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朝末（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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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在外征战的将士们归来了。这一次，他们狠狠地挫了蛮夷人的锐气，打了个胜仗。
一大清早，朝末便醒了。洗漱完后，她便和凌名一起到大厅等候了。
她们去的时候，娄夫人已经在那儿了。
“娘——”
朝末扑到娄夫人的怀里，顺便还蹭蹭。
“娘，你今天怎么抹香了？好香啊！”
娄夫人摸摸朝末的头发，说：“当然是你爹回来了，打扮的隆重些吗。顺便再抹点儿他平时喜欢的香，他在外那么久，想他啊。”
娄夫人笑着伸手招招凌名，又说：“你俩还没吃呢吧，来，这是我让厨房做的糕点，先垫着吧。”
凌名笑着接下了，拿了一块递给朝末，朝末却摆摆手，说她不饿。
“她不饿就算了，看她现在开心的这样子啊。小名你先吃。”
朝末笑嘻嘻地将递过来的糕点放到原本的盘子里，点点头，让凌名吃。
凌名笑着开始吃了。
等了一会儿，朝末坐在那儿无聊了，问道：“娘，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娄夫人安抚道：“快了吧。你爹先前来信说今天早上就能到了，再等下吧。”
朝末只好乖乖地等了。
昨夜里她太兴奋了，到了半夜才睡着，今天早上又那么早起来，现在等着等着，开始泛瞌睡。头一点一点地，像小鸡啄米。眼皮子开始沉重，视线里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恍惚间，好像有人喊她。
“老爷，少爷，回来了！”
她不知睡了多久，还在睡梦中的她被这个声音吓醒了。她一下子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趴在一人的肩膀上。
“姐姐。”凌名发觉她醒来了，“口水。”
凌名轻轻拭去她嘴角的口水。朝末一下子脸红了。她向周围看去，发现娄夫人已经站在了门口，脸上满满的期盼。
她一把拉起凌名的手，跑到门口。
“娘！娘！我们去城门那边看爹，站在酒楼上给爹和哥哥抛帕子！”
朝末说着就要拉起娄夫人的手。
“先等等。等下你爹和景儿还要去宫里，我就在家里等他们。”
娄夫人摇摇头，拒绝了。
“那就我和名儿去！娘，把你的帕子给我！我替你抛！”
娄夫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会这样，立即拿了三条帕子给朝末。
“你这小丫头，给一条给小名。我先回去了。”
“回去干嘛啊？”
“你以为就你给你爹和你哥准备了礼物啊，今天你可是沾了光啊，娘要亲自下厨！”
娄夫人说完这句话，就向府里走去。
朝末笑笑，拉着凌名向城门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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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附近已经围着满满的人，水泄不通。朝末好不容易才挤进一个高台上，透着栅栏的缝隙往下看。城门渐渐打开了。
领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出乎意料的是他长得并不是太彪悍，身上的气质也是像书生那样儒雅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他后面跟着的人也秩序井然地进了城中。
这支队伍中除了一些老将，大部分是十九，二十几的青年，由于这一次打了胜仗，个个都是意气风发。
当这群青年将士进城时，空中便有帕子抛下来了。红的，紫的，黄的，各式各样。其中还夹杂着少女写满字的帕子，想必是抛给自己的意中人的。
朝末想要将帕子抛下去，可是这栏杆太高了，怎么勾也勾不到，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升起来了，她回头一看，发现凌名正抱着她，小脸涨得通红的，正使出吃奶的劲儿。
朝末没有多说，将一条浅蓝色的帕子向领头的中年男子——她爹抛去，再将另一条粉色的帕子向队伍中一名青年抛去——她哥。
两人好像早有预料，伸手——毫无误差地将帕子拿到了。原来那帕子上还绣着几个字。第一条帕子上绣着“瞿”字，第二条帕子上绣着“沫”字。
“名儿，名儿，快放我下来，我来抱着你，你来抛吧！”
凌名看朝末抛完便将朝末放下了，她听朝末这样说连忙摇摇头。
“不了不了。”
“为什么啊，名儿，咱们都相处那么久了，不要再拘谨啦！”朝末偏生还以为凌名是跟她客气。
“你看别人抛帕子那都是有想的人，姐姐你也不例外。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想的人，所以抛了也没什么用，倒不如不抛呢。”
凌名在朝末追问下无可奈何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朝末仔细想想，感觉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强迫凌名抛了。然后她专心地看着楼下了。
凌名笑笑，将原本握在手上丝绢儿折叠成一个正方体。
过了不久队伍终于到末尾了。渐渐的周围人也少了。
“名儿，你来京城那么久还没好好逛过这地儿呢，今天我带你出去看看！”
朝末这人兴趣来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更何况凌名呢？她无奈地跟在朝末后面。
“集市那边定是热闹的，咱们去那吧！说实在的，我到了夏天的时候，最喜欢在那边……嗯……是叫‘黄记’吧这家店喝绿豆汤了，有一回，我直直喝了六碗呢！说甜吧，可是我喝了那么多碗都不嫌腻，不行，不能再说了，再说口水要流下来了……”
朝末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丝毫没有停歇，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集市。
“嗯？名儿，你在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迷。”朝末顺着凌名的视线望去，发现是一个捏泥人的摊子。摊子周围只有寥寥几人。
“名儿想要泥人？”
凌名一下子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了：“想要。”
“那就去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朝末拉着朝摊子走过去了。
摊子的主人是一个七八十的老人，两鬓斑白，看见朝末凌名笑了笑：“丫头们想要什么啊？”
不等凌名回答，老人就自顾自地说：“孙大圣怎么样？还有武松呢……”
“爷爷，我想要我们两个样的泥人。”
凌名指指朝末说道。
“好嘞。”
这老人一看就是做这一行几十年了，虽然老，但手却是很灵巧的，没过多久就做好两个了。
泥人栩栩如生。凌名拿到这两个泥人时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
“姐姐，能不能把你的给我……”
朝末疑惑地挑眉。
“作为交换，我把我的给姐姐！”凌名生怕朝末误会赶紧说道。
“好啊，没问题。”
朝末付了钱，和凌名继续往前走。
“名儿，要不要吃糖人啊。”朝末比较嗜甜，看见前面有卖糖人的眼睛便是一亮。
“好啊。”
朝末听到凌名回复，便跑上前。但是等她回来时手上却只有一支。
她不好意思地说：“名儿，对不起啊，我钱没带够，只够买一支。要不，你先吃吧！”
她说着把糖人往凌名手里塞。
凌名拿着糖人，她不太喜欢甜，但看着朝末这样子，笑着轻轻在糖人上咬了一口。这不是记忆中甜的发腻，让人作呕的味道，这种甜似乎要融进心里。
她咬了一口便还给朝末了。
朝末一只手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糖人，继续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朝末（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