿的华织给你，很精巧，勉强可以配得上你的美丽。
……
致我亲爱的美狄亚，
三年过去了，会想我吗？想杀我？哈哈，我猜的到。你真可爱。
我猜你从来就没有看过我的信。
啧，真是让我苦恼。
算了，谁让我喜欢你呢。
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我当然知道答案。但这没有妨碍。
干这种浪费时间的事还坚持了这么久，对我来说算是头一回。
嗤，不想写了。
……
致我亲爱的美狄亚，
我是习惯了。
哦，高傲的女巫，你是给我施了咒语吗。
五十年过去了，我还是念着你。
你真美味。
真想，嗯。
不过，你还活着吗？
……
致我亲爱的美狄亚……
致我亲爱的美狄亚……
无数封信被美狄亚展开。
终于，她看到了最后一份。
致我亲爱的美狄亚，
明天，一个神明将要变成人类。
我将要来到塔尔塔罗斯，陪伴你。
说你愿意。
……
美狄亚注意到信的背面有一行潦草的小字被涂掉。
……
好像有点失控了。
你说，神会有爱情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