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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虽只两句话,但其中所含的信息量却不少。

      莫之鱼蓦地想起前不久,自己还曾被警告过,不要对沐歌“动心思”。
      她不由自嘲一笑,上前劝抚的念头也跟着歇了下来,转而去往厨房冲咖啡。

      刚从橱柜中取下咖啡豆,莫之鱼便听到客厅传来一句咒骂,紧跟着“砰”的巨大关门声随之响起。

      揭盖的动作只微微一顿,很快便似没受影响地继续了下去。
      她熟练地做好咖啡,回到客厅。

      沐旭先前进屋时,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还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处。
      给人一种外套的主人只是临时出去取个小物件,随时都会重新开门走进来的错觉。

      但莫之鱼心里清楚。
      沐旭来或不来,她都没有资格去问。就如同他离开,也从不需要同她解释原因。

      她能做的,只有等。
      就像一只被关在漂亮笼子里豢养的金丝雀,只能等待主人什么时候想起了,再来看她。

      纯咖啡可真够苦的啊。
      莫之鱼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这样想。

      -

      沐旭的电话打过来时,羿城还在进行当天的单人访谈录制。

      他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抱歉地冲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起身开门,走到外面暂时无人的廊道上,接通了电话。

      “沐先生。”
      羿城语气平静,从接下这个真人秀开始,他便知道沐旭一定会联系他。

      对面的男人厉声质问:“当年的事情你都忘了?”

      羿城抿唇:“不,我说过的,我永远都不会忘。”

      沐旭听了,语气嘲讽:“羿城,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你敢让沐沐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吗?”

      羿城抓着手机的手指倏地握紧,手背上经络毕现。

      沐旭冷笑一声,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警告道:“终止节目拍摄,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现在沐沐身边,否则……”

      羿城嘴唇微动,正欲回话,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沐歌房中传出一声惊慌尖叫。
      他心下一跳,飞快朝电话里说了句“我稍后跟您联系”,便立刻结束了通话。

      “阿沐!”羿城最快冲到沐歌房门口,按下门把一推,便要往里走,直接被从里头冲出来的女孩儿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羿城扶住沐歌的肩膀,一边着急询问,一边兀自上下打量她。

      此时,对面房间的工作人员也全部闻声跟了出来,以为是发生了意外。

      无意间“兴师动众”了一把的沐歌伸出秀气纤细的食指,朝后指了指,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那个……我房间里的灯好像坏了,突然灭了吓我一跳……”

      听了她的话,导演笑着出声打趣儿道:“也吓我们一跳啊,我听着你刚刚声儿都快劈了。瞧瞧,看把咱们1神给紧张的。”

      沐歌听了不由赧然,她低下头,这才发现对方还握着她的肩膀。
      她身体一动轻轻地挣开羿城的手,往后退出小半步隔开一点距离,摸摸耳垂说:“真的是因为太突然了,我其实胆子挺大的,平常还挺爱看悬疑恐怖片。”

      谁知她话音刚落,廊道上的灯竟突然倏地全部熄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立刻引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沐歌自己也被吓的一哆嗦,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人已经下意识往羿城的方向靠去。

      下一秒,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了一下。

      “别怕。”
      在温热的触感离开之前,沐歌听到羿城在她耳边用气声说了一句。

      男人的呼吸滚烫,尽数喷在她的耳廓上。
      虽然仅一瞬就分开,但沐歌还是觉得那阵热意古怪地从她耳尖迅速蔓延至双颊。

      她趁着事发突然,没人注意到他们俩,飞快地抬手捂了下脸,小声反驳道:“我才不怕。”

      羿城闻言没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短暂的喧哗过后,有楼下的工作人员打着手机灯光跑上来通知。
      “外头都没电了,物业说是突发性故障,预计要三个小时才能抢修完毕。”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原本的拍摄计划。
      但导演却忽然灵光一闪,认为这次突发停电是个非常好的素材。

      他大手一挥,决定顺势就着这个情况,继续拍摄小情侣遭遇停电后的相处日常。

      为了加强嘉宾的情境投入度,导演特地只留下了两位摄像跟拍,让其他人都提前收工回去了。

      别墅很快便空了下来,摄影师只管沉默地拍摄记录,四周黑咕隆咚的,倒真让沐歌有了整个家里只剩她和羿城的感觉。

      可还有两三个小时呢,总不能一直这么干坐着。

      沐歌朝身边人看了一眼,问:“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呀?停电了连电视都看不了了。”

      羿城想了想,提议:“一起打会儿游戏?”

      这倒是个好主意,既能互动,也好打发时间。

      可惜沐歌拿出手机一看,电量显示已经低于百分之二十了。

      如此一来,游戏自然是玩不成了。
      正纠结着呢,创作欲空前旺盛的导演一击掌,拍板给两人做了决定。

      ——一起看恐怖片。

      半个小时前才说过自己日常爱好看悬疑恐怖片的沐歌:……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而且,我以前看的时候,也没今天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啊。

      她偏过头去看羿城,看到了对方眼中促狭的笑意。

      沐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得硬着头皮上。

      羿城最终没有落井下石,他略过一系列封面瘆人的恐怖片,选择了一部片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悬疑片。

      哪想这部电影片名没有半点噱头,剧情和氛围营造却一等一的精彩。

      沐歌越往后看,便越是心惊肉跳,明明怕的恨不能一直捂着耳朵不去听电影中的音效,却又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继续看剧情发展。

      羿城注意到她用力揪在一起的双手,伸手按了暂停,建议道:“要不别看了?”

      “啊?你不想看了?”沐歌闻言抬起头,语气竟是十分遗憾的样子:“可我好想知道凶手究竟是谁啊,还有第二桩案子里出现的那个异常受害者究竟是谁杀的……”

      羿城简直无奈:“你不害怕?”

      沐歌先是下意识点头,但很快想起自己之前维持的人设,赶紧摇头,说:“其实也还好,就是有时候音效挺吓人的……”

      羿城叹了口气:“你看完这个,晚上不会睡不着?”

      沐歌纠结了一下下,最终肯定道:“可我觉得我要是今天不知道这个连环杀人案的结局,晚上才会睡不着觉。”

      羿城给她气笑了,但又舍不得说她,只能试图找点其他事情,暂时缓缓她的紧张情绪:“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倒杯水。”

      他说完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

      羿城回头,看到沐歌心虚地转转眼珠,不自在地咳了声,道:“唔,一起去吧,我也觉得挺渴的。”

      虽本是因为不敢一个人留在客厅才跟上来的,但等真的倒了水,沐歌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口干舌燥。

      看电影太投入,紧张的。

      “咕咚咕咚”喝了两杯水,沐歌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这时,左侧角落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循声看过去,只模糊看到一道黑影从那边阴影里蹿出来。

      沐歌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便察觉到自己脚踝并小腿处有什么东西飞速擦过。

      诡异的触感令沐歌浑身一颤,来不及去思考那究竟是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

      她就近环住羿城的脖子,双腿紧紧盘住他不敢下地,嗓子直抖:“羿、羿城,刚刚,刚有什么东西碰到我腿了……”

      羿城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可沐歌受惊之下反应太快,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已经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他几乎是本能地在对方跳上来的那一刻,便伸手托住了她的大腿根部,以防人摔下去。

      “别怕,那是……”羿城话没说完,随着黑影流窜而过,摆在流理台上的玻璃杯被扫下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沐歌猛地将脑袋埋在羿城脖子里,不敢睁眼,小嗓儿颤颤地喊羿城的名字。

      羿城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那把小嗓子一起颤。

      他空出一只手,轻轻在沐歌后脖位置捏了捏,安抚道:“不怕,是只小猫。下午有工作人员带进来喂食,可能它晚上饿了,又自己跑来找食物了。”

      “真,真的?”沐歌抖着嗓儿跟他确认。

      羿城在她头顶拍了一下,示意她抬头:“看,它也被吓到了,现在缩在灶台边上呢!”

      沐歌这才慢慢抬起头,朝羿城说的方向看去,借着摄像机打出的光,果然看到了一只大约她两个巴掌大的小花猫。

      如羿城所言,它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正抵着墙壁蜷缩在天然气灶台旁边,怯怯地看着她……

      “滋滋——”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响起,照明灯瞬间亮起。

      电路提前修好了。

      沐歌被久违的亮光刺的闭了闭眼,等眼睛终于适应光亮,再看向灶台方向时,小猫却已经不见了。

      “从窗户蹿出去了,小野猫估计是怕人。”羿城同她解释。

      沐歌点头,发丝蹭过羿城的鼻子,引得他别过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沐歌终于发现两人此刻暧昧的姿势,小脸一个爆红,迅速从羿城身上跳下来:“我去洗手间!”

      简直是落荒而逃。

      羿城抬手揉了下被蹭到的鼻尖,想:怎么这么轻,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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