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是美人》纸扇长衫

23、小灰兔灰又灰

　　宋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往自家的帐篷走，“阿妈，快来瞧瞧，我给你换了什么回来。”
　　“你能换什么回来？”雨的肚子已经显现出来。
　　宋从兽皮口袋里掏出贝壳手串，“阿妈，瞧瞧，贝壳手串。”
　　“呀。”接过贝壳手串，雨惊喜道，“真的是贝壳手串呀。”她带上手串，晃晃手，听到贝壳撞击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可真好看。”
　　把挖来的红绿果植株种下，每天按时浇水，没两天植株上的绿果子就红了。香把红色的果子全摘了，给这次没去集市的人每人发了一个。
　　“这都多少年没吃了。”一个满脸皱纹，缺了两颗门牙的老头吸溜着红绿果的汁水，回忆起从前，“以前夏天集市，路过红绿果林，都得好好吃一顿。后来不出去赶集，红绿果都没得吃。这味道，好多年没尝过了。”
　　吉婆婆咬着西红柿，瞧见雨手上带着的手串，“那是贝壳手串吗？”
　　雨笑着晃晃手腕，“是呀。听听。”她使劲摇摇胳膊，贝壳撞击在一起发出脆脆的声响，“宋给我带回来的。还给他弟弟换了一大块布。可比他阿爸疼人。”雨这几天可是部落里的红人。凡是女人，不管老少都爱往她跟前凑，看看她的贝壳手串。脸皮薄的只看看夸两句，脸皮厚一些的说些好话央求带一带。
　　宰坐在一边的石头，他的两个拐放在一边。那些缺一条胳膊的还能走去集市，像他这样缺一条腿的，原来每天只能从帐篷里爬出来见见太阳。这果子不好储存，他也有几年没尝过了。听部落里的人说，连土带着一起挖回来的主意是陈颂想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
　　陈颂在哪？陈颂正和一群野人在草原上行走。离开女人部落又往西走了三天才看到河流。遇到河流，山源部落的人就认识路了。当时他们就是顺着河流从山源部落走到草原集市的。
　　青观察了河流四周，道，“还有一天，咱们就能回到部落了。”
　　陈颂掬了捧水咕噜咕噜喝下去。也不知道部落里是不是把红绿果种活了，部落里的建设也不晓得是不是正常进行。自己小帐篷里还存了几块皮毛，等冬天想请部落里的人做成皮草穿在身上呢。
　　东陶部落的首领和祭祀在与呼延部落的战争中死去，现在云陶俨然代替了首领的位置，成为东陶部落当家说话人。陈颂可不愿意看见东陶部落在山源部落发展壮大，他们是山源部落招来的壮丁和捡来的人口。到时候还得和凯说，得让东陶部落的人分散居住，和山源部落多通婚，使得东陶部落能够更好地融于山源部落。相处时间久了，陈颂也听说了些东陶部落的事情。已有家室却选择留在巴拉索部落的3个男人里，有一个竟然是奥陶的阿爸。陈颂知道后当时觉得挺囧，咋连熟人的老爸都没给人看好。没听奥陶提过他老爸，他经常提到的是自己的阿妈和两个弟妹。奥陶的弟弟古陶和他哥哥长的十分相似，一样粗犷的眉眼，薄薄的嘴唇。这次的解救行动，救出了留在东陶部落的壮劳力和半大小子。听说很多老弱病残在部落被呼延部落占据时已经被杀掉。好多年轻的女人被带去呼延部落的领地。奥陶的阿妹彩陶就是其中之一。
　　沿着河流走了一天果然回到山源部落。离开时部落的围墙还没一寸高，现在得有半人高。瞭望台也有人值守。还没走到部落边上，已经有一群人等在部落入口迎接。凯站在最前面，瞧见面前一百多口人，咧着嘴直乐，“可算回来了。部落里的人都回来了？”这一打眼扫过去，少了两个。
　　青的脸上也带着笑，听到凯的话，脸上的笑意就散了，“维和达留在别的部落。”
　　“别的部落？”凯听了这话觉得奇怪，“怎么会留在别的部落。”
　　青把遇到巴拉索部落的事情简单地和凯说了。凯听后，叹了口气也没说啥。
　　陈颂被宋拉着，有些欢喜也有些尴尬。“呜呜，陈颂，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也被呼延部落抓去了。我还想着等过两年我的力气更大了就去救你。”“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回来了么。”陈颂摸摸宋的脑袋，“可别哭了，一会儿我给你讲有意思的事。”
　　东陶部落人局促地看着山源部落团结的画面，仔细在山源部落的人群里搜索也不见奥陶。云陶清清嗓子问凯，“山源部落族长，我们的族人奥陶在哪呢？”
　　“哎呀。”凯拽了旁边一个人，“快快，去陶窑那把奥陶叫来。”他冲着云陶歉意地笑笑，“大兄弟对不住啊，一激动忘了。”云陶连忙摆手说没关系。凯揽着云陶，“兄弟，走，带你们瞧瞧咱们山源部落。以后就把这当家。”山源部落现在什么最好看，当然是那三个小兔子了，它们现在可是山源部落的一景。
　　没走到兔舍呢，看见一人从对面撒着脚丫子往这跑。
　　“奥陶。”人群中出来一个妇女叫了一声。
　　“阿妈。”奥陶脚步不停，冲进人群里。
　　山源部落的小兔子们正趴在兔舍阴凉处吃草叶子，小三瓣嘴一直动个不停，十分能吃。
　　古陶撇撇嘴，小声道，“兔崽子有啥稀奇的。”
　　奥陶道，“咋不稀奇。又不是逮来的。这是部落里养的大兔子刚下的小兔子，等小兔子长大了再下小兔子，寒冬的时候就有兔子吃了。部落里还养着哞哞兽和咩咩兽，现在哞哞兽也揣上崽了，明年春天下小崽子。嗐，你们没看见，哞哞兽在部落里能帮着干活呢。”
　　“嚯。可别蒙人。”三陶不相信，“哞哞兽野着呢。哪里听人话。”
　　山源部落就得意起来了，“一会儿叫你们开开眼。”
　　陈颂盯着这几个三瓣嘴，嘴里小声嘀咕着，“小白兔，白又白。不对，这是灰兔子。小兔子灰又灰，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剥了皮，剁成块，放进锅里炒起来，加上水，盖上盖。出锅之前撒香菜”念叨完又想起一句，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呢 。他嘿地一笑，兔兔辣么可爱就得吃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