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总在觊觎我》无妄之川

16、考核二

　　看到这里之后，周小婵终于明白这本书走向没落的原因了。它这就是要让人过上清心寡欲的佛系日子。这难道是佛门的功法么？

　　周小婵胡思乱想了一下，又想起了苍云佛寺，那里的和尚其实一点也不佛，所以只能说明写下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个心怀仁慈的人。

　　“唉！”周小婵握着书本，不由叹了口气。这里面很多东西，她倒是可以戒掉，但是戒杀这一点，却令她十分犹豫。

　　身为现代世界的大好青年，她自然不愿意手里沾染鲜血，可是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她真的能戒杀么？

　　就在周小婵纠结不定的时候，绿柳跑回来了，并带回了详细的消息。

　　“考核的时候，并不用打架，但是会让我们根据自己的功法，来干不同的事情。比如我是木系的功法，到时候就会让我培植或者催生种子，火系则会考验生火的能力。”

　　听了绿柳的话，周小婵立刻明白了。五灵根的人使出来的法术威力小，根本无法战斗，所以估计会被派去当个烧火或者种花的奴才。

　　“小婵姐姐，我听小虎哥哥说，最好的去处是就是主家，成为大家姐或者精英弟子的仆人，这样每个月还能得到一块灵石，少量丹药和不少银钱。” 绿柳向往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不过那些位置早就被有关系的人给定了，咱们没有背景，所以进不去。”

　　“那其他的地方呢？”周小婵道。
　　“我们这下人这边住的都以园命名。有东西南北四个园。东园住的是嬷嬷和管事们，去到那里服侍他们，能得到她们的提点，也是一份不错的活，不过这些空缺也不多，轮不到我们新人。”绿柳道：“还有一个就是去西园，去那里管理那些妖魔，不过这个工作很危险，修为太低了，那边不收。”

　　“北园这边，你也看到了，有低阶的妖奴工作，用不上咱们，再说大家都是高等奴仆，谁愿意被谁使唤。”绿柳撇了撇嘴，接着道：“最后只剩下南园了。这里饲养着一群妖兽，苦活重活有中等奴仆去做，自然轮不上我们，但是这里有一块灵药园子，需要人去侍弄，我修炼的木系功法，正好可以来这里。”

　　中等奴仆其实就是普通人，他们可能会一点武功。周小婵想到凡人在余家的地位，不由嘘嘘了一下，又向绿柳问道：“还有么？”

　　“有是有，不过就是些费力不讨好的活了。比如去霍山开采灵石，比如去山脚下种植灵米，用水系法术灌溉灵田，或者用土系法术平整土地，肥沃灵田。”

　　听完了所有，周小婵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养了三个月，他们这些上等奴仆终于要被派出去工作，不过她觉得这些活，哪一样都不好，不过相比去主家的地盘，周小婵更想留在四个园。

　　而这四个园，她最先排除的就是东园。身为现代人，她可不习惯去给那些管事和嬷嬷使唤。

　　接下来就是西园，在这里管理妖奴，倒是也可以，不过周小婵最近与小豹接触，知道里面特别黑暗，鞭打虐待妖奴的事情，常有发生，所以她怕自己过去，看不过去，惹出什么麻烦，便也排除掉了。

　　淘汰掉那些，便只剩下北园和南园。周小婵寻思了一下，发现张小虎队绿柳还蛮用心，那南园的差事确实不错。

　　“小婵，南园那边有两个空缺，我已经习惯和你在一起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吧。”绿柳看周小婵半天没反应，不由主动开了口。

　　“嗯。”周小婵点了点头，见绿柳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很快，到了下午，考核开始了。
　　大家整齐地站在北院教习所，听上面的教习讲解考试的规则。

　　“你们可以参与每个地方的考核，但是要注意，每个一处都只会选取最优异的人，你们注意自己的真气消耗，量力而为。”

　　“知道了！”
　　底下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等上面的人说考核开始，便各自散了开去，向着不同的地方走去。五灵根的人吸收灵气慢，体内存储的真气不多，所以很少有人每处都去尝试，大家都会根据选好的目标，去参与那么一两处。

　　进入南园的药园，这是既定的目标，周小婵环视了一圈，便向着写着南园两个字的牌子走去。

　　相比其他园，这里稍显冷清，只有七八个人在这里排队，等她和绿柳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些人的目标全都奔着药园来。

　　见状，跟在周小婵后面的绿柳忽然紧张了起来。

　　“小婵姐姐，只有前两名才能留下，我没和人比较过，不知道能不能留下？”

　　“没事，我们在后面，先瞧瞧别人的水平如何，要是我们比不上，就知难而退，不浪费真气和时间。”周小婵说完，场内已经有一个上前去考核了。

　　第一项——催生种子。

　　在一个桌面上分别放着三种药种。它们分别是小黄花、龙潭草、紫葵。这几种药周小婵都接触过，其中小黄花和龙潭草是一般性的药草，普通人很容易弄找到，并种植，而紫葵则生长在峡谷边的潮湿崖壁上，是一种紫色的蕨类之物，对生长环境要求极其高。

　　周小婵猜紫葵应该最难催生。果然，前面几个人之中，拿到小黄花和龙潭草的人很容易就过了，而拿到紫葵的人，则拼尽了气力也不行。

　　前面不过七个人，很快就轮到周小婵。她知道这并不只是考核木系灵力的深浅，还考核对药草的认知，如果有人知道紫葵，并且还将它催生了，自然能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但是周小婵没有催生紫葵的经验，所以便选了龙潭草。

　　龙潭草多生长在水潭边上，但是又不能离水汽太重，否则药性就会被水稀释，成色不好。周小婵将它握在手里，使用了大半木系的灵气，又往里面配了点土系和水系，接着是微量金系。

　　很快，种子在手里冒出了绿芽，并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气。

　　“嗯，不错，此药催生的品态皆比其他人好。”有一个矮小的老头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给周小婵打了九十分，这是目前的最高分。

　　第一项通过之后，周小婵和其他通的人站在一旁，望着最后一个人绿柳。与方才的忐忑不同，她十分自信的走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把那颗紫葵拿了起来，然后运气，不一会儿就催生了出来。

　　“紫葵喜阴，又不可太寒，这位小友显然懂得药理。一百分。”

　　小老头望着绿柳，露出赞赏的目光，绿柳的嘴角不由向上翘起，然后神采飞扬地向周小婵跑来。“小婵姐姐，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能拿满分。”

　　“恭喜。”绿柳在张小虎那边定然探听到了许多内幕消息，并私底下训练，但却瞒着她。对于这种私心，也不过是人之常态，周小婵很理解，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并没有拆穿。

　　周小婵的眼神很清透，仿佛了然了一切，绿柳心里的优越感淡了下来，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第二场考核紧接而来。在第一场的九个人之中，淘汰了三个，如今只剩下六个。周小婵算了，觉得只要通过了这场，下一场其实都不用比了。

　　“下面这场考的是大家的觉察能力，大家只要在各自面前的十盆药中，将生病或长势不对的药草挑拣出来便可。”

　　修炼木系功法的人，对灵植的感知能力都比较强，周小婵修习的是五行均衡的功法，所以对这方面的掌控比寻常人弱。

　　此刻，她看着跟前的十个药盆，里面的普通药材只有两盆，另外八盆她根本没有见过。

　　周小婵定睛看了一眼，发现它们看似都长得挺好，绿油油的，十分旺盛。

　　她先用灵识查看，把两盆茎叶内出现杂质和病变地挑出来，接下来她望着其余的几盆，不由皱起了眉毛。

　　这几盆的里外都很通透干净，但也不能说明没有问题。药材和种粮食不一样，不是越茂密越旺盛越好，讲究一个适度。

　　否则在现代的时候，那些大棚里种植的药材，它们看外表，和山野的比起来，直接就宛如高富帅，但其实药性却千差万别。

　　周小婵思索了一下，开始用木灵之气去一盆盆的接触，通过这点，她发现有两盆看似旺盛，但本源的草木之气很淡，反而水灵之气偏重。

　　这两盆水浇多了，如果不减少，可能过几天就会烂根。周小婵将其挑选了出来，接着又开始对下面的六盆，进行对比分析。

　　方才有两盆普通药草，其中一盆有问题，被拿出去了，剩余一盆确认没有问题，那么范围便缩小为五盆。

　　在这五盆之中，周小婵通过感受，发现其中三盆的水土木三种属性都达到了某种平衡，只有剩下两盆有些不太稳定。

　　三比二，周小婵把少得两盆拿了出来，然后举手，表示挑选完毕。

　　“有问题的都找出来了，不过挑错了一盆。那边的一盆是鬼草，不稳定是它的特性。”小老头沉思了一下道：“鬼草比较特殊，你不了解也是正常，给你八十分好了。”

　　周小婵点头行了个礼，便站到了一旁。她环视了一眼其他人，发现他们都还在皱着眉，流露出纠结的样子，不由露出讶异的表情。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是第一个交卷的人，这令她心里挺自豪。现代各种考试轰炸，对猜题、蒙题的诀窍，她可是十分擅长，没想到到了古代，居然也能派上用场。

　　这一关比上一回合难了许多，等时间到的时候，有两个拿捏不定，只挑选一两盆，还有些挑选错误的人，便直接被淘汰了。

　　剩下四个人，周小婵拿了八十分，其中有两个拿了六十，直接就放弃了下一场比试，相约去了另一个地方，而绿柳则拿了一百分，再次受到了小老头的赞扬。

　　“小女娃不错，是个好苗子。”
　　“呵呵，不过是侥幸罢了。”绿柳谦虚道：“这几种药材，恰好是我见过，要是换成其他，我可能也会挑错。”

　　已经只剩下两人，周小婵和绿柳已经是既定的药园工作者，不过考核却并未完全结束。

　　“下面还有最后一场考试。你们要是有人通过，便可以跟着南园李管事学习炼丹。”

　　听到炼丹两个字，别说绿柳，就是周小婵，都不由眼睛一亮，心有所动，不过周小婵瞥向小老头，发现他提起这件事，和蔼的面容微微变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这兴许不是个好差事。周小婵心里一凛，发热的头脑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最后一场，考你们制药的本领。那边的桌子上有不同的药材和方子，你们只要能制作出一种来，便算是通过。”

　　小老头的声音淡淡地，似乎这这场考试情绪不高。周小婵站在原地，向着小老头微微笑了一下，确认道：“这位老爷爷，是不是这场考试通不过，我也依然可以留在药园？”

　　“是的。不管通不通过，都会在药园工作，唯一的区别就是有机会去学习炼丹。”小老头注视着周小婵，眼睛里有种情绪在涌动，似乎想要劝说她们不要去。

　　“我不懂药理，这一关就不参加了。”周小婵说完，过然见小老头眉目舒展，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慈祥的笑意。

　　“绿柳……”周小婵刚想叫住她，却没想到绿柳听到她说放弃的声音，脸上直接笑开了花，然后兴冲冲地向前走去。

　　周小婵见状，便沉默了下来。一旁地小老头却叹气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友莫要因为一时的挫折而丧气。”

　　听到小老头的鼓励之声，周小婵心里一暖，不由微微一笑道：“谢谢老爷爷，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我姓孙，名许，你叫我孙爷爷就好。”
　　周小婵和孙许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倒是蛮投缘。两人有说有笑，绿柳的考试结果也出来了。
　　“清心丸，虽然成色差了点，但也算制作了出来。”孙许从袖中拿出一块紫檀木牌子递给绿柳道：“这是南园李总管事给的信物，等去南园的时候，你凭借这个去找他就是了。”

　　“谢谢。”绿柳满怀激动地接过牌子，双眼充满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