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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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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头蛇见他一笑,人都酥了,心头大喜。手口并用就要上去轻薄,结果自然是见了鬼,被辅座一掌毙命,死的时候嘴角还笑的合不拢。
当时玄鸠司那厌恶的神情,仍历历在目。季孟泽正是想到这些,怕勾起玄鸠司败坏的情绪,所以一直瞒着他。反正小弟喜欢的类型,也不是他这款的,应该不会出大乱子………
玄鸠司说道:“他救过我,并且是你的弟弟,我是不会因为这个打死他的,你放心。”
季孟泽僵硬地点点头,不知怎么回应。
他们这位辅座,为星罗门尽心尽力,谈起公务来,头头是道,心思缜密。只是一旦涉及到私情,便固执己见,毫不开窍。
当初老罗急得找到江湖中的金媒,为这位辅座牵了数桩在他们看来都无可挑剔的姻缘,偏偏这位大人一概拒绝。于是媒人了然,换了风格,另选了一拨智勇双全的,这位大人的反应依然如出一辙,把金媒气得鼻子都歪了,悄悄将银子退给老罗,星罗门的生意做不成就罢了,她的金字招牌砸了以后还混什么。
季孟泽想起旧事,忍不住偷笑起来。
玄鸠司道:“你又想到什么坏事了,看你笑的贼样。”
季孟泽正要开口,玄鸠司道:“咱们不说这些了,正事要紧。关于姬晟你还有什么讯息告诉我,速速说来。”
季孟泽回过神来,将这大半年探听的消息尽数告诉他。
季孟泽道:“姬晟的来历,我们至今没查出来,以他的手腕和招揽人手的实力来看,背后一定有不小的势力支撑。我们放出所有的探子以及赏花,居然都查不到他确切的讯息。姬晟很有可能是他的化名,否则江湖上不会查不出一丝线索。”
“而且除了姓名是化名,他之前隐匿在本教中,沉默寡言,甚少与人交谈,很难从他的口音去判断是何方之人。”
玄鸠司道:“他蓄谋已久,有意为之,又怎能在这些事情上败露丝毫。”
季孟泽道:“我们一直盯着他,总能查出来,我相信只要查清他的来历,就能知道他覆教的原因。现在溪乔和老罗都在他手里,我们不敢硬来。”
玄鸠司点头不语。
季孟泽道:“另外你当日中的毒烟,是西南苗疆一带善使的瘴疠之毒。那里门派纷杂,各自为营,很少与中原武林接触。探子来报,早在一年前便有中原人士花重金请毒,却无人应接,后来是一个无名小子接了下来,专门制了这毒烟来害你。”
玄鸠司道:“那毒烟无色无味,即便是我也很难察觉,一旦被吸入丝毫,当即封住功脉,周身血液如烧着般巨痛。轻者当场散功,重者怕是性命不保。”
季孟泽道:“没错,而且此毒的特性不在于用量的多少,而是功力越深厚者中毒越深,功力稀松平常者,反而不受太大影响。幸好……”
“幸好我当时功力已减至三层,否则现在你只能去阎罗殿陪我了。”
季孟泽正色说道:“姬晟这是卯足了劲对付你。挑你散功的时间,花重金请毒,利用老罗的伤体攻破你的防线。结果阎王爷还是不敢收你。”
玄鸠司道:“我命格未完,任他折腾也奈何不了。”
“那名使毒之人,我们已经盯他很久了,此人行踪不定,大江南北乱跑,数月前他离开了姬晟,从同州一路南下游玩,目前的位置离我们很近,我们这次要拿下他吗?”
“他现在在哪?”
“凤岭乡的南边,170里外的安丰县。”
“好,我们会他一会。”
两人接着又说了很久。
他二人既为好友,长时未见,彼此有说不完的话题,谈论的话题时而沉重,时而插科打诨,即便说了一夜也不觉得累。
临到天快亮了,才稍作休息,各自找了张床,和衣而卧。
两人一直睡到午后,季孟泽嘴上不说,心中挂念他这段时间吃了苦头,准备了一大桌酒菜让他吃。两人边吃边聊,眼见天黑了才分开。
玄鸠司临走的时候,要将吃剩的东西打包带走,季孟泽赶忙拦住,打发厨房另做了几样他爱吃的带走。
玄鸠司道:“别,这几样就够了。”
季孟泽心中一酸,心想辅座近来为生活所困,越发会过日子了。
于是说道:“你这是打我的脸,这半年我要回来你不让我回来,一个劲盯着我查东西。我不回来,你跟着福宝那小子吃不着穿不着,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日后若是被溪乔知道了,他不得跟我闹?”
玄鸠司笑道:“什么苦不苦的,粗茶淡饭正是普通百姓的生活,你是富贵惯了,才觉得奇怪。”
季孟泽说道:“好,今天不跟你争,但你不准带这剩菜,放心,剩下的我吃。你还要养身体,要吃就得带我另做的,这样总行了吧?”
玄鸠司奇道:“谁说我要吃了,张大夫让我素食调理,中午这一顿就已经过量了,哪里还能再吃?”
季孟泽问道:“你不吃?那你带剩的干嘛?”
玄鸠司说道:“还不是你家三弟,我出门一天一夜了,若再不带点吃的回去,能吵我三天”
“哟,原来是他呀!”
季孟泽心中暗自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辅座,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于是道:“你早说是他,害我给你张罗半天。是他就不用另做了,剩菜你看着带吧……”
玄鸠司笑道:“难怪那小子不服你,你这是当哥哥的样子吗?”
季孟泽挤兑他道:“阿玄,这是我季家的私事,不劳您老费心,或者,嘿嘿……”
玄鸠司说道:“收起你的怪笑,否则别怪我拳脚无眼。”
季孟泽想了想,还是把没说出口的玩笑话咽下去。
他想说的是:除非你成了我季家的“姑爷”,那样还能说上话。
但是为了防止辅座当胸一击,还是不说为妙。
就这样,玄鸠司带了这些食物,丢给季福宝享用了。
吃了美食,季福宝给自己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边收拾,边叮嘱他
“阿玄啊,我去的这几天,家里卫生要搞好,腌的豆角、萝卜和鱼要记得拿出来晒太阳,晚上记得收回家,别被人偷了。”
玄鸠司任他啰嗦,心想正好,等送走这位“爷”,他也要出发去安丰县,恰好省去不少麻烦。
季福宝见他毫无反应,心想他已经把话听进去,只是懒得回应自己而已,于是继续唠叨,直到自己都累了才睡下。
玄鸠司心中有事,季福宝的话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等到身边传来“呼呼”的鼾声,这才发觉对方已经睡着了。
看着季福宝睡着时,脸颊晕出的两团红脸蛋,他忍不住拿手指戳了两下。
脸蛋软嘭嘭的,好像鸡蛋般弹手。
玄鸠司心中浮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如今他的身体逐渐恢复,季孟泽该做的铺垫也都做好了,明天他启程去会那个苗疆小子,是所有行动的第一步,以后他们要做的事情会很多,也许是到了和这傻小子分别的时候了。
“你啊,上进一点吧!”玄鸠司捏住他的脸,扯了几扯,反正这位爷只要睡着了,雷都劈不醒。
第二日,季福宝吃了早饭,又将自己梳洗打扮一番,这才将包裹背在身后,就要出门了。
玄鸠司冷眼见他把自己的衣帽整了又整,满脸掩盖不住喜色,心中忽然想起昨日季孟泽所说:“他这个时候正是年轻气旺,却被我爹逼的不敢谈对象,你老兄总是当他面冷浴,也是在考验他……”
“难不成是去相亲吗?这么开心。”
“阿玄,我走了,好好看家啊”,季福宝出门前不忘再叮嘱一次。
只见阿玄举起手晃了晃,算是和他告别了。
季福宝喜滋滋地关上门,直奔目的地——安丰县去了。
这次他出的这趟远门,可以说已经在心中想了好几年了。
眼下马上就要到及冠之年,他又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有某些需求很想满足。
然而自从救了阿玄,他们又总在一张榻上,真是很不方便。
近来他发觉自己老爱偷看阿玄,这实在是不妙。经他推断,大概就是需求不满引起的错乱,毕竟他一直喜欢的,都是季淮那种的。
所以他带上衣物和银两,打算走去安丰县。他早听乡里人说过很多遍县里最妙的“花烛坊”了,那里的人儿各顶各的漂亮,无论姑娘或是小爷,都比其他地方的质量高出一大截。而且每年过年期间,都有酬宾活动,价钱比平常低很多。他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成功!
花了2天半的时间,季福宝终于到了安丰县,找到了花烛坊。但是还没到掌灯时间,花烛坊未到营业时间,于是他便蹲在花烛坊对面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他从没来过烟花之地,正好可以蹲在这里观察一番进入的规矩,以免闹出什么笑话来。
季福宝蹲了半天,花烛坊终于营业了!
只见眼前一花,好多漂亮的姑娘瞬间出现在门口,嘴上还没开口,光是往路边站着,就能感到香风阵阵,眼花缭乱。
那些姑娘们果然如传说中美貌,身形婀娜多姿,衣服光鲜亮丽。季福宝光是远远看着,就已经心神荡漾,他虽不好女色,却也赏心悦目得很。
季福宝蹲的时间越久,越发不敢上前了。他从没来过这些地方,尽管已经准备很久了,但是就是莫名胆怯。
“唉!”
季福宝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