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花只纸

134、刘斯璟X林衡（3）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齐律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书生气息的未成年，心里开始咒骂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人放进来的，眼睛怎么长的。
　　“齐哥，是我呀，林衡。”
　　“林……林衡！”
　　齐律仿佛在打量什么稀罕物，左瞧右瞧还上手摸了摸，“你这头发染回来穿上校服还有那么点学生样子。”
　　“真的吗？”
　　林衡期待着齐律的回答，如果连齐律都这么觉得话，那肯定没问题。
　　“也就一点点像。”齐律怕他太骄傲，回答得十分保守。
　　高挑青涩的身材包裹在青春的校服里，黑发柔顺地贴在头皮上，左手腕上带着简简单单的黑色石英表，帅气稚嫩的脸庞洋溢着生命的气息。
　　“老大，我来了。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林衡雄赳赳气昂昂直奔刘斯璟。
　　刘斯璟像往常一样打碎抬头瞥他一眼，给个眼神就行了，结果瞬间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刘斯璟的一举一动林衡都看在眼里，刚刚的举动他不会错过，心里更是得意。
　　“咳……老大，我有件事儿要跟你汇报。明天开始我要参加学校的晚自修，周一到周五我只能过来10分钟，剩下只有周六下午能过来了。周六你一定在上班，不休息的吧？”
　　刘斯璟似笑非笑地说，“我这老板可真辛苦，还得听自己员工的，周六还要上班。”
　　“不行，周六您一定要在。您就看在我……我只能帮您半天的份儿上。”
　　“帮？”
　　“老大~~~”
　　这娇撒得刘斯璟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到时候看情况。”
　　“好耶！我就知道老大最疼我了。”
　　这成功的一小步让林衡更加坚信夏小小的方法是对的，接下来就是坚持不懈地对他好然后好好学习。
　　但是想要补上两年的进度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高二下半学期基本上已经学完了所有内容，要开始一轮大复习。所有的基础知识都将再次巩固一遍，但绝对没有刚开始学的时候讲的细致。
　　林衡一天下来仿佛在听天书，想要动笔写笔记都不知道该记些什么，特别像他还是理科，只能靠自己理解，否则公式就是摆在面前都不知道怎么用，他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
　　老林给他的建议是不要急，从头开始学起。理解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离高考只剩一年不到了，林衡不可能不着急，于是他听取了夏小小的建议，在最后一个寒假里请家教，并且要做好心理准备。当他把这个打算告诉父母时，林景夫妇以为他脑子哪里坏掉了，火急火燎地打算带他去医院。
　　林衡再三保证自己是认真的。
　　王爱琳突然沉默了，仔仔细细地把林衡瞧了一遍，仿佛要把他的真心瞧透。之前一直被自己吐槽的非主流打扮一夜之间消失，变得乖巧听话。
　　是真的长大了。
　　王爱琳眼眶瞬间就红了，这可把林衡给吓坏了，“妈！妈！你别哭呀，我……”
　　往常就算他妈骂他骂得再狠也没哭过，林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着急地看着他爸。
　　“妈没事，妈就是太高兴了。我的宝贝终于长大了。囡囡，那你想好好学习，妈肯定支持。家教是吧，包在妈身上，咱们家最不差就是钱了。”
　　“对对对，学习最费脑子了。明天妈给你熬大鸡汤。”王爱琳话才刚说就打开她手机里的团购群，开始挑选老母鸡，丝毫不在意现在已经很晚了，已经耽误自己睡美容觉了。
　　“老婆等等我，再买点鲍鱼回来做佛跳墙。”林景急急忙忙追过去。
　　林衡望着父母远去的背影，他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记忆中后背□□的父亲已经有点伛偻，热爱美容护肤的母亲眼角长出了皱纹，他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丢弃了太多。
　　最近夜晚的天气比较凉快，出来散步的人也多了起来，去往酒吧的路比预计的要堵，等到林衡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酒吧的最上层建筑已经没有灯亮着了。
　　林衡背着一看就十分沉重的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新鲜出炉的梅花糕，还冒着热气。
　　这是一位老爷爷的小店铺里买的，纯手工特别好吃，甜而不腻，只是开店的时间不定。上次刚好碰到他开店，林衡就给刘斯璟带了一个。本来刘斯璟是不打算吃的，因为他不喜欢甜食，但是架不住林衡会磨人，最后浅浅吃了一口，结果难得夸了句：“不错。”
　　但是他只吃了这一口，后面的都进了林衡的肚子。
　　这次好不容易又买到了打算给刘斯璟带来，结果路上堵车，人已经回去了。
　　失落自是不用说。
　　“傻站着干什么？”
　　刘斯璟的车子正好从地库开出来，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老大，你还没回去？！”
　　“我加班你似乎很高兴？”
　　“没，没有。正好，给你。”
　　林衡笑嘻嘻地顺着车窗把梅花糕递给他，“老大拜拜，我也要回家了。”
　　刘斯璟扫了眼某人眼底显眼的黑眼圈以及微笑都掩不住的疲惫，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接过了还热腾腾的梅花糕。
　　目送林衡上了公交车后刘斯璟的目光才转向“主角”，车内的温度有些冷，完全不像是空调刚开启的样子。
　　其实就算他把梅花糕扔掉林衡也不知道，第二天依旧笑嘻嘻地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拎着不知道什么吃的。
　　刘斯璟打开塑料袋，就着一瓶矿泉水把它吃完了。
　　“好甜。”
　　周六下午按照以往的习惯，林衡会帮刘斯璟跑腿买点东西或者添添茶水然后去一楼酒吧和其他人插科打诨。但是如今沉重的学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一天恨不得掰成48小时来用。
　　因此这个下午他十分安静地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写作业。
　　原本吵吵闹闹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总是会引起人的好奇心。
　　最近刘斯璟总是能听到下面人说林衡这小子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变得这么多。这话听多了，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就像自己一手调教的狗狗突然某天对着某个陌生人摇尾巴。
　　“怎么了，这道题不会？”刘斯璟难得主动和林衡搭腔，“吃了你这么多东西，就当是回报，我教你。”
　　刘斯璟突然俯下身把林衡吓了一大跳，看着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很不争气的，整张脸红透了。
　　刘斯璟余光瞥到了他的局促，想起了那个传言，开玩笑地说，“怎么，有喜欢的人了？”
　　林衡红着脸，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刘斯璟，满男子都是刚刚自己听到的“喜欢”。
　　刘斯璟看着林衡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脸马上就变了。
　　林衡这才反应过来，原本红透的脸渐渐摆白了起来，磕磕绊绊地想要解释：“我……就是觉得……觉得马上要高三了……”
　　明知道自己的解释那个人看来就是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学习很辛苦吧，周一到周五就别过来了，十分钟也没什么意思。”
　　刘斯璟的语气在林衡听来就像是陌生人。
　　他知道自己的喜欢大概率会被拒绝，但没想到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这么难以接受，甚至人家恨不得马上断绝关系。
　　“你害怕了吗？”林衡红着眼睛，大声质问刘斯璟。
　　“什么？”
　　“我的喜欢让你害怕了吗？”
　　刘斯璟的眼神依旧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小丑的独角戏。
　　林衡知道，如果他不再想办法为自己争取机会。凭刘斯璟的手段，自己真的会没有翻身之地。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我知道你拿我了我父亲的好处，答应他陪我玩两年。既然收了好处，身为商人就不应该食言。”
　　“你不是不怕吗？那你敢让我追你吗？”
　　激将法对刘斯璟向来没有用。
　　“那你就追吧。我倒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