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2之明明很爱你》皓月无影

119、一百十八

　　小书房里。
　　明蓁双手握着自己的手臂，刚才的温柔变成了面无表情。
　　谭宗明上前“蓁蓁……”
　　“你对我真的很残忍。”明蓁目光泛冷“宗明，你竟然想签字，想负担她的后半辈子，那我呢？”
　　“不是后半辈子，是她如果出事……”
　　明蓁别开头，不想听他的解释“我不同意。”
　　谭宗明喉头动了几下“你就这么在意吗？”
　　“对。”明蓁这才看向他“请你拒绝她这种无礼的要求。”
　　“她没有家人。”这才是自己想答应的原因。
　　“没有家人的孤儿多得是，她曾有美国的养父母，养恩大过生恩。”明蓁是知道她的事“她功成名就之后就是拿一些钱打发，好一个没有家人！真可惜她的美国养父母不是鲁伯特·默多克。”
　　“是不是她在你眼里已经是个十足的混蛋？！”谭宗明也淡了表情。
　　明蓁再次正视他“请拒绝，我不同意你签字。”
　　“蓁蓁……”
　　“我不同意！”明蓁很坚决，说了第三次；不愿意谭宗明负担她的后半辈子，不管她疯还是不疯。
　　谭宗明沉下脸。
　　明蓁看见了他情绪的改变，但还是坚持着。
　　时间就这样在安静中流失。
　　客厅的安迪始终没有等回谭宗明，也不见明蓁出现。
　　三十分钟后，珍妮弗都到了。
　　“早，何总。”珍妮弗对安迪换了称呼“你好早，明总呢？怎么没看见人啊？谭总也不在。”她现在也是能自由进出谭家的人。
　　“早。”安迪起身，有些尴尬“他们在谈话，那边。”指了方向，虽然来了几次，不过这里的格局她还是不太清楚。
　　珍妮弗朝她所指看去“小书房吗？”
　　“大概是吧。”安迪真的不清楚。
　　珍妮弗正想朝那里走，却听到了谭宗明愤怒声音。
　　“明蓁，那是我朋友，只是朋友！”
　　“她完全不知所谓，你当她是朋友，她却拿你当靠山冤大头。”这隔音的墙壁也挡不住明蓁愤怒的声音“为什么要你负责她发疯之后的生活！我不同意！她别想永远靠着你，在我的婚姻里阴魂不散！”
　　“你就这么不自信嘛！”
　　“这和自信没有任何关系，节奏和分寸，是择友标准，也是相处之道；分寸，是保持距离，不越界，不干涉彼此人生，为什么她要越过这个分寸，为什么你总是要纵容她越过这个分寸？让她对你的容忍有了这般不自量力的臆想？！她和包太太真是一种人，包太太至少还比她真实，所有贪图都写在脸上，而你这位不知分寸的朋友是骨子里，在自私方面她和她生父有何不同？”
　　争吵声让管家老吴也来了。
　　安迪走了过来，也听到了明蓁那刻薄的嘲讽。
　　珍妮弗看向安迪：明蓁是什么样的老板她很清楚，让她如此歇斯底里，一定是她的底线被人狠狠踩踏了。
　　“明蓁，你不觉得你刻薄的很难看嘛。”
　　“那是你的眼里始终有别的美丽。”
　　“又来了！”
　　“我不同意，她也别想和小明在一起，我和秀媛姐都不会同意，不管她是在疯狂还是理智的状态下，她这辈子别想靠近小明，当然，你可以帮她和我打官司，我奉陪到底！至于小明，不用她担心，他有他外公的遗产，就是没有，我明蓁的资产也养得起他！不需要她那点零碎。”
　　“我当然知道你明大小姐富甲天下。”
　　“你若不是富甲一方，恐怕你的这位朋友还不会从华尔街回来。”
　　谭宗明瞧见明蓁讥嘲的表情，压下声音“我们不要吵了，好好说，不行嘛。”
　　“不签字！不负担她的后半生。”明蓁的要求很简单“她的自私为什么要你承担？”
　　“不是我，你说还有谁！？”谭宗明质问。
　　明蓁态度没有丝毫松动“该谁是谁，爱谁是谁；美国总统，英国首相，谁愿意都行，就是不能是你！”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谭宗明都没想到明蓁也有这样的一面。
　　明蓁不会退半步“我就是不讲道理！”
　　“那如果我执意签字呢？”谭宗明表达了自己也没有改变。
　　“为什么我不同意的事你要如此坚持？”明蓁腮帮紧咬，眼眶红了些，声音沙哑“我记得，说过，她不是卡米拉，我也绝不做戴安娜。”这就是自己的底线，绝不让外人在自己的婚姻里阴魂不散；抬眸，非常坚定“签字，退婚。”认真，也不会妥协。
　　“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要反省，为什么每次都让我说出这样话；你更该庆幸我还有力气和你吵。”
　　谭宗明扶额“我想珍妮弗已经到了，你还要开会。”
　　“这件事上我没有半分要玩笑的意思，希望你慎重考虑。”明蓁转身，走向门，打开门。
　　门外人都是一震。
　　“明总，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珍妮弗反应最快“您去公司换装，时间快来不及了，可以走了吗？”
　　出了那道门她又是优雅的明蓁“好。”看向管家老吴，口吻温和“老吴，请人把我的东西稍微整理一下。”万一要拿或者要丢也方便。
　　“我会吩咐下去，那些衣饰都会重新洗涤一次，您的首饰鞋帽也会整理，然后依然放回原位，这样您找起来也不会找不到。”老吴假意理会错了明蓁的吩咐。
　　明蓁淡淡一笑，迈步离开。
　　安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滋味万千：她不明白为何理智如明蓁这么容不下自己，她只是想在发疯后安排好自己的生活，难道也有错吗？
　　过了好一会儿，谭宗明大步出来“老吴，她还没吃早点呢，给珍妮弗带上，让她在路上多少吃点。”刚才吵了一架，时间自然被耽搁了不少，她不会停车买早餐。
　　“她们走出去好一会儿。”管家老吴嘴里说了这话，却把一袋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我大概赶不上。”您腿长。
　　谭宗明看向自己的管家，斜眼，一把夺过那袋东西，就追了出去；边跑边拿过手机，拨打珍妮弗的电话。
　　外面。
　　明蓁坐在自己的车里，闭起眼睛，不想去想刚才那一幕，闭起眼睛忽视落下的眼泪。
　　珍妮弗接到了电话，看看身边闭着眼睛无声哭泣的人，轻叹，让司机停下车。
　　明蓁没心思管车子。
　　珍妮弗下车，不久后就看见他从后面大步跑来。
　　谭宗明跑了过来“早餐，她什么都没吃呢。”将纸袋子递过去“车子有水吧。”
　　“她现在能吃下才是奇迹。”珍妮弗还是接过纸袋子“在里面哭呢。”
　　“我，我只是……”
　　“谭总不必和我说明或者解释，你亲眼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再说。”珍妮弗让开。
　　谭宗明迟疑了下，但还是探身去看车内的明蓁：她靠在她那边的车门上，还是刚才的衣装，但是刚才神采奕奕的她现在完全没了光彩“蓁蓁，蓁蓁……”伸手去搭她的肩头。
　　明蓁完全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模样“我要去公司了，珍妮弗，上车。”
　　“小明总，眼泪这东西就要流在自己男人面前，如果他不疼惜，您哭了也是白哭。”珍妮弗在外面凉凉一句“懂事的娃没糖吃。”
　　明蓁就是不看他。
　　“就是要跟我生气，也要吃点东西；身体是你自己的。”谭宗明现在心里也有火气“我晚上去接你。”
　　“我恨你！”明蓁冷冷的说“我恨你！”肩头颤抖了一下，还有一声哽咽。
　　谭宗明抬手想摸她散着肩头的长发，还是没有这么做，收回了手；下了车“珍妮弗，今天多看顾一下她。”
　　珍妮弗叹口气“虽然不知何事，但您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让她如此爆发愤怒的人；谭总，你真的该庆幸她愿意这么跟您吵，等哪天你想做什么她都不闻不问……放在您家的衣服首饰，对她来说不拿也没什么关系，您自己说的我家小明总富甲天下。”说罢，矮身上车，关了车门。
　　谭宗明望着远去的宝蓝色宾利，怒火，不悦都在她刚才一声哽咽中熄灭、化散，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
　　回到客厅。
　　安迪已经整理好了自己那些东西“她，还好吧。”
　　谭宗明好像也失了一些精力，摇摇头“抱歉，安迪。”
　　“没关系。”是她唐突了“我今天本来就挺冒失的，不打招呼就过来了。”
　　谭宗明坐下，一脸疲累“坐，安迪；让你见笑了。”
　　安迪重新坐下“小明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对方没有给我时间考虑，我下意识的就选择了自保。”
　　“她恨的不是你，是那个家贼。”谭宗明手盖住眉头“从你知道那个被杀的安迪，到后来……你的自保可能会让小明有生命危险，所以她怒不可遏，一付绝不原谅你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后面还有很多人失去了性命？”安迪并不知道，只是从他的话里揣测。
　　“从欧洲到在国内，已经十个人被杀了。”这还是不完全统计，因为有些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这次去美国就是因为她的父母遇到爆/炸，那炸/药被放置在他们的车里，好在克莱尔夫人的耳环掉了，不然我们这次回去就是奔丧……”这件事本是秘密。
　　安迪捂住了嘴：怎么会这样？
　　“所以她……暂时不会原谅你，你就当不知道。”谭宗明放下手“安迪，我很谢谢你的信任，但是恐怕我要辜负你的这份沉重信任了；明蓁不同意，我不能签字；她想将人生与我共度，我自不能让她带着怀疑渡过与我的婚姻生活。”
　　安迪点下头“对不起，是我欠考虑。”
　　“其实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这件事先搁置一下，等她情绪稳定了你不要拜托我，去拜托她。”谭宗明给她出主意，托她就是托我。
　　安迪没有回答：自己恐怕托不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