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四十一 ...
-
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蒋兢南的心鼓动如雷。
回忆着梦里令人窒息的触感和前所未有的体验，灌了一大杯水，他褪去了衣服，走进了淋浴间。
第二天一早，蒋兢南带着昨夜梦里的旖旎，和男性早上的骚动坐到餐桌前，对着在厨房弓着腰煎鸡蛋的温婉不免带了些不满。他走过去抢了锅铲，脸色不太好看，“大清早就站在这，你是不疼了吧？”
被蒋兢南无端的抢白，温婉抿着嘴用眼角斜了斜他，有点摸不到头脑，不过她最近习惯了，自从两人交往之后，蒋兢南不免在她面前露出脆弱，幼稚以及腹黑的一面。
温婉自己挪到餐桌前坐好，蒋兢南把三明治和牛奶端给她，然后坐在她对面。看着温婉喝牛奶的嘴，他就想起来昨晚梦里那张微启的红润润的小嘴，看着温婉歪坐在椅子上就更生气了。
要不是她瞒着自己摔伤了，不乖乖就医，症状就不会加重。要不是她不听话没有好好休息，跑到学校去，就不会把腰也带伤。要不是为了给她贴药看到了她的小白腰他就不会做那种梦！
他蒋兢南已经快要十年没做过这种梦了……现在这么丢脸，还不是因为她！
越想越气，蒋兢南拿起三明治粗暴的就塞到了温婉刚刚把牛奶咽下去的嘴里。温婉瞪着双眼，不明所以，一脸震惊委屈的模样看的蒋兢南一秒破功，低着头笑出声来。
四月八日晚上，温婉紧张的看着满天繁星睡不着觉，隐隐期待着明天的到来。经过了近半个月的休养，温婉走路基本已经没问题了，只是偶尔坐久了会腰疼，也不能太激烈的跑跳而已。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有点贪得无厌了。
一开始，觉得温成不在家就是幸福，能忍耐贫穷，能不分昼夜的打工赚学费。后来觉得自己能逃离那个地狱般的生活简直是上辈子积了德，能上大学，有书读，尽管刘美莱和刘巧巧难相处，但她能忍耐，而且她还幸运地收获了严粟。再之后，她变得更勇敢更果断，就隐隐期盼着能为蒋兢南做点什么，或者能让他记住自己些什么，仅仅待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起居，同时让小卓一天天有了起色，她就很满足了。而现在，她如愿的与蒋兢南在一起了，他对她无微不至，体贴温柔，她又奢望着自己能在他心中分量更重一点，他能更多地陪伴一点。她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她怀揣着秘密不知羞耻的站在他身后，接受他的遮风避雨，但她不能为他做什么，除了带来更多的麻烦。
但她还是想偷偷的幸福一阵子。
九号的清晨，温婉如常的醒来，收拾妥当打开房门，入鼻的却是饭菜的清香。她边下楼边把长发扎起。沐浴在清晨金色的阳光里，蒋兢南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围着可爱的碎花围裙，在流理台忙碌。
温婉心中小小的期盼，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从背后环住了蒋兢南的腰。
“怎么这么早起？”
蒋兢南早起刚刚洗过澡，浑身都带着沐浴露的清爽，他回过头用鼻尖蹭了蹭温婉软软的小鼻头，“难道今天还要让小寿星下厨给我们爷俩做饭吗？”
温婉露出一排小白牙开心地笑，她就知道，他不会忘。
温婉把小卓叫醒，带着他整理好自己的书包和学习用品，然后领着他坐到桌前。小卓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指着温婉面前的面条看向蒋兢南。蒋兢南笑着把勺子递给他，“今天是婉婉姐姐的生日，所以她有长寿面。”
小卓一愣，瞪着眼睛看温婉，然后又看回蒋兢南，温婉笑着摸了摸小卓的头，然后蒋兢南又说了一遍，小卓才听话的低下头拿起勺子吃饭。
车停在路口，温婉下车送小卓到校门口，小卓一反常态，不像以前一样捏捏温婉的手，和她互动，反而一句话都不说，只低着头走路。温婉想着小卓总不会因为早上自己没有面吃而闹脾气，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走进学校。
温婉正要转身离开，身后“噔噔噔”的响起跑步声，她一回头就看见小卓张着双臂朝她跑过来，温婉蹲下来把小卓接在怀里，小卓趴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慢慢地，断断续续的吐出两个字，“快……快乐，乐……”
然后飞快的在温婉脸颊上亲了一下跑开了。
温婉回到车上，蒋兢南不明所以，“怎么去了这么久？”回过头来看温婉红着眼眶，好笑道，“送小卓上学你舍不得了？”
温晚被他气得好笑，“去！”
蒋兢南也笑起来，早上温婉替他挑选衣服的时候，他们浅尝辄止的吻令他神清气爽。
过了一会，温婉才平静的说，“小卓刚才对我说话了……”
蒋兢南一愣，有点难以置信，他向右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说什么了？”两人都很激动，毕竟自从上次小卓叫“姐姐”已经快要一年了。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小卓再没有说过一个字，现在他的每一个字对于他们二人都是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他说，”温婉笑着捂住嘴，“他说，快乐。他想祝我生日快乐的！”
蒋兢南看温婉的眼泪就这么没有防备的跌落下来，心里也觉得很满足。“臭小子，这么久都没对我说一句话！”
“他还亲了我一下。”
蒋兢南扭过头不以为意，启动车子继续前行。
神气什么？那是我儿子！
中午的时候，温婉特意打电话给严粟说要请她吃饭。严粟和温婉没什么讲究，扯着嗓子大喊，天要下红雨了，铁公鸡要拔毛了！
“十一点半，门口的川香馆见！晚一分钟我都不付钱的哦！”
严粟虽然说着要狠宰一通，但也只是说笑，两人一条二斤五两的黑鱼，两个菜吃的肚子溜圆。
“怎么今天要请我吃饭呢？”严粟不甘心的喝下最后一杯赠送的酸梅汤，“怎么？对于自己把我抛弃，留在国内守护爱情的行为愧疚啊！”
温婉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就会胡说。我今天过生日呢！”
严粟猛地一瞪眼，眉毛气的都跳了起来，“你别瞎扯啊，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学生证身份证，清清楚楚写着九月二十八呢！再说了，之前我说给你过生日你都说不过的，还说我不准我送礼物的呢！”
温婉想想从前，也觉得那样的自己有点好笑。
急于抛弃过去阴霾的日子，对于过去的自己全盘的否定，甚至在心理上想为自己创造一个全新的自我。
其实她今天对于这个生日这么的重视和开心，也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蒋兢南赋予她的，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太期盼新生的这一天了吧。
“你管我！反正我就这个生日，今年开始过生日了。”温婉拿筷子敲了一下严粟的手，“祝我生日快乐！”
严粟撇撇嘴，“你药吃多了一样！好嘛好嘛，我们美丽善良温柔可爱，此处省略一千字的婉婉小甜甜，生日粗卡！”
“嘻嘻……”温婉捂着嘴傻笑，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严粟放下抱着的拳头，往椅背上一靠，“一会跟我去趟我的小作坊，本来想走的时候送你的，现在给你当生日礼物吧！”
严粟给她的生日礼物是她独立设计的第一套首饰套装，从项链，耳环，手镯到戒指，胸针，脚链，非常新颖前卫的设计，左右耳AB版的花样流苏耳钉，锁骨链则是枯枝造型，点缀三颗绿宝石如同枯枝上开的新叶，同样的绿宝石镶在波浪造型的镀金手镯上，温婉一见就很喜欢，拿起来摸了又摸，但还是放回了盒子里。
严粟看温婉把盒子合上了，疑惑的看她。
“太贵了，这上面还有宝石。”
严粟一扁嘴把盒子又推回去，“你放心收着吧！我几年就给你这一次了！宝石你不用担心，这是上次跟着我们老万去缅甸挑宝石的时候打磨剩下的边角料，我自己又重新加工了一下。这些都是镀金的，不贵的！”
温婉将信将疑，狐疑的看着严粟，严粟最后还是把盒子一把塞到温婉手里，“我告诉你，这你不收，咱俩就绝交了！别以为我便宜了你，我和韩子川结婚的时候，瓶瓶罐罐，碟碟碗碗的你包圆了啊！”
温婉笑着点点头，“好啊，那我可期待了。”
刚回到工作室，温婉就接到了蒋兢南的电话。温婉笑着接起来，“你好啊，蒋先生。”
蒋兢南似乎是在外面，风很大，他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太清，但温婉还是听到了“对不起”三个字。
“怎么了，听不太清你说什么？”
那边传来了车锁上的声音，然后蒋兢南的声音清晰了，同时温婉也听到了广播的声音，有点像是火车站或是机场那样的地方，“我说对不起，婉婉，今天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四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