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秋色空闺

3、三

　　“对不起”白深竹吸吸鼻子，用手抚摸着韩照雨的背，那人却笑呵呵的说“没事的”，白深竹一听更自责了，下嘴狠狠吸着韩照雨的唇，生怕他跑掉。
　　“唔……亲点”韩照雨说，他推推白深竹说，“我想洗澡……”。白深竹点点头，起身说：“乖，马上就给你擦擦，你在躺会儿，我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韩照雨扬扬头，思考了一会说：“白稀饭和包子。”然后笑眯眯的继续躺在床上看着白深竹。
　　白深竹看着他笑，心了化成了水，在人脸上吧唧一口，替人掖好被角就去了厨房。
　　韩照雨在床上躺着等饭，没过一会儿就又闭上眼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看见白深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旁放着一碗白粥和一屉包子以及一碟小菜，反应没反应就张嘴开始等待投食：
　　“啊——，我要吃饭——”
　　白深竹突然听见声音吓了一跳，但看见韩照雨乖巧张嘴等待投食的样子就忘记一切的拿着饭去了。
　　“好吃吗？”白深竹喂了他一口配了小菜的粥问道，韩照雨点头，又张大嘴，白深竹看的心花怒放，忍不住又是吧唧一口亲在人额头上，然后喂了他一口包子，韩照雨觉得很好吃就笑眯眯的用手把那没吃的一半喂给白深竹，白深竹一口吃完，就看见韩照雨笑眯眯的说：
　　“你知不知道，你的鞋子踢在我枪伤上很疼的……”
　　白深竹一阵自责，放下东西作势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宝贝”
　　韩照雨把他推开，表情依旧笑眯眯，但白深竹明显感觉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像是沉到海底深处的那种无助感忽然涌上心头。
　　“轰隆隆”窗外打起了惊雷。
　　“嘘——打雷了。”韩照雨突然坐起来，笑眯眯的脸庞忽然变的阴沉，他看着窗外说：“那个牢里面好脏的，你知道，我最怕脏了……”
　　“照雨……”白深竹喊了他一声，用手拉拉韩照雨的胳膊，想把人抱在怀里。
　　忽然又是一阵惊雷，韩照雨一把推开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指向白深竹。
　　“白深竹，我恨你！！”
　　……
　　白深竹中弹的那一刻他看见自己的血液从胸腔涌出，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韩照雨，看着他笑的诡异，一声一声的重复这那句“我恨你！”
　　忽然他眼前的一切被鲜血包裹，他耳边还回荡着韩照雨的那声“我恨你。”
　　白深竹想起来，却无能为力，他想保住韩照雨，对他说“对不起”
　　然后一切模糊了。

　　“刺啦——”一瓢冷水泼在白深竹脸上，白深竹忽然清醒，然后猛的咳嗽，剧烈的咳嗽扯着身上不计其数的伤口。
　　“清醒了？”严晋将水瓢扔回桶里，他踱着步子，坐回审讯椅上，拿起地上的皮鞭轻抚，说：“白长官，你最好老实交代，那批药在哪……我没那么多耐心……”
　　白深竹回回神摇摇头说：“什么药，不知道……”
　　“啪——”严晋扬手一鞭，白深竹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又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印子。
　　“白深竹，我劝你不要隐瞒，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上头不杀你？要不是你那点带兵打仗的血性，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要是我今天把你胳膊腿断掉，上头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你最好好好想想！”严晋继续玩他的皮鞭子，顺带观察白深竹的表情。
　　白深竹忽然开始大笑，说：“可以啊，你来啊…，我怕么？连个犯人都审不出来，你也够垃圾的。”
　　严晋一听，腾的站起来，他杀红了眼，拿起鞭子疯狂抽打着白深竹，边抽边骂：
　　“你是什么垃圾玩意儿说我？你配么？老子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药在哪，要是第五次围剿要是再失败了，你就可以去死了！！到时候，你那老相好的，就要站在你坟上笑了！！！”
　　白深竹震住了，然后抬起满脸血污的脸，扬扬嘴角，自嘲的说：
　　“那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