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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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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明媚的清晨,头一天的雨水还在土壤中发酵,大院里的青砖的缝隙还是潮潮的,潮湿常年躲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冒出一层绿油油的青苔。
“岁哥……岁哥,你等等我!”一个小胖子气喘吁吁的追着另一个男孩,男孩约摸八九岁的样子,顶着一头蓬松的黑发,小小的脸蛋上染着一层运动过后的红晕,他漏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又有点可爱的邪气,晃晃手中的足球,“快点,要不然后院又被那群小崽子占了!”
这个大院是个超级大的四合院,据说是晚清一个没落的满族人留下的,不知这近一百年发生了什么,总之最后成了十几个家庭的家。
再据说后院那户大人家升官发财搬走了,那个算是比较大o的院子就成了院子里孩子们的足球场,但占地依旧是个棘手的问题,大院里的孩子太多了,多到可以分帮结派的程度,多年的看不对眼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十几个孩子分成两拨,在那个没有“中二”这个词汇的年代里,他们充分阐述了“中二”这词的精髓。
一拨美名致敬青帮,称自己为青帮,另一拨小女生占了七成,小女生们天天沉浸于美少女战士、圣斗士星一类,不顾其他三成男生的反抗,决定起名——代表月亮的少女。
代表月亮的少女们天天除了当家长的乖宝宝,去少年宫跳跳舞弹弹琴,就是在后院踢毽子跳皮筋了。
每次青帮的小男孩们去踢皮球都是连人带球被一群女生和着唾沫星子给赶出来,惨到去平均宽1.5米的胡同里去踢球。
青帮男孩们再也忍不了过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了,于是趁着女孩们去少年宫的档,聚在后院踢球,到时再把后院的门一锁,便逍遥自在去了。
叫“岁哥”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男孩便是青帮的头头,掌握各位青帮长老的生死大权,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大院唯一一个拥有一颗完整足球的男孩。
岁哥领着小胖子来到后院门口,见一群青帮兄弟们堵在门口,进退两难,岁哥漏出两颗霸气的小虎牙,以为又是那群臭丫头过来闹事,还不待兄弟们开口解释,岁哥就一脚将球踢进后院,还高声宣言:“从今以后这就是青帮的地儿了,怕那群臭丫头干嘛?”
“岁岁哥……”一个男生刚想解释,岁岁哥就冲进门里。
进去,呆了。
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家具箱包,站着好几个大人,大人们在专注的搬家具,根本就没发现岁岁哥的存在,岁岁悄咪咪地找自己球,发现这是有新人家搬进来,很不好意思。
他的球在青砖上滚啊滚,他悄悄地低头去追,直到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进入他的视野。
他抬起头,看着小皮鞋的主人,是个头发到脖颈的……男孩这人头发长度十分迷,对于男生来说有点长,对于女生来说又太短了,不过岁岁看着他一身质地良好的白衬衫和黑色背带裤,大概猜他是个男孩子,不过长得真漂亮。
足球滚到男孩子的旁边,男孩子想捡起来还给他,但他的手在距离球的二十厘米处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岁岁看到全过程,捡起了足球,摸了一手的泥,心里暗搓搓的吐槽了一句,“哦,洁癖。”
不过为了表达大院青帮的友好,虽然以后不能在后院踢球了,但岁岁还是友好的一笑,漏出友好的小虎牙,对他说,“欢迎来到大院,我是大院青帮的老大,在下叫方、何、患。”
男孩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一扑一扑的。
“知道了。”
方何患又又笑了,男孩身上一股清冷的气质真的想让他和他交朋友!
“新来的,你叫什么”
“……”
喻无辞本无打算告诉他,紧紧盯着他的两颗小虎牙,尖尖的,他周围没有有虎牙的人,对虎牙也没什么概念,只是在简单的思考,自己把手放进去会不会流血。
“喻无辞。”
语音刚落,一位身着红色连衣裙套着米色针织衫的女人走近,轻声唤了一声“阿辞”。
“阿辞的新朋友吗叫什么呀?进来吃口西瓜吧。”江茗对着方何患微笑。
方何患顶着十层脸皮,带着标准的外交式微笑,用着十分奶气的声音回江茗:“阿姨,我叫方何患,方块的方,何患无辞的那个何患,小名叫岁岁,阿姨叫我岁岁就好了!”
“那么巧,我家阿辞就是何患无辞的无辞!”江茗和方何患一见如故,两张小嘴巴拉巴拉。
喻无辞默默地一个人进屋去吃西瓜,那时的他不过九岁,终日清冷孤寂,他就像一个没剥皮核桃,非要人一点点撬开,才肯真`芯’相待,一砖块使劲敲开怕是粉身碎骨,玉石俱焚。
他不知眼前这个少年将在日后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沿着核桃的纹路慢慢撬开,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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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夏季依旧是很漫长很炎热,大院的四周栽这一圈树木,院内也有不少果树,稀稀疏疏的阴翳带来午后片刻的凉意,沾着点点凉意,踢球的依旧踢球,跳皮筋的还是在跳。
方何患在第三十二次邀请喻无辞加入青帮被拒绝后决定再也不找喻无辞玩了!但是他却无法拒绝江茗阿姨的做的奶油小蛋糕,一次又一次厚脸皮的带着小胖子孙子京在喻无辞的冷脸下蹭饭后甜点。
喻无辞是大院里最能装的,明明只有九岁,每天顶这一张看破红尘的脸出入院内,从来不加入两拨中的任何一拨,天天身上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背带裤和白色西式衬衫去少年宫,然后方何患每到少年宫放学的点就在前院堵喻无辞,问他要不要加入青帮而且热情地表示如果加入并且允许他们在后院踢球的话,他可以把老大的位置让给他。
喻无辞每次都礼貌地回答他,并表示自己很忙。
然后方何患又厚脸皮跑去后院找江阿姨蹭吃蹭喝,继而进一步攻略喻无辞。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然后当方何患第一百零二次纠缠喻无辞时,猝不及防,喻无辞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小喻无辞推开小方何患,用着还有点奶气的声音带着哭腔吼道:“我才不和你们玩!你憋找我妈妈了!”
小岁岁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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