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魔尊今天上班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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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听见了，她无奈道：“那可是魔族爱吃的鱼，你吃的那么欢，真不怕被人咬一口说你是魔族奸细？”
“这……”尚在回味的楚狄又是心头炸惊，慌忙跟上萧晓说：“那不是你问题更大吗？那条鱼哪里来的，你会变戏法？”
萧晓停下，回身一指。只见解问峰上，一个个山洞牢房之下，围着一道极浅的水渠。每次天雷劈下，最后都会被水渠消融，水质极其清澈，甚至隐约还能感到令金灵根躁动的纯粹灵气。
“黑骨鱼就养在水渠里。不知是谁投的鱼苗，但一直都有。”萧晓哦了一声，“师兄你是金灵根，吃天雷残渣的鱼对你吸引力极大，是我错怪你了。”
微微低头以示歉意，一阵骇人的雷响，雷光苍白间，萧晓的那张脸却依然温和。眼角眉梢皆是诚恳，楚狄才想起来，萧晓的眼里总是含着淡淡的，清浅的笑意。
好似晓月一般的柔和光华。很是与众不同。
“哪有，”楚狄一时间找不出来词，不好意思地挠脑袋，“真的是师妹你做的好吃，我才没想那么多，只顾着吃了。以后有机会的话……”
“希望没机会再吃了。”萧晓招来等候的仙鹿，翻身而上，轻笑着调侃：“再吃，除非是你被关进牢房，我给你送牢饭。”
楚狄莫名觉得一股冷意。虽然萧晓看上去纯良无害，但真有那时候，很可能他也会和今天的魔族一样被吊着玩。那还真是，宁可饿死，也不想发生的事。
仙鹿停在一处满是金戈断剑的峰上。仙鹿连萧晓给的赠礼都没吃，将楚狄抖下去就跑了。
一支箭插在地上，楚狄反应极快，灵力运转之下护住身体。相碰之下竟有淡淡的金鸣声，万幸没有被箭矢扎穿脚踝。
“师妹你小心些，此处皆是兵刃，一不留神就浑身是伤。”
低头缓慢挪动的楚狄如此提醒，谁知抬头，却见萧晓踩着宽厚的剑身，十分轻盈地跃步而前。
“啊？”萧晓回过头，笑眯眯地说：“师兄你放心吧，这里我来得多了，不会有事。”
“……”
楚狄只见小姑娘的发尾一甩一甩的，就像在跳格子一般游刃有余。他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气，冲萧晓的背影喊道：“师妹，你等等我！”
萧晓没空给他带路。她跳的气喘吁吁，来到这里唯一的小筑，推开门后行了个礼。
里头，百武仙尊果然一身黑红武服，持剑而坐。
“我都听说了。”声音低沉，有如金铁相鸣。萧晓也不禁和所有弟子一样，心中生出一分惧怕。
百武仙尊剑眉英挺，面庞如削，浑身上下透着不败将军的威严雄武。就算尚且隔着一段距离，萧晓都能嗅到他身上的血味，是渴饮敌人鲜血的豪迈壮烈感。
“这几年，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去查这件事。”
剑入鞘中，百武一声呵斥，威严道：“这是你该插手的事吗？”
“我必然是要插手的。”萧晓抬起头，不卑不亢，没有丝毫退缩：“仙尊您知道，凡是与魔族有关的事，我是不可能不插手的。况且，这魔族来天语峰救人。”
萧晓一边说一边观察百武仙尊的反应，只见仙尊眼中寒芒流转，充满质疑。她说：“当初受魔尊所害，我险些喂了野狗。与其等着别人来救，倒不如，我亲手斩了。天语峰有魔族俘虏，我不可能安心。”
“休要擅自揣测！”百武怒斥一声，望向门外，并无人近。这才深吸一口气，严肃道：“此事暂且不提。你想修炼当我弟子，也该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声震山河尚且有余。别说是弟子，就是仙人都吓愣了。
萧晓却站在那儿，在百武拍碎第一千二百张桌子前，慢条斯理地说：“师尊允了。他许我入天语峰拜师修炼。”
正要拍案赶人的百武硬生生收回手，一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听见一声倒抽凉气的声音，还有咔啦声，萧晓忽然觉得自己不太地道。还不如由着百武仙尊将这桌子拍碎了呢，她也能得些柴火。
“仙尊，您的腿没事吧？”
“没，没事。”百武低头沉声，似是动怒了，他哼道：“那你也是胆大妄为。掺和弟子的事做甚？我只是测试他们面对魔族胆怯与否，你竟然真去查了。”
萧晓心情颇为复杂。虽然百武仙尊并无直接说明，但这态度，她的猜测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还好。自己赶在楚狄之前来了他这儿，也算是没有走漏风声。猜测终究是猜测，但得了仙尊的意思，那便是事实，叫人胆寒。
“我以后也是天语峰的弟子了呀。”萧晓露出一个笑容，扯开话题说：“既然是弟子，您布置的任务，哪有置若罔闻的道理？谁不知您给的奖励是最好的。我又不是傻子。”
况且这事给那群师兄师姐也解决不了啊。萧晓撇撇嘴道：“顺带救个人，还有一份人情债，哪里不好？”
百武仙尊抬起头，眼中怒意蔓延，一字一顿地说：“你可知，这奖励是什么？你想当我座下弟子？”
没等萧晓回答，百武仙尊先将桌子拍碎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有什么不好的吗？”这下萧晓可不开心，她也来了脾气，指责道：“我之前做的鹿肉饭还不是您吃的最多，将我留给师尊的那份都吃了。不就是吃完身子难受了一月，是您自己吃的多受不住，不怪我啊！”
“你还有脸提那鹿肉饭！”
整座山峰的武器发出尖锐的震颤声，百武仙尊的怒意已然弥漫。萧晓只得低头，嘟哝道：“谁知道您对鹿肉过敏，一吃头就肿。但我可没将您变成猪头的事说出去。”
“你！咳咳咳……”
一掌又要拍下，但桌子已经碎了，左腿也麻了，屋子里除了自己只剩萧晓一个。抬起的巴掌最后只能拍在右腿上，百武正要斥责萧晓揭他老底，门外的楚狄终于进来了。
“仙尊！”
从气势便感威武不凡，楚狄眼中满是憧憬，走进屋内，对着面色狰狞的百武仙尊行了大礼。
“在下天语峰新弟子，楚狄。”
百武正因自己那两掌浑身发麻，艰难地挤出一字：“嗯。”
楚狄只觉这仙尊果真如同传闻一般，浑周身萦绕着腥风血雨，极难靠近，最好敬而远之。此时还隔着半丈远，便能闻到血气，浓浓的铁锈味。
沉默良久。百武仙尊看过面前的两人，道：“这件事，萧晓已经和本尊说了。胆子倒是挺大，想法也不错，但接下来的事，便由本尊亲自去查。至于奖励……”
百武顿了顿，看着萧晓，眼神诡异地挪开。
“啊，我放弃。”萧晓自知自己是个凡人，灵根稀薄得近乎没有，拜入百武仙尊座下简直是浪费。“楚狄师兄收下奖励便是，以后有所心得，要记得告诉我呀。”
“真的？”
楚狄没想到萧晓竟然将这么好的前程拱手相让，激动得跳起来，连连点头答应，就差给萧晓上香叩首拜谢了。
“……”百武嘴角一抽，咬着牙说：“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太聪明？”
“啊？”萧晓歪歪脑袋，觉得百武仙尊这话问的太过深奥，治好悻悻地笑着不回答。
有时候不开口，总是好的。
可百武却觉得，自己却是被萧晓嫌弃了。天语峰开设以来，从没有哪个弟子敢这么做。就算他的确无法收萧晓，但被萧晓主动放弃，让给别人。
怎么想都像是她烹饪时随手一丢的边角料。
他堂堂百武仙尊，战无不胜，百战凯旋，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本尊不许！萧晓，你得拜入我座下！”
“哎？”正在行拜师礼的楚狄当头一盆冷水，面色惨白。
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句不许。
这两字却比刀戟加身更威慑可怖。虽然声音平稳，如风轻落，却令楚狄耳边轰鸣，再无他声。
“师尊？”楚狄只看见一处缀着月纹的白色衣角。
“师尊。”
萧晓和百武一样，也是满脸惊讶，行礼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半拍之后，百武被师尊丢出屋外，萧晓则被拉了过去。
“言辞不谨，自是二人选择。怎可由你擅自决定。”师尊一派风光霁月，郎朗清高，批评道：“为师不严，罚。”
而后百武便被丢去了解问峰。瞧着这架势，萧晓估摸着，恐怕没两天是出不了牢房。
“楚狄，对么。”
只见天清立在原地，眼神扫过楚狄，让他浑身战栗难息。而后平静道：“之前外阵的惩罚未满，继续，才可拜师修炼。”
楚狄被盯上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会就此湮灭化灰。听见师尊这句好不偏颇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行礼后就坦然地被送去外阵。
但萧晓的听力极好。此时峰上没了他人，依旧有极轻的武器颤声。
师尊好像，在生气。
“你想拜谁为师？”这问句极冷，愠怒。
萧晓一时间答不上来。
师尊拂袖往前，日月倒转，淡色月华洒落肩头格外清冷。萧晓只听师尊冷哼道：“连百武都瞧不上，莫不成，你是想拜入我座下？”
不知是不是月晕太过醉人，萧晓望着师尊颀长迎风的背影，一时间恍了神。
“我不拜师尊，还能拜谁呢。”按着师尊那句话，也只有这么答了。萧晓委屈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魔尊今天上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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