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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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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严宥南还能拿回手机,徐娇依松一口气,弯了弯唇,点开手机看了几眼微信,“谢谢你。”
她手机从昨晚就离了手,微信上有几十条未读消息。
单就来自江挽的就有十八条。
【挽八:听说严齐那女人去你们学校门口闹了?】
【挽八:你没事吧?】
【挽八:咋不说话?哑巴了?小1酱?】
【挽八:111111】
【挽八:再不回我我报警了!!】
……
徐娇依直接翻到最新一条,是江挽在五分钟前发的微信。
【挽八:我到你们学校了?你人在哪呢?出来见爸爸!】
徐娇依给江挽回过去消息,
【小1:你真来了?我在学生食堂,你过来找我。】
五分钟后,江挽风风火火跑进了学生食堂,目光在食堂找了一圈,很快锁定了她的位置。
“惊不惊喜?”江挽在她旁边位置上坐下,顺带着还拍了拍她的左肩膀。
徐娇依被她力道拍的快要吐血,她抬手揉了下肩膀,拉长音:“怎么有时间过来这边?大忙人挽八蛋~”
江挽目光搁在对面沈轻身上,“我这不是听说你们学校出事了?我身为记者,可不得争分夺秒赶过来,好第一时间把事情登上社会新闻首页。”
社会新闻?徐娇依满头问号,“什么社会新闻?”
“就是严齐那个女人流产,说是你徐娇依推的,一条人命的事,这不是社会新闻吗?”江挽浑不在意回答完徐娇依的话,随后目光切切地盯着沈轻的脸,撩了撩柔顺的发尾,“嗨,帅哥,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严齐女人的事哪能是社会新闻,那不纯粹的娱乐新闻吗?知道江挽又在诳她,徐娇依无语片刻,随后又猛地拍掉江挽试图摸向沈轻脸的那只手,“喂喂喂,你可积点德,他才十五岁。”
江挽捂着被拍疼的手,颇为遗憾,“才十五岁啊?没事那先留个联系方式,等三年过后,姐姐再来找你。”
说着就要掏出手机要递给沈轻,徐娇依看的无语,拦不住江挽发骚,直接两口解决完米饭,拖着江挽的胳膊就往食堂外拽,临走前,她指了指江挽的脑子,冲着沈轻说道,“她脑子不好,你慢慢吃饭,吃完就回教室午休,我先走了,拜拜。”
徐娇依把江挽拽到了办公室,“说吧,过来什么事?”
江挽大喇喇坐在徐娇依的椅子上,哼了声,“还不是担心你?我昨晚给你发那么多条消息都没回我?我想着你不是被严齐的女人给暗杀了吧?就过来看看喽。”
“暗杀……亏你想得出来,您这脑洞当什么记者,干脆去写小说得了?”徐娇依坐去饮水机处,去给江挽倒了杯水,折身回来时,就见江挽抱着一盒蜜饯嚼的起兴,“谁的蜜饯你就吃?”
江挽看了眼蜜饯盒子,疑惑,“不是你的吗?我看放在你桌子上的。”
徐娇依拧眉,拿起蜜饯盒子看了眼,“不是我的。”
江挽贼眉鼠眼起来,“嘿嘿我知道了,肯定是暗恋你的学生送的。”
“……”徐娇依正要说话,就见江挽眉头一皱,捂着肚子直接趴在了她桌子上,她看的皱眉,“你这?”
江挽低喊,“草啊!疼死我了!”
紧接着,江挽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抱着肚子蜷在一起,脸色疼的煞白。
旁边一老师见状,忙围了上来。
徐娇依被江挽吓蒙了一会,随即蹲下身,焦急道:“钟老师帮忙送下医务室。”
医务室。
医生在诊室给江挽看诊,徐娇依在走廊等待的功夫碰见个熟人。
狭窄逼仄的走廊上,沈轻抿着唇,手扶着墙走的极慢。
离得近了,徐娇依瞧清楚了他的脸,比寻常还有白上几分,气色极其不好。
“沈轻?你怎么了?”
沈轻并没理她,径直进了诊室。
不一会,医务室的医生出来了,她看向徐娇依,“我这里没办法做更深入的检查,只能先给她吃了颗止疼药,你把人带去医院吧。”
徐娇依进了诊室,眼瞧着江挽出口气都困难的不行,她皱紧眉,把人扶了起来。
“哎,小徐老师,这还有一个跟你朋友一样症状的学生,你把他一块带过去。”医生又忙喊住她。
徐娇依回头看,正是沈轻。
她打了车把两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分别给江挽和沈轻开了常规的血常规检查,这两人现在都虚的寸步难行,靠着椅子瘫坐着,徐娇依正犹豫着先带谁过去检查时,沈轻开了口,“不用管我,一会会有人过来。”
“一会你家人要是没来,要记得给老师发消息。”徐娇依也没多迟疑,搂着江挽的腰,把人带去了抽血处。
抽完血,徐娇依把江挽安置在医院休息的椅子上。
江挽虚的动动手指都困难,她就躺在椅子上,斜斜睨着徐娇依,有气无力的说着,“徐娇依我跟你说就是你那盒蜜饯,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就吃了你两颗果干,还给我疼的要逝世了,徐娇依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徐娇依在原地来回踱步,“行了姐姐,先别说话了,你这都上气不接下气了。”
江挽倒也听话,闭上眼休养生息了。
徐娇依担心着沈轻,严宥南说严立泽不喜欢他,严家人也不待见他,他生病肯定也不会有人在意,而且沈轻的性子,徐娇依摸透了一点,那就是绝对不会麻烦任何人,刚才他说那话,是不是不想麻烦她……
“江挽你在这呆一会,我去看看沈轻,几分钟就过来。”徐娇依想着沈轻刚才的脸惨白如纸,估计动一下也是困难,要是没人帮他,估计他能坐在椅子上疼死也不会开口求人,她还是打算过去看看。
江挽点头,“去吧,别忘记回来就成。”
徐娇依顺着原路回了二楼走廊,果真如她所想,空荡荡的走廊上就沈轻一个人,身边没一个严家人。他靠着墙壁,没坐椅子,就瘫坐在地上,一只腿曲着,头埋进膝盖弯里,两只手因着疼意握的死紧。
几步跑过去,徐娇依蹲下身,握住沈轻的手腕,“能起来吗?”
沈轻抬了抬头,想甩开徐娇依的手,但他力气用不上,只抿着唇,嗓音干哑,“不用。”
徐娇依看着他透白没一点血色的脸,一副强撑的模样,心里略酸了酸,毕竟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孩,严家人从小该多不待见他,才能让他长成这副疼死也不开口求人的样子,她也不打算跟他多废话,一手握紧他的手腕,一手扶着他的手臂,打算把人强带起来。
沈轻现在也使不上力气,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徐娇依顺利把人拽了起来,只是她没预料到,站起来的沈轻也是一点力气都没,颤颤巍巍一会,径直朝她倒来。
徐娇依有自知之明,她这副小身板承受不住沈轻倒来的力度,没几秒,果然,沈轻全身重量都压向她,她直接被压的往后倒。
这一倒下去,身上再压着一个沈轻,她后脑勺会直接开花的吧。
徐娇依被吓得要哭了,闭着眼等着后脑勺着地。
结果下一秒,她腰上多了只手,后脑勺触到一抹柔软的肉墙。
徐娇依试探着张开眼,抬头想看看是哪个好心人路过抱住了她,结果刚抬起了头,目光就对上严宥南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小徐老师又见面了。”严宥南薄唇微勾。
“……”还不如就让她摔在地上好了,徐娇依微微哭丧着脸,“是…是好巧。”
徐娇依察觉到严宥南的胸膛很热,如此近的距离总能让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晚两人紧贴着……她收回视线,红着脸迫切地想着要从严宥南怀里离开,但她身上还压着沈轻,动都动不得,苦恼半晌,徐娇依只好开了口,“严宥南,你先扶好你侄子。”
严宥南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沈轻的手臂,他把沈轻拽到自己身上,眼半阖,低低瞧着徐娇依,用略显低沉的嗓音说了句,“谢谢小徐老师了。”
徐娇依见沈轻被严宥南一只手扶住了,忙不迭从他怀里跳了出来,站的离他两米远,一只手把颊边掉落的碎发別到耳后,“啊,不用谢,既然你过来了,那我先去找我朋友了。”
怎么就忘了沈轻还有个三叔严宥南呢!早知道不过来了呜呜呜。
为了怕严宥南不让她走,徐娇依又抬起手指了指楼上,“她也在生病!”
严宥南倒也没拦她,“去吧。”
徐娇依闻言,立即向楼梯小跑过去,一鼓作气上了三楼。
江挽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躺在椅子上,见她气喘吁吁,哑着嗓子问,“你被人追杀了?跑那么急干嘛?”
徐娇依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坐在江挽旁边,“我又碰见严宥南了。”
江挽用劲铆足了一口气,“我说你到底害怕严宥南什么?见人一面就跟见了鬼一样,他难道还能吸你阴气啊?”
徐娇依认真想了下,然后哭丧着脸,“江挽,我觉得自从我跟他有了那一夜之后,我就各种不顺,他是不是真吸我的阴气啊?”
江挽想翻白眼,但力气不够,闭着眼哼唧半晌,攒足了力气,“徐娇依你就知足吧,多少名媛千金想被严宥南吸阴气,严宥南还瞧不上呢!”
“……”总觉得江挽这话有毛病,但又想不到理由反驳。
半个小时后,江挽的血常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说是急性汞中毒,洗完胃还要住院观察一天。
单人病房内。
江挽一脸愤愤:“徐娇依,你蜜饯有毒。”
“……”喂,说了不是她的蜜饯啊。
江挽见徐娇依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她抱着4.5l的桶装水猛喝了两口,“你那个长的很帅的学生不是跟我一样的症状,你去问问他在学校的仇家是谁?我今天非要把那个恶毒的学生给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徐娇依记起此刻严宥南应该还在沈轻旁边,她牢牢坐在陪护的椅子上,翁着声怂了吧唧,“我一会去问。”
江挽眨巴眨巴眼,一双眼睛随即湿润了,“徐娇依你没良心,我都替你以身试毒了,你竟然还无动于衷地坐在这?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哭给你看!”
说着,右边的眼睛已经挤出了一滴眼泪。
“……停,我去还不成吗?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徐娇依瞧着江挽说流就流的眼泪一头黑线,从椅子上起身,磨蹭着往病房外走。
江挽眼睛盯着她后背,语气暴躁,“你乌龟慢爬呢!快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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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不碰见严宥南,徐娇依先跑去护士台那边问了沈轻的病房号。
“唔,我想问一下,那个男生的叔叔还陪在病房吗?”徐娇依揪住了一个年轻点的小护士问道。
那小护士闻言,脸颊微红,一双眼睛又闪又亮,“你是问那个长的很高很好看,穿西装的男人吗?”
严宥南确实很高又有一张勾人的脸,她刚在二楼碰见,他好像确实是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像是刚从公司高管会议上过来的,她点点头,“对。”
小护士红着脸摇摇头,“我刚才去送药,人不在病房。”
徐娇依闻言大松一口气,道了声谢,就忙不迭坐电梯去了沈轻的病房。
到了VIP单人病房门外,因着小护士说严宥南不在,她敲了两声门便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隔着那道缝,徐娇依瞥见就沈轻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书,她放了放心,走了进去。
“沈轻,我来看看你,现在还疼吗?”徐娇依径直走到沈轻病床边站着。
沈轻脸色比在学校时看着好点,他翻着书,并没抬眼,只说,“我三叔在这,就不劳烦老师费心了。”
徐娇依一时没反应过来,记着江挽叮嘱她的事,“其实我过来是想问一下你在学校有没有关系很不——”
话至一半,她陡然反应过来沈轻的话,她猛地停住,试探性问道,“你三叔?他不是不在的吗?”
沈轻放下书本,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她的后背。
徐娇依慢吞吞扭头,就见身后不远的沙发上,严宥南两只腿交叠坐在沙发一边,身姿懒散靠着沙发椅背,一手撑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跟谁打听的,说我不在?”严宥南显然想通她话里的漏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