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个学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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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谢明采喃喃自语，像是终于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看向陆振南，拼命往他面前靠，“明伊生了孩子，没名没分的，只要我在，可以把他养在我名下！”
“振南，现在明伊还不能正当光明地嫁给你，我！我可以帮忙的！我会把宝宝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振南，你就当……给我个机会吧。”
陆振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震惊于她的话。
谢明伊也急，担心陆振南真的听了进去，连忙说：“我可以等，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可以嫁给姐夫了。”
陆振南闻言立刻皱眉，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女孩，“你可以等，孩子呢？”
谢明伊噎住，她的确没想那么多，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哪会想那么多。
陆振南对谢明伊的反应很不满意，惹得他一阵烦躁。姐妹俩都不省心，如果不是谢明伊怀孕了，他恨不得把她们都赶走。
他捏了捏眉心，松开了怀中的少女，看向双眼红肿，狼狈不堪的谢明采。
“往后，我会让你事事顺心的，老公……”谢明采抓住机会，语气凄然，仿佛视他如生命。陆振南见她如此卑微，忍不住心软，又怕她真被逼到绝路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他长叹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走下台阶，皮鞋的踢踏声响起，一步一步，走到谢明采身边时，他疲倦地抬眼。
“行了，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谢明采如蒙大赦，连忙收住眼泪。
见他走下台阶，坐到了沙发上，谢明伊也跟着下去，体贴地为他揉肩膀。
“以后你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陆振南倚着靠背，沉声说道，再也没看她一眼。
谢明采唯唯诺诺地点头，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痛楚，痛得她差点站不直，被烟头烫过的脸颊也痛，浑身处处都在痛。
陆振南却视若无睹，眼中再也无从前的百转柔情。
她明白，从今以后，她不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陆太太了。
她或许还要在谢明伊的地盘上讨生活。
但她失去的，总有一天会亲手拿回来。
……
陆振南破天荒地给陆总一打了个电话，苍老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疲惫。
“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别否认。”陆振南说道。
陆总一冷哼，眼底一片漠然，“我也没打算否认。”
“没想到我也有被你这臭小子算计的一天，你是不是很高兴？”
陆总一躺在大床上，脑海里还想着那个少女，他闷声道：“不高兴。”
以前被谢明采威胁才没有将这件事曝光，现在他不开心，他们也别想开心。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当场剥了那个野男人的皮！”陆振南语气危险，他说的是赵古。
“既然你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以后不准管我的事。”陆振南硬声硬气地警告他，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
陆总一最讨厌他这副嘴脸，少年气性一上头，他想也没想就挂断了电话，再也没给陆振南反应的机会。
陆振南望着手机发呆，疲惫地叹息着，这个儿子已经长歪了，他只能寄希望于谢明伊肚子里那个，希望是个带把的，能让他垂垂老矣的生命，重新焕发出生机。
……
陈述感冒了。
她最近不太顾惜自己的身体，总是很晚才睡着，刚好又赶上换季，她就觉得头疼乏力，四肢酸软。
去医务室量了下.体温，38.6度，医务室的老师给她开了点消炎药和退烧药，建议她要是还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陈述提着药袋回教室，自觉戴上口罩，往日活力四射的眼里一片萎靡。
正是大课间，高一高二的教学楼都很热闹，学弟学妹们嘻嘻哈哈，要么去小卖部买零食，要么结伴上厕所，要么在阳台边上聊天。
高三教学楼却很冷清，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去上厕所，陈述路过一个转角，与陆总一正好撞个满怀。
他手里拿着一张试卷模样的A4纸，陈述只隐约看到“报名”两个字。
原以为他不会认出自己，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住。
“生病了？”他摸着她滚烫的手心，又看了眼她手里的药袋，低沉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述甩开他的手，控制不住地轻咳了两声，感觉喉咙里泛过一阵被撕扯的疼痛。
陆总一看到她这样，皱紧眉头，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陈述想要挣脱，却被他按住，他低声命令，“别动！”
他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脸色更难看了。
“去医院。”他拉着她就要走，陈述撅着屁股往后挪。
隔着口罩，她含糊地开口，鼻音很重，“我拿药了。”
听到她沙哑的声音，陆总一脸色臭得不行，动作也更强硬，拉着她继续往楼下走。
“陆总一！”陈述拆了口罩，不住喘息着，盯着他宽阔的脊背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少年的身体立刻僵住，陈述趁机摆脱他的桎梏，往后退了好几步，抿唇望着他。
陆总一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急切地转身离开，步履匆匆，像是终于放弃。
陈述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她觉得她快要撑不住了。
拖着病躯回到教室，她的杯子里已经装满热水。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陈述看着课桌上的水杯发呆。
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双眼渐渐失去焦距，似乎下一秒就要向他投降。
但是想到他伤人的话，她仍无法释怀。
她倒出几粒药放在手心，就着热水仰头吞咽下去。
见她终于吃了药，隔得很远的少年脸色才好看了点，他收回目光，垂眼看着桌上的自主招生报名表。
首都大学保送生要拿全国奥赛奖才行，他当时和陆振南决裂，压根没去参加，后来选了文科，更是绝了这些心思。
没了保送，还有自主招生。刚才教务主任一脸慈祥地让他先填一张报名表，其他材料他会帮他摆平，到时候直接去首都大学进行笔试和面试。
离开时，教务主任殷殷之情溢于言表，“陆同学啊，这次机会难得，你基础扎实，笔试成绩绝对没问题，就是面试方面你多下点功夫，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陆总一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低声道，“谢谢您。”
“谢我什么，你这孩子，一直就很省心，老师宁愿你让我不省心点。”教务主任去摸他的头，陆总一没躲开。
父母离婚后，很少有像他这样对他好的男性长辈了。
陆总一觉得心烦意乱，看着桌上的报名表，却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他烦躁地将报名表塞进抽屉里。
……
陈述吃完药就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快要睡着时突然感觉胃里涌来一阵酸意，她极力忍住，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下课。
见她坐立不安，顾芽疑惑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陈述脸色苍白，额上正淌着一滴滴冷汗。
“我有点想吐。”她艰难地说着，顾芽赶紧拿纸巾替她擦掉额角的汗珠。
“要不我们请假吧？老师不会介意的。”顾芽很着急。
陈述面色惨白地摇摇头，她又喝了口温水，仍然撑着，直到下课铃响，老师前脚出了教室门，她才捂着嘴朝外面跑去，顾芽一脸焦急地跟在身后。
而正埋头做题的陆总一并没有注意到。
陈述对着厕所马桶呕吐，似乎要将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她觉得难受得紧，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吐完，她手扶着门把，冲掉了马桶里的秽物。
顾芽递了瓶水给她，她仔细漱了漱口，又用纸巾擦干嘴唇，感觉好受很多。
顾芽扶着她走出厕所，她转过头，看着顾芽紧张的模样，低声说，“谢谢你。”
顾芽笑着摇头，陈述才发现，其实她的眼眸很清澈，是很单纯的女孩子。
谁知两人刚走出厕所，就碰到了陈践诺。
6班那一层的厕所爆满，陈述只能跑到四楼去，四楼只有3个班，平时人也不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践诺。
很久没见，他又换了发型，黄毛换成了棕色的卷发，中间有一绺挑染的奶奶灰，他嘴里叼着烟，手揣在裤兜里，正打量着陈述和顾芽。
“哟，没想到啊，美女，咱们还会再见面？”陈践诺从嘴里摘了烟，轻轻吐着烟雾，将她们拦在门口。
“我没见过你呀……”顾芽害怕地缩了下肩膀，扶着陈述往后退了一步。
陈践诺这才注意到陈述旁边的女孩，温和无害的长相，一看就很好欺负。
他眼里精光乍现，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我们走。”陈述无意与他纠缠，抬起脚步就要离开，再次被陈践诺拦住。
“美女，我听说陆总一把你给踹了，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陈践诺嬉笑着，又吸了口烟，然后把手里的烟头扔掉，指了指自己眼角附近的伤疤，“我等着报仇呢。”
陈述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卑不亢，“神经病，这里是学校，我要大喊大叫，老师会过来的。”
陈践诺一听，眼神变得更加玩味，“噢？没关系啊，等放学了我再等着你，还有这个小姑娘，你叫什么？”
他看向顾芽。
顾芽咬紧嘴唇，眼睛里写满了拒绝，“你要干什么？我们……我们无冤无仇的……”
“哥喜欢你，怎么就无冤无仇了？”陈践诺说着就欺身上前，恶劣地用自己下半身去顶顾芽，顾芽慌忙后退，陈述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拼尽全力踩了陈践诺一脚，咬牙切齿道，“谁说我被陆总一甩了？我们好着呢！你再这样，我打电话让他过来……”
陈述说着就去摸手机，陈践诺吃痛后退几步，眼神阴冷地看着陈述的动作，又注意到她发抖的手指，他扬起嘴角冷笑，“好啊，我等着你打电话。”
陈述只想吓吓陈践诺，只是打开屏幕随便乱点，没想到他真的等着。
顾芽刚才被陈践诺恶心得不行，此刻正瑟缩在陈述身后，双手抱住她的肩膀，似乎隐有啜泣声。
陈述发现，自己这个电话好像是不打不行了。
她认命地呼叫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很快就接通，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述就着急地开口。
“我在四楼厕所，被欺负了，你……你给我快点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个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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