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环系统》青梅斗十千

28、小可怜治愈系

　　这一年的寒假，苹果脸除了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每天都要上高三补习班，补习班就在洛村小学附近，她因此在孟静和宿白家住下了。

　　她的妈妈对借住这件事很不好意思，特意来了一趟，带来的瓶瓶罐罐堆满了厨房的台面，里面装着各式腌菜和果酱。

　　苹果脸非常高兴，熟练地拧开一个罐头闻了闻，一脸陶醉，“哇，就是这个味儿！妈，我还以为这个寒假吃不到这些东西了。”

　　她被重重敲了下脑门。

　　“这是我做给静静和宿白的，不是给你的，你不要一直吃一直吃。要是我送来多少你就吃多少，那我还送来干嘛？”

　　苹果脸吐吐舌头，去卧室找孟静了。

　　女人又温柔下来，细心地和燕宿白讲起果酱的制作方法、如何食用才最好吃、保存方法、保质期……

　　她拿小勺舀出一点山楂酱，微微弯下腰，递到宿白嘴边，像是哄小孩儿吃饭一样，“来，我们宿白尝尝这个果酱？”

　　燕宿白迟疑了一下，还是直接咬住勺子，把果酱吃到嘴里。

　　山楂的酸甜滋味在口腔里蔓延。

　　很美味。

　　“好吃吧？阿姨最会做果酱了。早知道有我们小宿白在，阿姨就多带来几罐山楂酱，开胃最好了，宿白你太瘦了，要多吃饭知道吗？最好吃得胖乎乎的，这样等初中、高中要长个子才跟得上消耗……”

　　她像妈妈一样，温柔絮语、殷切叮嘱。

　　燕宿白眸光明亮，认真地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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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开始的第五天，苏暖暖也来了。她来时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一身寒意，形容很狼狈，眼里却满是兴奋。

　　“今天她要打我，我顶嘴了！我还推开她跑出来了！”

　　苏暖暖第一次鼓起勇气和歹毒的保姆养母做斗争，满脸“我是不是很厉害？求夸奖”的小表情。

　　然后她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孟静很不走心地摸摸她的脑袋，抱来一床厚厚的棉被，把她团团裹住。

　　苹果脸麻利地把一大块生姜剁得稀碎，开水一倒，煮了碗浓浓的姜汤，端来喂给她喝。

　　燕宿白想了想，把小太阳取暖器搬过来，打开开关，对准了她。

　　被悉心呵护的苏暖暖小盆友热得额头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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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了，家里变得热闹极了。

　　三个女孩一台戏，家里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一大早起床，还没洗漱好，就为等会儿谁做早饭的问题，争执出个三选一的选择题，需要燕宿白裁决才行。

　　燕宿白把龟粮一颗颗地放进鱼缸里，回答她们，“我做好饭了。”

　　三个女孩晚上挤在一个房间睡，关灯后，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聊到港澳台明星，天南海北一顿乱侃，总是折腾到深夜才睡，早上也就起得晚了。

　　勤劳的小蜜蜂燕宿白，已经自己起床，铺好床，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做好小米粥、煮好鸡蛋、热好包子了。

　　女孩们对视一眼，轮流来捏捏乖巧弟弟的脸蛋，迅速洗漱完毕，跑去厨房盛饭了。

　　燕宿白揉一把自己的脸，继续喂小龟。

　　白天的时候，苹果脸去上补习班，留在家里的人，写写作业、哄哄小朋友、看看书、买买年货、洗洗刷刷……

　　很忙的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是一天最清闲的时刻。苹果脸蛊惑孟静小姐姐进行“爱的夜宵”大创作，每每做出一些口感很奇妙的食物。苏暖暖在旁进行协助，递刀递糖递盐，用实际行动坚定地支持两个“小妖女”。

　　燕宿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笔在纸上描画。

　　纸上，女孩们笑靥如花。

　　“冒热气了，是不是要熟了？”
　　“熟了，拿盘子拿碗！”

　　今晚的黑暗料理要出锅了。

　　燕宿白镇定地放下素描本，轻轻抱起玻璃鱼缸，和小龟一起躲回卧室去。

　　“这个面的颜色好漂亮！弟弟，来尝尝——欸？人去哪儿了？”

　　燕宿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没有人在喊他。

　　他听不到，他什么都没听见。

　　他不想吃牛奶煮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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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这天，苹果脸陪孟静做了一上午家务，还是背着书包回去了，她要和家人一起过年。

　　苏暖暖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她的母亲是典型的贵妇人打扮，父亲看起来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然而就是这样一对父母，丝毫不顾形象地拥住苏暖暖哭泣。

　　苏暖暖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他们走了。

　　只剩下两个人，晚饭还要做得那么丰盛吗？

　　燕宿白轻轻敲了敲玻璃鱼缸，一本正经地对孟静道，“小龟要吃肉、吃虾、吃很多东西。”

　　“这么贪吃吗？”孟静笑眯眯地点了点小龟的背。

　　燕宿白点头。

　　小龟在鱼缸里锻炼身体，到处爬动，丝毫不知自己被两个坏主人扣上了贪吃的帽子。

　　孟静给自己系上围裙，“好吧，我们现在给小龟准备，从我们要吃的肉和虾里，匀出一点儿给小龟……”

　　燕宿白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青色的火舌舔着锅底，食材在温暖的汤里咕噜噜翻滚，香味一点点升腾起来，逐渐笼罩了整个屋子。

　　“咚咚咚。”

　　燕宿白去开了门。

　　门口小萝莉仰着脑袋，“哥哥你家什么时候吃完饭呀？”

　　“嗯？”

　　“你早点吃完饭下楼哦，我的灯笼特别好看，我想给你看。”

　　“好。”

　　孟静从厨房走过来，用筷子夹着一个热腾腾的丸子，递到小萝莉面前，“偷偷跑出来的？”

　　小萝莉扭扭捏捏的，不回答，也不好意思接过丸子。

　　孟静笑笑，“让你宿白哥哥送你回家，吃完饭我们再一起玩儿，好不好？来，尝尝姐姐做的丸子。”

　　小萝莉接过丸子，细声细气地道谢，“谢谢静静姐姐。”

　　燕宿白送小家伙回家，一路上，小家伙手舞足蹈地形容自己的灯笼有多么好看。

　　燕宿白稳稳地抱着她，不时应和一声。

　　送完小家伙，燕宿白得到一大碗排骨和一袋子糖果，是小家伙的家人执意要给的。

　　回去的路上，他剥开一颗糖果，轻轻放进嘴里。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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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二的时候，苹果脸又来孟静家报道了。

　　她拿出两份红包，弓起背，像模像样地学老人家咳嗽一声，“这个，静丫头啊、宿白小子啊，来给老奶奶我磕个头，这红包就是你们的啦。”

　　孟静给了她一记爆栗，“再说一遍？”

　　“我是你学姐、师姐！要尊敬我知道吗？”苹果脸捂脑袋，“哼！没大没小！”

　　姐妹俩打起来了，满屋飞起抱枕。

　　燕宿白正想躲开，一时处于劣势的孟静藏到他背后，“弟弟救我！”

　　苹果脸凶神恶煞，“死心吧小妞！没人能救得了你！还是乖乖从了本大爷吧！”

　　小……妞？

　　燕宿白静默一瞬。

　　【大佬，就前天画的那个表情包来着，你照着做试试。】

　　燕宿白直视凶狠的小苹果同学，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忽闪，萌化人心。

　　小苹果同学呆住了。

　　然后被猛然跳起来的孟静小姐姐拍了一脑门抱枕，姐妹俩又开始满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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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二的时候，孟静和燕宿白去了趟首都，去看望洛爷爷。

　　洛爷爷的儿女都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个楼，他住在儿子家，但每天也都能看见自己的女儿，看见外孙们，精气神儿很活泛。

　　他很高兴看到姐弟俩，带他们兴致勃勃地逛了一圈首都，各式面人儿、可爱的兔儿爷泥塑、糖葫芦……买了许多。

　　他还带姐弟俩去了自己常去的公园，里面老大爷下棋逗鹦鹉，老太太练剑舞打太极，气氛很热闹。

　　“老洛，这就是你老家的孙女儿和小孙子啊？长得挺俊，瞧着跟年画上的童子童女一样。”

　　“哈哈哈，是啊，好看吧？学习还好着呢……”

　　洛爷爷快活地和棋友吹嘘。

　　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孟静心里忽然就有了些安慰。不管怎样，爷爷过得快乐，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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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六，新的一学期即将开始。

　　孟静家爆出小苹果同学绝望的惨嚎，“静静啊！我完蛋了完蛋了！！我漏了一本题册没做！物理题册！物理老师会宰了我的！他超凶的！”

　　而她还刚好是物理学科课代表。

　　嗯……

　　新学期开始的方式有点别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