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34、第三十四个学渣

　　“囡囡，来喝鸡汤，你这两天考试辛苦了，你妈熬了好几个小时专门给你做的，快喝光，里面营养特别丰富。”
　　陈爸爸给陈述舀了一碗鸡汤放在他面前，鸡汤是由乡下亲戚带来的土鸡熬成的，里面放了菌菇、干豇豆、黄豆和大料，泛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上面还有一层黄色的油花。

　　陈述嫌弃地推了推汤碗，嘟嘴道：“太难闻了，像在喝药一样！”
　　陈妈妈用筷子敲了下她的手：“喝药也得给我喝了！你表姨选了最大的一只给我们送过来，咱们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你看看这汤，金灿灿的多好看，赶紧趁热喝了！”

　　陈妈妈又给她夹了一只鸡腿，陈述瘪着嘴巴，无奈的一口闷掉鸡汤。

　　“囡囡啊，你这次期末考试，不会又是最后一名吧？”陈爸爸见她喝完汤，笑眯眯地问。

　　陈述一边啃鸡腿，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唔……应该比以前考得好吧……爸爸，妈妈，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啦！”
　　说完就用纸巾擦嘴，放下筷子往自己房间跑了。

　　“嗯？囡囡你不陪爸爸妈妈看电视啦？”
　　陈爸爸在身后问，陈述含糊地敷衍过去，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看时间，还很早，她瞄了一眼手机，没有未读消息和电话。她眼神失落地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湿嗒嗒地滴水，她着急地去看手机，有一个来自陆总一的未接来电。

　　少女晦暗的目光立刻明亮起来。

　　她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然后回拨给陆总一，那头很快就接通，熟悉的，温柔的，低沉的男声响起。

　　“喂。”
　　陈述数着手指头，声音细细的：“喂，是我啦。”
　　“我知道。”陆总一眼中带笑，“刚吃完饭？”
　　陈述点头，突然又发现他此时看不到，只好傻傻地嗯了一声。

　　一阵静默。

　　陆总一本就是个闷葫芦，陈述也因为从来没谈过恋爱，傻乎乎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轻咳一声：“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呀？”

　　两个月没学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忘光学过的知识。平常有同学生病一两周没来，课业就落后许多。这两个月陈述学得很认真很吃力，所以更觉得学习这种事，不能有一分一秒懈怠，一旦停下来，想要再赶超别人就特别难。

　　电话那头的陆总一听了，只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还行。”

　　“我明天没空，后天你有时间么？”他又问。

　　陈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难为情道，“后天，我家有亲戚来，快过年了……”
　　“你亲戚来，你必须在？”少年的语气有些不满，实在很想见她。
　　“是啊，我得陪他们看电视、聊天……”陈述闷闷不乐地说着，她也很想他呀，想得没心思做事情了。

　　陆总一抿唇，脸更臭了，他思索一瞬，又挑眉问：“那明天晚上？”

　　“可是不会耽误你的事么？”陈述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但他平时洁身自好，从不拉帮结派，走在路上都不会给那些女生好脸，陈述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她就算不放心，也没办法呀。
　　陈述转念一想，这个人实在太受欢迎了……

　　“不耽误。”陆总一唇抿得更紧，“你是不愿意见我？”
　　一会说有亲戚，一会怕耽误他的事。
　　陈述连忙摆手，拉高音调：“没有呀，我、我也很想见你。”

　　陆总一沉默。

　　见他不说话，陈述急了，差点跳脚，“真的！我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就来看手机，看你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陈述硬着头皮说着，越说脸越红。
　　陆总一闻言，眼底的不满渐渐消失，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他柔声道：“好，是我说错了。你没有耽误我，是我想见你。”

　　“你先去把头发吹干净，冬天容易感冒。”他又提醒。
　　陈述毫不在乎：“没事呀，家里有空调，一会儿就干了。”
　　陆总一皱眉，声音带着点危险的气息，“不听话吗？”
　　“听听听！”陈述生怕他生气，赶紧点头如捣蒜，“那你等我五分钟！”

　　“慢慢来不着急，多久我都等。”陆总一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方，神色温柔。

　　电话挂断，忙音响起。他觉得无聊，打开手机去翻陈述的微信。
　　她好像很喜欢发朋友圈，吃顿好吃的会拍照片po上去，会吐槽某位奇葩老师，会怪作业太多题目太难。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下滑，之前他没耐心一条条去看，现在却觉得越看越可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是天使吧。

　　终于翻到他们认识以前，那时她才念高一，脸蛋比现在稚嫩很多，但也很可爱精致。她面前放着一只七八层厚的汉堡，夹层里是黑椒牛肉，少女正对着汉堡无奈地皱眉，配的文字是：打赌输了，要吃完十层汉堡，哭唧唧。

　　陆总一不由失笑，偷偷对着屏幕亲了一口，然后点击保存图片。
　　他还想往前翻，陈述电话打过来了。

　　“吹完头发了？”他笑着问。
　　陈述嗯了一声，顺势躺到床上，看着头顶天花板上的吊灯。
　　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陆总一又问：“躺下了？”

　　“对呀……我好懒的，能躺着绝对不站着。”陈述懒洋洋地回答，“每次放假我天天都躺在床上，我妈妈都说，你看看你！像个瘫子似的！再这么懒要胖成球了！”
　　陈述学着陈妈妈的口气，声音又尖又细，陆总一脸上的笑意更浓。

　　“以后你可没机会天天躺着了。”
　　“为什么？”陈述好奇地问。
　　“嗯……要和我约会。”他低低道，似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特别撩人心弦。

　　没想到陆总一平时那么清冷的性子，说起情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陈述的脸迅速染上绯红。

　　“想想明天晚上吃什么？”见她沉默，陆总一不再调戏她。
　　“唔，都可以。”她很好养活很好将就的呀。
　　陆总一莞尔，“那，十层汉堡？”

　　陈述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结结巴巴说：“你、你看我朋友圈啦？”
　　“嗯。”陆总一没否认，“挺好看的。”
　　陈述嘁了一声，“有啥可看的，我、我瞎写的，很无聊的……”

　　大神怎么可能会觉得这种接地气的日常好看……

　　“我是说，你好看。”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很有磁性，像是要把陈述的魂都给勾去。

　　陈述咬唇，她真的经不起这样调戏啊啊啊怎么办好害羞又好开心，她想闷着乐，却不自觉地笑出声，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听我夸你很开心？”陆总一突然发现调戏陈述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还好啦……”陈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笑意，又是窘迫又是气急败坏，她清清嗓子转移话题，“明天晚上几点呀？”

　　“我都可以。”中午去陆振南家里吃个饭，时间应该还早。
　　“那……六点么？太晚回家我妈妈会问我的。”事实上，明天出去约会这件事陈述也要瞒着陈爸爸陈妈妈，还要拿狄甜甜和麦棠做挡箭牌。

　　“好。”陆总一看了看表，“很晚了，早点睡觉吧。”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陈述很舍不得挂电话，他的声音，她觉得怎么听都听不够。
　　“不要嘛。”陈述忍不住撒娇，“我一点儿都不困。”

　　想着你，怎么可能睡得着。
　　陆总一觉得心都快化了。

　　“你再这样对我说话，我现在就跑到你家楼下去。”他不要脸地威胁。
　　陈述睁大眼睛，差点咬着舌头，“真、真的吗？”

　　“你很期待？”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声音，“等着，我马上换衣服。”
　　陈述赶紧制止他：“不要啦！现在外面很冷的……”

　　“你就说你想不想见我。”
　　“想……但是……”
　　“二十分钟。我给你带宵夜？”陆总一打断她的话，一边穿上大衣，一边问。

　　陈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好像真的认真了，“不用，我刷过牙啦，不饿，反正明天就会见面的，你、你别来了，好不好？”
　　怕自己拒绝的口气太生硬，陈述的声音软了很多，听起来更像在撒娇了。

　　正准备穿鞋的陆总一听了她的话，她是真的不愿意他现在过去。
　　动作僵住，他深吸一口气，“好，我明天尽快早一点，你选一选吃什么，明天白天告诉我。”

　　陈述绷紧的身体瞬间放松，“嗯，那……晚安啦。”

　　最后一丝不满，被少女清亮的嗓音驱散。
　　“晚安。”他扬起唇角，声音温柔。

　　两人谁也不肯先挂电话，只静静听着嗞嗞嗞的电流声。陈述觉得心里痒痒的，她真的超想现在就见到他，可是看了眼窗外飘落的雪花，下雪了，很冷，路面交通也很容易出事故，她不愿他一身风雪只为来见她。

　　最终还是陆总一先挂电话，因为那头迷糊的少女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还传来轻微的鼾声，看来真的很累。
　　连鼾声也很可爱。
　　……

　　今年淮市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夜雪静静地将大地染得白茫茫一片。第二天，环卫工人们四五点就开始工作，很多市民也自发地出门扫雪，清洁城市路面，繁忙的一天又开始了。

　　有人堆雪人发到朋友圈，有人站在高楼大厦拍雪景。

　　李葭起得很早，担心花园里的花受冻，要亲自看一眼才放心。她回客厅发现陆总一也起床了，少年穿着家居服在吃早餐。

　　“阿一，今天很早啊。”李葭笑着去摸他的头。
　　陆总一点头，然后抬眼看李葭，“妈，我今天去一趟红木路。”

　　红木路是他们以前的家，现在是陆振南和谢明采的家。

　　李葭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直愣愣地盯着陆总一：“阿一，你想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