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圣那些年[西游穿越]》琼玖谦

3、出海遇难

　　第二天一大早，陆荼一睁眼就发现小孩不在山洞里，他习以为常，匆匆洗漱之后便熟门熟路去了山洞后面小水潭。

　　小水潭确实不大，单人温泉泡澡大小，但和温泉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知这寒潭之前作何用，虽没有冰封，但常年寒气如刀，冰冷刺骨，单单是小手指伸进去，陆荼都忍受不了半分钟，更不用提每天早上泡一两个时辰，那可就是三四个小时，非得要了他的小命。

　　果然孙悟空非同常人，不能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养，会浪费才华。不管他心中如何不愿，但不学本事的孙悟空也就不再是自己崇拜喜欢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了。

　　他伸手揉胸，爱他就要放手，老父亲心痛啊。

　　但如此一想，昨晚还残存的两三分犹豫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瞬间坚定了心念，要学本事，还要学世间最强大的，能配得上他家小孩的本事。

　　陆荼走到距离寒潭还有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生怕有水滴溅在身上，那可真是透心凉，心飞扬。他抻长了脖子冲着倚靠在潭水石壁上的那颗黑漆漆的脑袋大声喊道：“既然要学法术的话，那我们找个正经拜师学艺的地方吧，这里的妖怪都不配做你的老师。”一群自大又没有真本事的妖魔鬼怪们，甚至都不配当孙悟空的小弟。

　　那颗脑袋回过头，一双黝黑深邃又凌厉的眼睛唰地看过来，好在陆荼已经习惯了，没被吓到：“你先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孩顿了顿，眼底的寒霜逐渐褪去，疑惑不解地望着陆荼，水纹荡漾，慢慢挪动着走向岸边。

　　蹭蹭蹭两三下，他双手撑着潮湿地石头一跃而起，带起阵阵水花，自身也带着一身的寒气和水汽站在陆荼面前，惊了陆荼一跳，慌张向后退了退，一脚踩上石头上的青苔，若不是被小孩拉拽了一把，还得跌跤。

　　陆荼捂着小心肝，“你别老这么吓人好不好，一会猴子一会石头，就不能稍微定性下？迟早要被你吓死。”

　　相同配方的话小孩听了数百遍，丝毫不在意直接问道：“你真让我去？”

　　陆荼：“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让你去？”

　　小孩低垂眼睑，没说话。

　　陆荼叹口气，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还能感受到从内而外散发的冰冷气息：“就因为你是我捡回来？”

　　“你觉得我会控制你，会想让你按照我给你的安排的路线走下去？”

　　陆荼忽然笑出声，我又不是封建社会的老父亲，我可是出生在二十一世纪红旗飘飘下长大的新新人类。

　　他看着知道自己胸口的小孩，不自觉揉揉他偏硬地毛发：“傻不傻，你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我希望你过的顺遂，也是因为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缘故呀。”

　　“既然你觉得学习仙术能让你开心，我当然是鼎力支持了。”他憧憬道，“学法术好呀，学会了我们就不用被欺负了，我也不用三天两头挂彩了。”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集天地之精华，吸日月之光辉，我看你长相也是人中龙凤，举手投足即便无人教导也自成气势昂然，定然会成大器。”

　　“既然要学，我们当然要学最好的。”陆荼眨眨眼睛。

　　小男孩蓦地瞳孔微微放大：“你真的觉得我会成才？”

　　“你这孩子，刚对我没自信，现在又对你自己没自信。”陆荼使劲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我的人，说成才都小事一桩，你可是好苗子，我所有的宝可都押在你身上了！”

　　“法术是你要学的，那就一定要学好，知道吗！”

　　好半天，小孩重重点了点头：“嗯，我自然知道。”

　　陆荼闻言唇角弯弯：“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人才辈出，灵气逼人，既然你想学，那我们就去那里！”

　　*

　　“别乱动，再晃就要掉下去了。”临出发时，陆荼还检查了装备，没想到会忽然碰上那么大的风浪，吃的都丢下海里了不说，就连小船也只剩下了这么一小块破木板，幸亏他们一个小孩，一个不胖，这才紧恰恰地坐下了。

　　“想喝水？”看着小孩望着海水的眼睛都快放光了，陆荼叹口气，“不是不给你喝水，只是不能喝海水。”

　　小孩摇头：“我不嫌脏。”

　　陆荼摸摸他的脑袋，苦笑道：“真傻乎乎，海水里面盐分多，喝了会更渴，然后你就会越喝越多，最后肚子鼓鼓的就撑死了。”

　　小孩眯眼睛，眼底满是质疑的神色，好像在骗小孩。

　　陆荼也缓缓眯起眼睛：“死小孩，还不信我，别看我没什么本事，好歹比你年长几岁好不好。”再说，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党.中.央的标准知识分子,对，标准的名校高材生。

　　他不屑横了小孩一眼，取下背上的包袱，递过去一个水囊，和几块明显进过水又干了的饼子：“吃点再喝水。”

　　陆荼手搭在眼睛上，眺望着远处：“也不知道还要漂多久才能看到岸。”

　　小孩皱眉，没接。

　　陆荼：“乖哦，将就点，得省着点吃，不然到不了陆地。”这小背包要不是他随身背着，早就跟船一样消失在茫茫大海里了，早知道应该让小孩也背一个的，万事难买早知道。

　　小孩抬脸，将他的手推回去：“你吃。”

　　他捏着小孩硬邦邦的脸蛋，感慨对方浑身上下果然没有一处软的地方，说道：“别闹，我是大人，不容易饿。”

　　小孩明显不相信，狐疑地接过饼子就要往他的嘴里塞。

　　破木板晃动的剧烈，陆荼赶忙拽住他的手：“停停停，再闹下去咱俩都要摔下去了！”

　　果然，小孩也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

　　陆荼掐了一角饼子径直塞进小孩嘴里，“你还不懂，长大就知道了，大人的身体构造和小孩不一样的，一顿不吃没关系。”

　　小孩会不会饿死他不知道，但陆荼知道他自己会饿会痛，五感俱全，但绝对不会死，哪能浪费粮食，本来就不多，还不知道要扮演鲁滨逊多久。

　　“快点吃！”眼见着小孩倔强不肯咬，陆荼眼睛瞪得铜铃大，掐着小孩的腮帮子又捏他的下巴，“你还小，不懂，大人好几顿不吃饭都没关系，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一顿不吃就会长不高的。”

　　他吓唬道：“难不成你要像老鼠精那样，即便有了法术还是矮矮小小的，不管看谁都要仰头吗？”他比划了一下老鼠精的身高，成功看的小孩愣住了。

　　陆荼重重点头，是的，你如果不好好吃东西的话，就是那样的下场。

　　齐天大圣孙悟空，矮个子我看你还怎么威风凛凛！威胁之意满满。

　　小孩一愣。

　　终于，小孩下巴缓缓开始动了，鼓着腮帮子细嚼慢咽。

　　对于陆荼的随口敷衍，小孩自然是不相信，大抵猜到他是要节省干粮，也吃的不多。

　　看他喝了水，还垫了肚子，陆荼也没坚持什么，仔细收好剩下的交给小孩贴身背着，倏地变成一只红狐狸缩在小孩的怀里：“抱着，我睡一会。”

　　和惊涛骇浪奋战了一个晚上，他早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将近两天没吃东西，现在浑身酸疼乏力腹疼难忍，眼角连带着嘴角都在抽搐。

　　即便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脸色一定不会好。

　　为了避免小孩担心闹脾气又不吃饭，还不如变成原形，还能适当节能损耗。

　　他俩都没有在海中间辨别方向的技能，更无法控制木板的漂移方向，只能顺水漂流，一切随缘。

　　或许还有别的机遇，即便没有，大不了重新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