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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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必须是我
Snape紧蹙着眉头盯着七步开外站着的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是救世主Harry Potter，而另一个则是他的教子Draco Malfoy。两个男孩子愕然的看着他自己，Harry Potter的脸上闪过惊慌的表情，Draco没过一会儿就脸色如常地挺着胸望着他，并朝这边走了过来。Snape不清楚他们在那里干什么，或许又是幼稚的吵架，但是现在他更不清楚、以及更想要弄清楚的是——突然朝他飞过来，并一个跟头扎在自己臂窝里不肯抬头的小凤凰到底怎么了。之前是带它出来透透气，所以Snape并没有限制它的自由飞行，只是在过了一会，看到它突然朝树丛里某个地方降落时，才走了过来——幸好他们并不是在禁林边缘，不然他就得火急火燎的奔跑过去了。现在，他必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小凤凰看上去很沮丧。那边的黑发男孩似乎还在犹豫着是否要过来，所以Snape转向已经走近的Malfoy家未来继承人。
“这里到底是怎么了？”
Draco Malfoy朝Snape怀里的小凤凰看了一眼，然后才望向还站在那边的黑发男孩。“Potter冒犯了Fawkes，即使那是他最为尊敬的‘校长’的凤凰。”
Draco的声音不大不小，总之正好能让在场的3人1鸟听得清清楚楚。Snape疑惑的看向Harry，而Harry则是再次被Draco的说辞给气着了。Harry朝这边小跑了过来，并大声喊着“我才没有”。在停下脚步站在魔药教授的面前时，Harry愧疚地朝Snape那里的Timothy张望着，然后他失望的发现凤凰似乎没有想抬起头来的打算。
“你没有？”Snape反问，语气充满了质疑，参杂着一丝愤怒。
Harry惊讶的抬起头看向Snape，然后在后者凌厉的瞪视下，踌躇着小声回答。“我只是，只是想知道，Fawkes是雌的还是雄的……”
Harry那如若蚊蚋的话语被Snape听觉良好的耳朵一字不差地接收。年长者严厉的瞪视着年轻的孩子，正当Snape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他怀里的Timothy突然被一小阵旋转的微风包围起来，并在下一秒消失不见。Harry惊讶的瞪大了他的眼睛，那幅破旧不堪的眼镜差点就从他的鼻梁上滑了下来。Snape和Draco也惊讶的看着原本Timothy在的地方，然后Harry大叫了起来。
“梅林！Fawkes不见了！”
Draco的眼睛依然盯着Snape的怀里，仿佛小凤凰仍然还在那里，他冷哼着：“Potter，凤凰会随意消失和再现！你连这也不知道？”Harry瘪瘪嘴，尴尬地转开头。Snape闪着难解光芒的眼瞳仍然看着自己的怀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Timothy却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条走廊里。它疑惑的眨眨眼，环视着自己现在所在的这条走廊，最后它断定自己还在Hogwarts里面，但至于是在哪一条走廊，它就说不上来了。对于它自己的路痴行为，Timothy永远有它自己的说辞和理由，比如：因为被限制行动，所以它实在是很少在Hogwarts里飞行；又比如：那是因为它才来到这里没多久。总之，它就是不会承认其实自己是个路痴。
烦躁地踱着步，长着长长的红色与金色羽毛的尾巴不断的扫过地面，Timothy歪着头看着光滑地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红色的影子，开始动用它那个小小的脑容量里装的少数东西去思考。首先，一开始它是呆在魔药教授的臂弯里，鸟头则扎在男人的怀里拒绝抬起来——然后它发现自己将来有可能会成为一只鸵鸟。接着，它听见了当时最不想听到的话——那就是它的性别问题。其实，对于自己之前反复辗转、仿佛没有尽头般的鸟类生涯，它已经充满了厌倦、压力以及极度的不满，那时它还只是一个生活在无忧无虑世界中的中国男孩，然后莫名其妙之间就遭受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接着，它只能不断地、重复地以一只鸟类的身份去旁观别人的生活，它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人们那么喜欢互相耍阴谋诡计，它不知道为什么人和人不能坦诚相处。它甚至不清楚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自杀——在它看来，能作为一个人类生活，是上天给与的最好礼物。它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死亡不是一个自己所希冀的结束，反而是另一个令它感到厌倦的开始。如此循环，进而麻木。这没有尽头没有未来的未来，让它觉得自己永远都只能受命运的摆布。没有人真正在意一只小鸟的死活以及命运，大概除了Kevin——
Timothy突然想起了那个总是如此孤独与寂寞的Kevin，然后不可抑制地，另一个也是如此的孤独以及寂寞的男人的身影闯进了它的脑海里。懊恼得甩甩头，Timothy发现自己一如以往的又掉进了思想的怪圈——说是麻木，但还是难以释怀吧……
Timothy再次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以便回到一开始它想要思考的问题。它发现自己只能想到，在当时，它只是不想再继续听这个话题，所以它一心想着要离开那里——然后它就突然离开那里了？Timothy愕然的瞪着火红色的眼睛。难道这也是凤凰的能力之一？这对它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心里偷笑着，眼睛微眯着，Timothy不知道，现在的它，看上去就像是个奸商。努力忽视刚刚胡思乱想所带来的心脏疼痛，Timothy决定仗着自己新发现的能力去到处“闲逛”一下。于是它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向前走着，长长的漂亮尾巴在后面一扫一扫的，直到它走了十多步，并发觉自己的旅程过于缓慢时，才想起了它是一只鸟，所以它根本不用慢慢走路，它可以用飞的！在心里懊恼地鄙视了一下自己，Timothy拍拍翅膀往前飞去。
飞没多久，Timothy发现自己已经到达了这条走廊的尽头，面前的大门看上去有些眼熟。Timothy回想了一下，然后发现它自己似乎到了Hogwarts的医疗翼。但是大门紧紧关着。Timothy轻轻落在门前，好奇的看着被关紧的大门。其实它还是有一些想念这里的Madam Poppy Pomfrey的，虽然她在管理病人上很严厉，但她是一个很好的人。Timothy眼力的好奇欲更强了，它甚至想象Madam Pomfrey是在里面熬制治疗效果奇好但配方很恐怖的药水。突然想起了上次她逼自己喝的那瓶味道恐怖的药水，Timothy在心里偷笑得很欢乐，因为它想到一个方法，能够稍微吓一下Madam Pomfrey。
在心里不断地说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我要进去”，闭着眼睛的Timothy感到自己羽毛被似曾相识的气流所包围、拂起。这种感觉几乎只存在那么一秒钟，然后它的身体便被一股暖流所充斥。Timothy好奇的睁开了眼睛，接着它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着，它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很不满。但是它很快就知道，它是在医疗翼Madam Pomfrey的单间药房里，因为从外面传进来Madam Pomfrey说话的声音。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愤怒，比平时还大的音量随着外面病房的灯光从门缝里溜进来。Timothy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发出多余的声音，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小门边边，接着它轻轻的趴在门边，打算先搞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Albus ，不要再拐弯抹角了！你就直接了当地回答我的问题！”听到Madam Pomfrey话的Timothy惊讶的眨眨眼，它并不知道Dumbledore校长也在这里。
“Poppy……”
“Albus！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Fawkes为什么会长不大的，对吗？回答我。”
这下Timothy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它没想到他们是在讨论它自己，而且，对于Madam Pomfrey的话，它觉得自己的脑筋有点转不过弯。
外面持续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然后Timothy听见Dumbledore缓缓地开口。“……是的，Poppy。我一开始就知道。”
然后是Madam Pomfrey的大吼声。“错了！Albus！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对吗？”
Dumbledore的语气显得很艰难。“Poppy……”
“噢梅林啊！你是Fawkes的主人，Albus！不要告诉我，这一切是你允许的！”
Dumbledore没有回答，又或许他正要回答，反正被吓呆的Timothy听到Madam Pomfrey继续大叫着。
“梅林啊！凤凰长期得不到正常的衰老重生，而是总因为能量耗尽而被迫重生才会这样！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种案例，所以我一开始才不知道！要不是我之前偶然看到一种非洲河虫因为环境突然不断变化而生长被抑制的报告，我都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Poppy——”
“你不要插嘴，Albus！”Madam Pomfrey大吼，“长期这样！长期！Albus——你之前一直在让Fawkes做什么事情？！”
Madam Pomfrey吼完后，气喘吁吁。里门边的Timothy已经完全被惊呆了，它只能一动不动的继续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而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为Fawkes担心的……”Madam Pomfrey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
“Poppy，我一直都是的！我当然担心Fawkes！你不知道它对我的意义——”Dumbledore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激动，“你不知道的。如果它受的那些苦能转移给别人！Poppy，我会是心甘情愿并且迫不及待的接受的！Poppy……我当时也不知道会这样的……”
外面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Dumbledore的声音缓慢而沉重的述说着。“Poppy，记得我很久以前说过的话么？——我不想成为我，但我必须是我。”
这一次，外面的沉默无限延长。
浓厚的沉默透过门缝，将心压碎成一地琉璃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