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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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都有不同人在不同时段来“拜访”我。走在街上，被“失控”的货车追尾；被一群流氓拿着菜刀追砍；再到后来与有些水平的念能力者盯上。
让我不得不感叹世界如此之小，而天下所有具有杀人嫌疑的事件却陆续接踵朝我奔来。
“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库洛洛说。
“你喜欢……送你？”
“不，我空闲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类事件。唔……偶尔玩玩倒挺不错。”他笑得隐晦。
“奸诈……”斜眼。
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团长，为什么我来之前你只有一个人？”不是长期有团员在他身边当“保镖”的么。
“嗯，现在你不就来了。”
……我还真没想过我会沦落成当库洛洛的保镖。万一有人来砍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啊！谁管他呢——最好就把丫给砍死！
这样想着，然后我决定要长期跟库洛洛一起外出，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来找我麻烦的家伙都很有职业道德，或者很有人道精神，本着不伤及无辜直击目标，于是我每次都很逃得狼狈，或者打得狼狈。
库洛洛这丫这时候通常都待在隔壁乘凉，弃我于水深火热战斗中不顾——好吧，虽然我其实也很是轻松地应付着那些完全没有技巧只得一股盲劲的家伙。
这期间伊尔弥打过一个电话给我，说是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一个星期后六点准时酒店门口接人。
“为了晚会你必须准备一件礼服。”伊尔弥叮嘱我。
于是我犯难了。
一向属于比较没形象的类型——或者没什么品位，衣服长期搭配为T-SHIRT牛仔裤。而且我现在虽然长高了些，整体感觉看上去也没那么幼稚了，只是身体本质还是青少年一只，实在对通常只有成人身体才有权利享用的漂亮晚装没辙。
我只好向库洛洛求救。
而库洛洛只好向卡琳求救。
这位大小姐今天的装束也依旧为严肃派，不过头发放下来，梳得整齐，倒有几分熟女味道。
“试试这件。”她的面部依旧没什么表情，站在一间高级服装店的橱窗前，示意我进去。
顺从地进去，样式复杂的小礼服花了近乎五分钟才穿进去。
“难看。”一句话否决。
“这件。”另一家服装店。
“唔……”眉头紧锁，“难看。”
进去，出来。
“试一下这件。”……“难看。”
“这。”……“不衬。”
伸出手指了指。……“难看。”
……
…………
………………
事后据我不完全统计，这位亲爱的大小姐起码带着我连同库洛洛走了近五条街，试了近五十件衣服，然后终于把我的战衣定了下来。
可是由于当时我已经近几吐血身亡了，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买下哪一件能让那位大小姐说出“不难看，就这件”话语的衣服。
最后一个星期基本没出房间门，一直呆在自己的卧室里安静地修炼。
总觉得有什么不详的预感，或者是我忽略了什么事。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静心地修炼好让自己平静下来也好让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
——可永远别指望库洛洛会帮我，甚至我是几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库洛洛似乎很早就出去了，而伊尔弥很准时地到酒店楼下接我。
他身穿一件很干净的白色衬衣配套一件纯黑西服，黑发柔顺垂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看上去像是一尊精致的陶瓷娃娃。
“邀请函你带着吧。”
“嗯，在的。”
“走吧。”
“OK。”
坐计程车沿着大路一直往东城的方向开去。
已经是黄昏时节，浑圆的赤红夕阳渐渐隐没在群建筑物间，而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座黄金之城。朦胧而绚丽。
我看着坐在身边的伊尔弥，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现在的我，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杀得了吧。但是阴影还是存在。
我甚至是讨厌他的。
如果没有他，我想我不会那么狼狈地想要逃走吧，那么……或许……一切……想到那些种种，不禁开始在心里嘲笑自己。
喂喂，你还在想什么呢？……那种事已经是不可能了。
穿越过西城抵达边缘。
尽头是一座城堡。曾经居住在黄金之城的君主的宅邸，也是这次宴会举行的地点。
经历了好几个世纪的城堡早已失去往日那般带着骄傲与自信的辉煌，夕阳映色于斑驳脱落的白墙反射出金色的微光。高大的梁柱架立起整座城堡，尖拱型的城堡顶塔耸立在两旁，尖端的色泽偏黯淡，就如隐没在金光中的一抹暗色。
我们沿着通往城堡的小道开去，一路上都能从车窗外看到开得灿烂、许多说不出名字的小野花，各色簇拥成一团，迎风摇摆。
沿路看到不少成队巡逻的保镖，身上架着枪支，肃容整装。
我们半路就被拦下来了，要求出示邀请函。等那位把我们拦起的保镖头子来来回回就差没用放大镜观察那张破纸完毕后，我们才被允许继续前行。
期间我们似乎见到一些非法闯入城堡的车辆，开得飞速，可是没两下就被好几支巡逻队架起枪支齐齐对准，只得停下来乖乖地被“请”出去。
“果不其然……”伊尔弥似乎在碎碎念着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福林斯特家族守备森严……”
“唔？”我把好奇的视线从那些非法入侵车辆中收回，放到隔壁那位杀手先生身上。
“没事。”他瞥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唔。”我正要问出口的话此刻又只好吞下去。
呃……毕竟“奇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种话题现在似乎并不合适提起。
花园很大，即使是开车也用了不下五分钟。我们到达城堡大门时，门口有好几十个护卫排成几列，与其说是恭迎不如说是监视。
再次把邀请函递给一位装束明显要比其他护卫特别的中年男子从里到外反复看了好几回才得到进内的批准。
而身边那几十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则像是那种如果你敢用伪冒假劣邀请函欺骗大众，那么你就准备好被围攻吧。
圆拱型大门沿边刻着浮雕，虽然有褪色的痕迹但也不减其华丽格调。门被两位伫立在它两旁的护卫缓缓推开，我和伊尔弥也开始慢条斯文地走进去。
里面却是比我想象中要残旧一些，没多余时间欣赏古老建筑，我们很快就被带到位于城堡最里间的宴会大厅。
起码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厅比想象中还要热闹许多。铺着白色餐布红色沿边的长型餐桌上摆满了各色食物，中间是圆型餐桌供客人就坐，最里端则架起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鲜艳的红绸缎在白色圆柱顶端垂落下来。宴会大厅隔壁还有专门为宾客而准备的休息室。
一个字，牛；
两个字，气派。
这回我真长见识了，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
至少有好几百人在宴会大厅里走动、坐立。每个人都衣着盛装，围在一起谈笑寒暄着。我听库洛洛说这次宴会出席的嘉宾几乎都是些大富豪或者是有些地位身份的人，且不说众人的举止气质高贵优雅，光是他们身上穿的和戴的加起来也是一笔庞大天文数字的钱财了，怪不得入场要求如此严格呢。
这时候要有恐怖分子混进来了，可不是那么好收场的。
想到这，我不觉瞥了一眼隔壁的杀手先生。
嗯，要说恐怖分子，这位先生算是典型中的典型了。哦，对了，还有我们亲爱的团长大人呢。不管这个还是那个都是臭名昭著的啊。
由于在场的人几乎没一个认识，于是我一进场就开始找碗碟去自助餐区域闲逛。
至于伊尔弥……其他的事还好，一旦问起他工作对象啊什么的他就有意无意地散发出杀意——好吧，我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八卦，于是决定丢下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琢磨。
不愧是高级宴会。
看着餐桌上满目琳琅的食物，我不觉深深地感叹道。
正要把魔爪伸向食物们时，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不是天亚么。”某人一脸巧遇的表情，“伊尔弥呢？没跟你在一起么？”
“团……啊，库……唔……哥哥，”卡了好几回我这才想起我们之间的“关系”，“伊尔弥似乎见到熟人所以自己跑到一边去了。”
站在库洛洛隔壁的卡琳只是轻轻对我颔了颔首。
“卡琳好。”我也回以点头，“对了，你们去玩吧，可以不用管我。”笑了笑，说道。
……至少别阻碍我在这儿唯一的乐趣啊。
他们也没跟我客气，转身就淹没在人群中。
而我也敏感地向周围望了几眼。
总觉得自从一进入会场，就开始有一道视线往我这边扎。像是带着强烈恶意目光，但每当我开始用凝扫视全场时，又没有发现什么念动力，似乎只是单纯地……怨恨着。
可是，能够强烈得能让普通人的目光也带有震慑力的情绪，呃，那啥，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该不会是伊尔弥的仇家什么的吧？难道有人认出他是揍敌客家族的人了？
那与他同行的我……岂不是也有一定的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