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24、第二十四个学渣

　　光怪陆离的梦境，似乎有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男人怒气冲冲地嘶吼着，女人轻声宽慰，有个少年垂头立身黑暗中，墙上斑驳的灯光衬得他的身影更加落寞。

　　陈述努力想要识清少年的脸，却发现眼前一团迷雾，她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牵住了他。
　　凉意顺着手指袭上心头。

　　他似乎很不开心。
　　陈述想要安慰他，但她嗓子干疼，似乎快要冒烟，她张嘴大口呼吸，眼睛倏地睁开，梦境结束。

　　熟悉的房间，窗帘拉得死紧，小熊闹钟安静地躺在床头，刚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她揉揉惺忪睡眼，意识渐渐回笼，昨天她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似乎腆着脸向陆总一求爱了？还主动去抱他？
　　少女用被子蒙住红透的脸颊，眼尾却弯得像月牙，又是害羞又是开心，心口甜得发慌。
　　“我胆子也太大了吧……”陈述捂着胸口，咬唇自言自语道，“哎呀我怎么那么不要脸！”

　　她蹬了蹬被子，眼中的窃喜却多过懊恼。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陈述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刚开始陈践诺要轻薄她，陆总一把他打发走了，之后全程她都像个傻子一样跟着陆总一。他去哪里，她跟到哪里。
　　活脱脱一个黏人精！

　　又脑补了一会，她才起身穿衣，刚站起来，眼前就一黑，她差点栽倒，一瞬间，头皮撕扯得似乎要裂开，她“呲”地倒抽一口气，坐在床上深呼吸，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她以前从没沾过酒，哪知道烈酒的厉害。

　　陈妈妈听见动静，在外敲门：“囡囡，醒了吗？”
　　陈述应了声，“醒啦，就起床了。”

　　她揉着额头走到浴室，看到镜中眼窝深陷、精神萎靡的少女，吓了一大跳。
　　酒精害人不浅啊！

　　她顶着个熊猫眼出去，陈爸爸陈妈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是她哥哥陈词演的一部剧，叫啥来着？一时之间，她没能想起来。
　　她揉着后脑勺，走过去乖巧地坐下。

　　陈爸爸脸色不太好，拿出遥控器“啪”地一声把电视关掉。他转头看向她，语气不善，厉声问：“昨晚到底去哪儿闹了？”
　　陈述如临大敌，她扯出一丝笑。

　　“还笑？”陈爸爸眉头皱得更深了，梗着脖子，“一晚上不接电话，我和你妈差点报警！后来还是出租车司机用你手机打过来，说你在小区门口，醉得不省人事，要我们下去接，我和你妈急得要死要活的，生怕你出啥事，你倒好，喝得挺开心的啊？啊？！”

　　说着，陈爸爸就要上前去揪陈述的耳朵，被陈妈妈给挡住，“她刚醒，还懵着呢，你骂她。她不一定听得明白。”
　　陈妈妈采取怀柔战术，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陈述：“囡囡，告诉妈妈，昨晚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陈述摇头，声音细如蚊蚋：“就篮球队的那些同学啊，妈妈您不是知道么？”
　　她揉揉脑袋，撒娇道，“要不是你们说，我都不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我就喝了一小口，没想到就喝醉啦。”

　　陈爸爸狐疑地盯着她：“真的？”

　　“真的。”事实上，陈述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陈妈妈看着她迷茫的表情，她对自己闺女还是很了解的，她从小就是乖乖女，不至于去外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她仍一脸后怕，心有余悸地抱怨：“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靠谱的同学，也不陪着你，光让司机送你，要是司机心怀不轨怎么办？”

　　也不怪陈妈妈提心吊胆，最近老是有女孩子被司机性侵的社会新闻，那些姑娘只是图个方便，没想到清白没了，命也没了。
　　要是陈述真出点事，她也没啥活头了。

　　昨晚夫妻俩接到电话就着急地下楼，陈爸爸还穿着大裤衩，他们到小区门口，果然看到一辆橙色的出租车，后座上躺着他们的宝贝闺女，衣服完好无损，正在呼呼大睡。
　　夫妻俩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向司机道谢，还封了个大红包给他。

　　晚上天黑，他们离开时并未注意到站在不远处槐树下，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隐没在黑暗里，目送他们进了居民楼，这才转过身，准备离开时，司机大叔开车到他面前，一边抽着烟，一边问，“小伙子，做好事不留名啊。”

　　陆总一不置可否。

　　“要我送你回家吗？免费。”司机吞云吐雾道，脸上漾着笑。
　　少年摇头，“我步行。”
　　末了又加一句，“谢谢您。”

　　司机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掐灭烟，关上车窗，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小年轻哟，谈起恋爱来一套一套的。”
　　说完他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星空璀璨，远方高楼大厦还在闪烁着灯光。
　　夜幕下的少年在路旁梧桐树下踽踽独行。
　　他步履缓慢，小腿依然有些颠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和他流着同样血液的人却只顾着责骂他。

　　他表情落魄，自嘲地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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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述在陈爸陈妈轮番数落下，再三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碰一滴酒，她胃口不太好，陈妈妈替她熬了小米粥，她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就回自己房间休息。

　　篮球比赛结束正好连着国庆7天假期，陈述无所事事，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给狄甜甜发微信。

　　【请务必告诉我，昨晚是不是陆同学送我上车的？】
　　狄甜甜很快就回复她：【上车？上什么车？你们……开车了？】
　　配图是一个很污的表情包。

　　陈述捂脸：【你能不能纯洁一点！】

　　【我很纯洁啊少女，是你想歪了吧，昨晚你俩前后脚出去就没回来过，后来我们就散伙了，大家都说要给你们空间，别去打扰你们，怎么着？是不是可以叫你一声陆夫人了？了不得啊！大哥的女人！】

　　陈述不耐烦和她耍嘴皮子，她撕了面膜洗干净脸，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那头人声嘈杂，还有轰隆隆的声音。

　　“你干嘛呢？”陈述问。
　　“我在做头发，本来想约你一起，不过就你那迷你胆，怕你不敢。”
　　陈述哼了一声：“我是不屑，问你正经的，你真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真不知道。”狄甜甜语气真挚，脑子突然拐过弯来，声调拔高，“不是吧，你喝醉了？”

　　陈述嗯了一声，狄甜甜差点跳脚站起来，被身后的发型师死死按着：“哎别动！”

　　“我他妈……”狄甜甜想要爆粗口，硬生生忍住，“我就是开玩笑的啊，你俩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从实招来！安全措施有没有做好？”

　　陈述无奈地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被司机送回家的，我妈妈说我的裙子整齐得都能上台表演了。”

　　狄甜甜长舒一口气。
　　“真那么好奇，你自个儿问他去啊，我可以问林劲要他的电话。”

　　陈述闻言耷拉了脑袋，有些失落，“真那么好使我早就去问了，林劲说过，陆总一不让他透露自己的信息。”

　　“那得看谁去问啊。”狄甜甜突然笑道，嘴角微翘，声音里添了一丝不自觉的甜蜜。
　　陈述还没反应过来，狄甜甜就静静投下一枚炸弹：“我和林劲在一块了。”

　　陈述：“？？？”
　　啥玩意儿？

　　陈述下巴快掉到地上了，狄甜甜自顾自说道：“就昨天，他送我回家的，俩人都喝得有点飘，我他妈越看他越觉得好看，就没忍住亲了他一口，他给亲回来了。”
　　狄甜甜毫不害臊地说着，“反正，就那样呗，顺理成章就在一块了，老子好兴奋啊。”

　　“……”
　　陈述依然沉默，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她忽然想起麦棠，想起他露出虎牙傻乎乎笑的样子。

　　“我要上药水了，不方便拿手机，先挂了啊。”狄甜甜明白陈述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她自己都觉得快得不可思议，别人眼中她和林劲就是一对冤家，怎么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呢。

　　但昨晚气氛实在太好，两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林劲那双混血眼睛特别勾人，尤其是他盯着她一动也不动的时候。
　　狄甜甜鬼使神差，踮起脚尖，只是想轻轻碰下他的嘴唇，没想到却被他给一把抓进怀里，凶狠地回吻，酒气充斥着她的鼻腔，那一刻，她觉得他man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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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甜甜最终还是从林劲手里要到了陆总一的手机号，美色面前，兄弟感情什么的都是狗屁！
　　陈述盯着那一长串数字，纠结中，打还是不打呢？

　　好几次，都快拨通了，她又急急挂断。
　　她悻然看着手机，微信界面正好跳出几条未读信息，是班长拉她进了班级微信群，还在通知进群的每个人都改下昵称，陈述觉得无趣，正想扔开手机，群里却突然疯狂刷新消息。

　　【卧槽，这个ayi是陆同学吗？】
　　【是的没错，班长说好不容易才加上他的好友……】
　　【啊啊啊前排和陆同学合影！】
　　【咦，他好像刚被拉进来就秒退了……】

　　陈述往上翻，终于翻到那条ayi被邀请入群聊的信息，她点开他的资料，又用狄甜甜给她的手机号搜索，果然是他。

　　陈述咬唇，点击【添加到通讯录】，厚着脸皮在备注上写：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说

　　捉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