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自由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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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进校门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事。
整个校园都处在枪林弹雨之中，红黑两方的战士提着冲锋枪疯狂地和对方作战，从教堂出口处到阳光餐厅的方向，草坪和小径上满是尸体。
一年一度的“自由一日”已经开始了，不知为什么，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自由一日”在路明非刚刚进入校园就已经开始了。
“这帮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古德里安教授气到面部抽搐，“是不想要学分了吗？”
“诶，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走进卡塞尔学院的夏弥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一脸懵。
“一会再向你解释！”古德里安教授大喊，“先找个隐蔽物躲起来，快！”
然而，古德里安教授刚说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带他们藏起来，就被一颗大口径冲锋枪子弹贯穿，他的胸口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茫然地看了一眼路明非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最后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看到刚刚还和他们说话，现在已经“死掉”了的古德里安教授，夏弥疑惑地看着路明非。
“没关系，今天是学院的‘自由一日’，是学生们可以自由行事而不会受到校规处罚的一天。枪里的子弹是一种很小的炼金装备，‘弗里嘉子弹’，他们拿来当做玩具的。”路明非平静地解释，仿佛面前的枪林弹雨尸横遍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它是有炼金生物活性的弹头，在击中目标的时候，会迅速粉碎，然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痕迹。只是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所以会让人立刻昏迷。”
“这么好玩！”夏弥一下子来了兴致，兴奋地拉着路明非的胳膊，眼里闪烁着光芒，“老大，我们要不要加入他们？”
“如果我们现在就这么出头的话，估计到不了明天就会出名吧。”路明非走到一具“尸体”的旁边，捡起躺在地上的0.5口径狙击步枪，用拇指擦掉上面类似血迹的东西。
“老大，你的意思是让我低调一些吗？”少女吐下舌头，表情略显失望。
“先自保再说。”路明非把枪随手扔给夏弥，又从地上随手捡了一把小口径的短程手枪。他想了想，和夏弥交换了武器。
“女孩子还是不要用这种看上去杀伤力这么强的东西了。”
“喂喂，老大，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连枪都没摸过的18岁少女诶～”夏弥冲他扮了个鬼脸。
是啊，谁能想到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女会是一个可以毁灭世界的龙王呢？路明非暗暗吐槽。
后方传来细微的声响，路明非忽然警觉起来，他猛然转身，在对方完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一枪打倒了躲在暗处看上去正准备偷袭两人的黑方战士。
“唔，好险，我都没注意到！”夏弥拍着胸口，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还是老大你比较厉害，一下子就发现他了。”
路明非对她瞥了个白眼，你身为龙王的警惕去哪里了？
两人转移地点，来到餐厅附近的破壁后面，这里很适合躲藏，是两方阵地视角的盲区。原本和他们一起进入校园的芬格尔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大，这跟我想象的混血种的斗争真不一样，难道他们不应该用言灵压制对方吗？”
“这是因为言灵.戒律的存在，守夜人释放了言灵，所以血统纯度低于他的混血种不能使用言灵。”路明非解释，“但对于我们是无效的。”
“老大，我觉得你有种洞悉一切的感觉，就像开了金手指一样诶！”夏弥停下脚步，偏这头审视着路明非，“据我的了解，这时候你应该没有觉醒，可是你却提前觉醒了，并知晓我的身份和藏身之处，对从未来过的卡塞尔学院也这么了解。”她停顿一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莫非，你是从未来穿越而来了？”
路明非嘴角抽动一下。难道龙王也看穿越小说吗？
“啦啦啦，我开玩笑的，老大不要放在心上哦～”夏弥拍拍路明非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笑着。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点头。
“不过，老大你应该知道我来到卡塞尔学院的目的吧。”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夏弥忽然收敛嬉笑的样子，表情变得有些正经，让路明非有点不太适应。
“知道。”路明非再次点头，“你的目标是楚子航，他是奥丁选中的人，你想通过他了解奥丁的事情。”
“没错，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观察他了。”夏弥的表情有点迷茫，“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选中。”
“不过他跟现在的老大你很像啊，面瘫加上惜字如金。”她又困惑地看着路明非，“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一个超级宅男有点自卑啥也不会白烂话极多很会吐槽的废柴啊！”
路明非露出哭丧连，掩面而泣：“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一个这样的人。”
“啊啦，这样才像真正的老大嘛。虽然我以前没跟你接触过，但是我觉得这样子才像你嘛。”少女伸手揽过路明非的脖子，纤细的手臂却力大无比，他没有准备被拉得踉跄了一下。
“不过，你不要动楚子航，现在他根本不清楚奥丁到的事。”路明非正色道。
“没想到你对楚子航也这么了解。”夏弥收回挂在少年脖子上的手臂，“他也是你的工具吧？”
“不，他不是工具。”路明非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他是我重要的人啊，我不想再失去他。”
此时，校园已经变得安静了，遍地的“尸体”诉说着战况的惨烈。大概双方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路明非原本想继续看好戏，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等着楚子航和恺撒相爱相杀，毕竟刚刚踏入校门的S级新生两枪崩了学生会会长和狮心会会长实在是太招摇了。虽然重活了一世，但是路明非低调的本性还是没有改变。况且，他并不想对楚子航举起抢。那个惜字如金却愿意对他吐露心声还有些八婆的面瘫师兄，那个在日本和他一起经历枪林弹雨的人，那个消失在这个世界只有他记得即使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的人……他和他的感情已经不是普通的友谊，而是一种深深根植到骨髓中的羁绊。
然而，当楚子航出现在他们躲藏的地方时，路明非无奈地捂住额头，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已经不可能了。在主角面前，至少自己会是一个配角吧。
楚子航原本悄悄向敌方靠近，然后杀恺撒个出其不意，当然，他是打算先解决掉恺撒身边的那个红发女孩，然后再和恺撒放下武器肉搏，没想到在这堵墙后面看到两个活人。男孩和女孩都穿着学院的服装，没有穿着任何一方的衣服，因此他不知道这两人是属于哪一方或是根本就没有参加战斗的人。而两人手中的枪和他们身上硝烟的味道让他确信，这两人绝对不是无关人员。
由于楚子航收敛了杀气，路明非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从身后过来。当看到楚子航的时候，他也是一脸惊讶。
“你是谁？”楚子航身上重新散发出杀气，既然看到他们就无法从他们身边绕过去。他不清楚两人是不是恺撒那边的人，至少他确信狮心会成员中绝对没有这两个人。
“我是路明非。”路明非扔下抢双手举过头顶，表示他没有任何威胁表面很淡定但内心强忍住见到自家师兄激动的心情，“师兄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仕兰中学的校友啊！”
路明非直视楚子航的黄金瞳，这让楚子航有些意外，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直视他的黄金瞳，他纯粹的龙族血统让直视他眼睛的人会产生一种压迫感，就连他的死对头——同样是A级的恺撒也不例外。
不过，路明非这个名字确实有些熟悉，并且他说自己是仕兰中学的。楚子航在脑海中搜寻，最终在模糊的印象中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躲在屋檐下，他想要叫住他捎他一程，可是那个身影已经披着校服冲入大雨中。那天的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天。那个瘦弱的男孩和眼前的少年重合，只不过此时他眼中的沉着与威严与记忆中那怯懦的模样有点违和。
“师兄师兄我叫夏弥，我也是仕兰中学的，我曾经还作为拉拉队队长为你的篮球比赛助威呢！不要杀我啊！”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同样双手举过头顶，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但完全没有被面前男孩的杀气震慑一丝一毫。
楚子航打量着这个脸颊婴儿肥的女孩，思考了几秒后认为他的记忆力确实不存在这个人。
这两人让楚子航分心的同时，恺撒已经双手持□□冲过来，轻蔑地笑着：“楚子航，没想到你会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这里。”
楚子航自然懒得解释，他已经完全忽视了旁边两个大活人，这两人没有武器，似乎不属于任何一方，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威胁。他握紧手中的村雨，向恺撒靠近一步：“只剩我们两个了来一场决战吧。”
“没问题。”恺撒扔掉□□，换用狄克推多做武器，同时仰起头，傲慢地瞥一眼楚子航身边的路人甲乙，“他们是谁？”
“我们只是路过，不会参与你们的决斗的，你们继续。”路明非摊开双手，以示自己没有威胁。这一次，他才不想成为自由一日的胜利者，诺顿馆和追女生不能被拒绝并维持三个月关系什么的他才不感兴趣。
“好，那我们开始。”恺撒先对楚子航说，然后又对路明非说，“你们退后，否则误伤到不要怪……”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突然响起，恺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飞速的子弹击中，他惊讶地看一眼路明非的位置，眼里带着不甘终于还是倒下。
同样震惊地还有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人同时看向向恺撒开枪的罪魁祸首。夏弥对着还在冒烟的枪口潇洒地吹了口气，然后露出无辜又可怜兮兮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做个旁观者太无聊了，还有，其实我并没有交出武器。”
路明非给夏弥那把小巧的手枪刚刚就一直被她放在口袋里，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
“别这么看我啦，难道是我打倒了什么大人物么？我不会摊上大事了吧？”夏弥被两人盯着面露窘迫。
“既然你们不是旁观，那就和我决出最后的胜负吧。”楚子航淡淡地说，眼里流转的金色如同火焰，村雨已出鞘，利刃正对着面前的两人。
“等一下！”夏弥伸手制止了楚子航，“我选择退出，战斗毕竟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然后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迅速扣动扳机。
“嘭！”枪响后，女孩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倒下。楚子航是你很重要的人吧，那么当你们是对手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呢？在是去意识前，她有些期待地想。
“好吧，师兄，现在我不得不和你作战了。”路明非无奈地看着躺在地上依然姿势优美的女孩，默默捡起恺撒的狄克推多，“我不想伤害你的，也不想和你作战，但是看样子你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的声音忽然一沉，“那么，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虽然用不太顺手，但做武器应该没什么问题。”少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瞳孔是耀眼的金色，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手指灵巧地打开短刀的利刃。
楚子航面对眼前的少年，呼吸有些困难，那是被更高纯度血统压制的感觉，他竟然无法直视对方的双眼，那比他更加厚重的金色瞳孔，如同一个君王注视着他。
路明非首先提着短刀冲向冲向楚子航，几乎必杀的一刀袭来的瞬间，楚子航的刀忽然也消失了，仅仅靠着手腕一抖，楚子航的长刀做了凌大的闪击，以不大的力量击打在路明非的刀尖上。这是超科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刀是一个杠杆，刀尖受力会把最大的力量传递到握刀者的手腕上，而楚子航选择的时间就是在路明非真正发力前的一瞬。他计划在路明非力量爆发前的瞬间，击打在路明非力量最空虚的一点上。然而路明非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突然力量提前爆发，让楚子航措手不及。楚子航将村雨横过来抵挡路明非的攻击。路明非刀刃忽然一转，短刀拐到村雨的内侧，本就向外侧用力的村雨加上路明非短刀从内向外的攻击，楚子航还没反应过来，村雨就飞了出去。路明非轻巧地躲过飞过来的村雨，然后那把闪着银光的日本刀插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楚子航也因为惯性扑倒在地。
路明非站着，手中还握着短刀，楚子航半跪着，一手放在膝盖上。两人视线相交，静默无声。
“你赢了。”许久，楚子航说。
“果然是”杀胚’师兄呢。”路明非笑了，熄灭黄金瞳，“要不是我用了点阴招还真是打不过你呢。”他剩下狄克推多，向楚子航伸出手，“正式介绍一下，S级新生路明非。”
“二年级狮心会会长楚子航。”楚子航握住那只略显瘦弱的手，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拉起来。这家伙看上去挺瘦的营养不良的样子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自由一日”作战结束了，路明非向上一世那样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校园西侧挂着“执行部”牌子的建筑忽然大门中开，穿着整齐的医生和护士蜂拥而出，他们没有携带担架，而是带着有“世界树”徽记的手提箱，四散开照顾每一具“尸体”。
“路明非，我希望你加入狮心会。”楚子航缓缓地说，“你会成为我之后的下一任会长，我保证。”
“为什么？”路明非一愣。上一世，楚子航也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因为能接替我的人，必须是能和我当对手的人！”楚子航表情很淡但是却意外认真。
路明非：‘’……”
楚子航：“……”
路明非幽怨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自家师兄：“话说师兄你现在可以把手松开了吗？”
楚子航：“……好……”
路明非表情略显尴尬，心说师兄即使你真诚邀请我也用不着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吧，如果这要是被芬格尔看到了我俩一定会上守夜人论坛首页的。
“你愿意吗？”楚子航坚持不懈地问。
路明非捂脸，师兄难道你期待我回答“Yes，I do”么，难道你不觉得这种问法很像结婚誓词吗？
“我再想想吧。”路明非说。上一世他追随恺撒加入学生会，他家老大对他这个小弟也不错，还把会长的位置留给他。虽然最后恺撒变身反派满世界追杀他但是他完全能理解，毕竟他带着人家的未婚妻跑了，那个男人忍得了被绿的耻辱呢？
“好，我等你。”楚子航拍拍路明非的肩膀，转身离开。留下路明非在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自由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