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收拾的白月光》宋三冬

18、第18章

　　第18章

　　苏沿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姜稚安，胸口位置传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 ...”苏沿后退开半步，看见姜稚安把买来的平安果啃出了一个缺。

　　苏沿淡淡垂眸。
　　姜稚安脸皱巴巴的拧成一团抬眼看他。

　　“这苹果卖这么贵，怎么这么难吃？”

　　苏沿声音带着几分荒唐，“你不是说这不是拿来吃的？”

　　姜稚安更理直气壮，“但我们不是不过平安夜了嘛。”

　　苏沿扯着唇线笑了下，带着浅浅的气息感。

　　“走吧，回去了。”
　　“哦。”

　　两个人逆着人流往外，苏沿侧着点身，免得姜稚安被撞到。

　　姜稚安走得顺畅，有些察觉的抬头看了苏沿一眼。
　　苏沿神情平淡，“晚上早点睡，明天起来扫雪。”
　　姜稚安被这个话题岔开了情绪，她不情不愿的“啊——”了声。

　　“七点，别迟了。”
　　“早上扫了，晚上也还会下的。”姜稚安眼巴巴的看着苏沿，“跟叠被子是一个道理。”

　　苏沿：“别想着赖床，明天要送煤球，路得清出来。”
　　“冬天之前不是提前囤够了煤球的吗？”

　　苏沿：“郭爷爷不小心摔碎了两柱。”
　　“碰到了？”姜稚安把头顶圣诞帽送给恰好路过的小孩儿。
　　“说是这样。”

　　“...，那就没办法了。”姜稚安把手揣进兜里，圆乎乎一团，像个雪球子，“你记得六点半给我打个电话，我怕我睡过了。”
　　“嗯。”

　　姜稚安既然说了这个话，百分百是要赖床的。

　　苏沿没三番两次让姜姥姥传话，等到六点四十，还没看见人影，他就直接到院里找人里。

　　姜姥姥看见他，笑着抬胳膊指了指里屋，“说还眯五分钟。”
　　苏沿没当着老人的面拆穿姜稚安，闲聊着问候了几句。

　　姜稚安听到他声音，揉着眼睛出来。

　　姥姥转过头看她，“起了？”
　　“唔嗯嗯。”姜稚安伸了个懒腰，露出个超可爱的笑，“姥姥，早上吃什么？”

　　姜姥姥继续打着毛线，边回到：“锅里温着粥，蒸格里还有馒头，自己去拿。”

　　姜稚安扭头看苏沿，做了个刷牙的动作，“我洗漱。”
　　苏沿视线在她嘴边酒窝稍停留了片刻，“我去拿饭出来，搞快点。”
　　“嗯嗯。”

　　姜稚安洗脸刷牙，扎着个散散的丸子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苏沿已经摆好饭桌了。

　　她坐下，掰开馒头。

　　“你吃过了吗？”
　　“吃了。”苏沿拧开蜂蜜罐递给她。

　　姜稚安用干净勺子舀了一勺，淋在馒头中间，咬了口。

　　因为甜，姜稚安弯了弯眼睛。

　　苏沿视线定在她脸上，喉结滚了滚。

　　在姜稚安看过来时候，他垂下眼睫，语气平淡的开了口，“扫雪用的扫帚、铁楸和簸箕准备好了，待会儿穿厚点，别感冒了。”

　　“你担心担心你自己，我身强体壮，身体倍儿棒好吧？”

　　说到这个，姜姥姥笑着插话进来，“小苏，你长大了真很少生病了，小时候三天两头发烧。”

　　苏沿脸上少有出现了尴尬情绪。

　　姜姥姥：“那时候你三天两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找安安，记得不？”
　　苏沿：“...，都多久前的事了。”

　　“我记得我记得。”姜稚安举手答题，“那时候我‘呼呼’一下，他就不哭了。”
　　苏沿斜眼看她，“吃饭堵不住你的嘴？”
　　“... ...”

　　姜稚安安静吃饭。
　　五分钟解决了早饭。

　　她进屋换衣服，七点整和苏沿准时出现在了胡同巷子里。

　　苏沿用铁锹铲雪，姜稚安端着簸箕往返运雪，在难得的休息日完成了平时两倍的训练量。

　　姜稚安等煤车下完货离开，才开始控诉苏沿惨无人道的行径。

　　苏沿听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完全没点诚意的问她，“所以你想怎么样？”
　　姜稚安拍了拍身上的碎雪，叉腰看他，“我一月中应该还有一天假，到时候陪我去舞厅玩吧。”

　　苏沿蹙了蹙眉心，不赞同，“那地方鱼龙混杂。”

　　“所以才要你一起去。”姜稚安拖着尾音，拜托拜托，“就去一次，我从来没去过。”
　　“... ...”苏沿漫长的沉默了一阵，“知道了。”

　　“那到时候我跟舍友定好时间再跟你讲。”
　　“好。”

　　训练反复枯燥，但有了期待的事，时间并不难熬。

　　白天，该训练时候训练。
　　晚上的时候，整个301宿舍就嘀嘀咕咕开始考虑穿什么戴什么，烫什么头画什么妆。

　　半个月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苏沿接到电话，对姜稚安持续时间过长的热情有些头疼，“真去？”
　　“不是说好了吗？”

　　苏沿靠着墙壁，看着人进人出的宿舍大门，神色倦怠，“...，嗯，是说好了...，你们一宿舍都去？”
　　“嗯。”

　　“那我也喊几个人。”
　　“成，别迟到就行。”

　　苏沿挂了电话，烦恼的摸了摸后颈，轻吐了口气。

　　他上楼，宿舍的人都在，正围坐在一起打麻将。
　　苏沿关上门，指节在门背后叩了两下，“说个事儿。”

　　王永扔了四条，“啥事儿？”

　　邓顺平碰了，打了九筒。
　　杨林摸牌，脸上涌上浓浓的笑。

　　他推牌，苏沿恰好说话，“你们要不要去舞厅？”

　　“胡——”杨林一个字像过山车“轰”的冲上山顶，然后失灵停住了。

　　他扭头，一脸意外的看着苏沿，“你说去哪儿？”
　　“舞厅。”

　　“... ...”
　　“... ...”

　　长久的沉默。

　　苏沿拉开椅子坐下，“不去就算了。”

　　“不不不，去是可以去。”
　　“对啊，去是能去，只是...”杨林砸砸嘴，“这话由你说出来，有点毛骨悚然啊。”

　　几个人也不打牌了，像看猴一样看着他。

　　“兄弟，你不是最烦有些没意义的事了？哪根筋搭错了？”

　　“是啊。”苏沿偏了偏视线，看着有的被划掉，有的还保留着的今天计划，扯了扯唇，“我也觉得好笑。”

　　苏沿看着一对对八卦燃烧的眼睛，简单解释了下。

　　杨林也顾不上胡牌了，他眼巴巴的盯着苏沿，“也就是说有好几个女生也会去？”

　　苏沿：“是这个意思。”

　　杨林赶紧表态，“去去去，我那天啥事儿没有，一定去！”

　　王永跟着点头，“我也可以去，不过，你那个胡同朋友真的很喜欢体验这些新奇的事啊。”

　　“嗯。”苏沿开始写题，敷衍的应了句，“托她的福，我也活得还算有趣。”

　　说到这里，他无缘无故的笑了下。

　　姜稚安从小到大都喜欢这些不伤害人，但有着小小刺激性的事，并不过分，又绝对和按部就班不搭界。

　　要不是她，苏沿还真不一定干得出来装病逃课，爬树摘果这些无聊的事。

　　-

　　姜稚安约了下午八点在仙乐舞厅对面的百货商场门口见。

　　苏沿预想过了姜稚安会好好打扮，但精心程度完全出了苏沿意料。

　　她皮肤本来就白，不需要额外上厚重的粉底，简单打底，先眼线再揉开的眼影以及高饱和度的正红色唇膏让她有些过分漂亮。

　　姜稚安看见苏沿他们了，高高兴兴的朝他们挥手。

　　杨林也看见和姜稚安一起的舞院姑娘了，伸胳膊勒住苏沿脖子，跟他道谢。

　　苏沿心情跟他一个天一个地，完全没留情面的，手肘往后推打了一下，“松开。”
　　杨林揉着胸口站直了，“手下留情啊兄弟，到时候万一有个姑娘想要扑进我温暖的怀抱怎么办？”

　　苏沿轻“呵”了一声，一个字把嘲讽表达得足足的。

　　杨林没精力反驳他，朝走近的姜稚安打招呼，顺带和其他舞院姑娘做了个风骚的自我介绍。

　　王永不甘示弱，凑近，从星座开始找共同点。

　　苏沿没理会他们的嘈杂，垂眼睫看着姜稚安。

　　“你这么进去？”
　　姜稚安完全没有做对苏沿这道阅读理解题，语气炫耀，“是不是超好看！这样亮晶晶的眼影在舞厅灯光下还会更好看！”

　　“呵——。”
　　姜稚安掐断了苏沿的叹气声，拖拽着他往舞厅门口走，“肯定都玩起来了，我们赶紧进去。”

　　卡拉OK收费极高，舞厅是当下非常热门的娱乐选项。

　　他们进去的时候人山人海，音乐声震耳欲聋。

　　亮曲区里跳着快三、慢三、恰恰这些常规舞蹈，暗曲区里的人甩头乱蹦，时不时能听见兴奋的尖叫声。

　　姜稚安视线晃了一圈，明显想去暗曲区。

　　苏沿看出她心思了，淡淡开了口，“就在这边跳。”

　　“这种，我们学校食堂、礼堂、教室都能改，没意思，我想来舞厅就是想去那里。”姜稚安清楚苏沿不喜欢那种地方，没强求他，“你在这里等我就是。”

　　她脱了套在外面的棉服，露出闪闪亮片的小裙子和露肚脐的短上衣。

　　姜稚安神完气足，充满了勾人魂魄的漫不经心与意气风发。

　　苏沿抿住唇线，伸手拽住要往外走的姜稚安。
　　他稍微用了点气力，姜稚安直接被一把回拽到苏沿腿上坐着。

　　“干什...”她话还未说完，苏沿手指轻柔的摸着她腰肢侧。

　　他指腹有茧，似有若无的触感让人心尖尖端跟着打颤。

　　苏沿呼吸浅浅的，喷在她的耳际，滚烫又暧昧。
　　姜稚安脚趾蜷了蜷，超不自在的要挣脱站起来。

　　苏沿声线很平很稳，并不带什么旖旎念头，“灯光暗到伸手不见五指，走一步就被三个人这么摸，你要？”

　　姜稚安短短的沉默了下，“我不要。”

　　苏沿放开她，把T恤外面的衬衫脱给她，“穿上。”
　　“哦。”

　　“去跳舞吧，十点走。”
　　“来舞厅都是十二点... ...”苏沿刚才那一下把她胆子给摸没了，她闭嘴，乖巧点头，“十点走。”

　　姜稚安玩去了。
　　背脊绷紧的苏沿肩线松了松，他舔了舔发干的唇，刚碰到姜稚安的两根手指摩了摩，“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