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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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路明非和昂热面对面坐着。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路明非用勺子轻轻在杯中搅动，丝滑的液体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蒸腾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孔。昂热校长也是缓缓地端起杯子，品尝着咖啡醇厚的香味。两个人好像不是在谈判而是在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据我的了解你应该还没到觉醒的时候。”昂热缓缓地说。
“校长，那是你们计算错误了。我确实提前觉醒了，是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路明非放下勺子，直视着面前的老头，眼里带着淡淡的疏离。
“是的，我原本想借你的手杀掉双生的青铜与火之王，可是你却留下一个。”
“因为他还有用啊。”路明非说，“我知道你想杀掉四大君王，我可以帮助你，但是现在不行。那东西就要觉醒了，就算是我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它，所以我们需要四大君王的力量。”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倒是挺赞同你的。毕竟四大君王被除掉是早晚的事。但是，你怎么保证诺顿不会觉醒？”昂热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语气犀利。
“放心吧校长，我已经我消除了他关于康斯坦丁和它身为龙王的记忆，又封印了他的力量，他只有人类的记忆，现在他就相当于一个普通B级混血种，他不会觉醒的。所以我们没必要杀了他。”路明非淡淡地说。
“你这不是在庇护他吧？”
“当然不是。我们是有共同的目的的。我们已经合作了十几年了，我自然是向着你这边的。”路明非笃定地说。
“没错。”昂热点头，“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路明非脑海中显现一段清晰的记忆，那不是他的记忆，而是路明泽的，不过现在已经是他的了。黑发少年带着金发女孩从俄罗斯沿着铁路一直走，直到来到中国境内。昂热这个老家伙找上他，要和他做一个交易，他答应了。
谈判就这样达成一致。路明非心中有种莫名轻松的感觉。
从校长办公室往宿舍走，一路上，所有见到他的人都用敬佩和赞赏的目光看着他。路明非经过了这场战斗又一次出名了。
“S级路明非英勇现身战场，给龙王致命一击！”这条新闻已经在守夜人讨论区首页挂了好几天。
“师弟你快来看啊，你现在几乎成为卡塞尔的明星，看看女生们的评论。”芬格尔坐在床上抱着电脑，正在浏览让路明非有火一次的贴子。
“天呐，路明非好帅，好想嫁给他！”
“不行我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了！”
“我想会屠龙的男人将来一定也会是顾家的好男人。”（这一条你是从哪得出的？）
“好羡慕芬格尔和他住在一起……”芬格尔掐着嗓子学着女生的声音说话，听上去超级奇怪。
路明非忍无可忍，把一个鸡腿塞到芬格尔嘴里，终于堵上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芬格尔不紧不慢地吃掉了鸡腿，刚要说些什么，路明非就推开门出去。他找了一个僻静没有一个人的地方，掏出手机，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电话。
“喂，路明非吗？”清亮的女声问道。
“是我。”路明非说，“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我的允许就潜入学院里？”
“真是不好意思。”那个女声说，但是毫无诚意，“这是老板的安排。”
“路明泽？”路明非一愣。
“是啊。老板说几个月前就叮嘱我们筹备好这件事。但是他在不久前说他要消失了，因为你要觉醒了，你不需要他了。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你已经觉醒了，就按计划执行了当初老板的命令。”
沉默了一会，路明非问：“他消失了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大概是从你进入卡塞尔学院开始吧。”那女人缓缓地说，声音里带了一种悲伤的情绪，“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已经有了他的记忆，那么你就是老板了。以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听从您的命令，拼尽全力保护您的。”那女人忽然正经起来，路明非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对着电话给他鞠躬的样子。
“那就辛苦你了，麻衣。”然后他挂断电话。
“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你们放我出去啊！你们这群恐怖的爬行动物，我可不是你们的同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路明非听见楼上有人在鬼哭狼嚎，那是老唐的声音。路明非走上楼，向传来声音的屋子走去，两名执行部专员守在门口，像看着犯人一样守着里面的人。
“我可以进去和他说几句吗？”路明非问其中一个专员。
“当……当然可以！”那名专员看到路明非竟然连话都说不利落。他就是在作战那天被路明非夺走枪的那个人，当时路明非用金瞳孔注视他的时候宛如一个威严的君王，让他忍不住有一种想要跪拜的冲动。后来他又得知眼前这个看上去普通甚至有些孱弱的少年竟然在击杀龙王康斯坦丁的作战中立了大功，他对这个少年更加敬畏。一个刚刚入学的新生就有如此强的实力，真令人钦佩。
路明非走进那间屋子，其实是一间宿舍。学校暂时把老唐安置在学校的宿舍里，并派古德里安教授给他讲了卡塞尔学院的具体情况，并告诉他他是一个有B级血统的混血种。谁知老唐反应强烈，他打死也不愿相信自己有爬行动物的血统。在他潜入学院那天，他亲眼见到了浑身是火的龙王康斯坦丁，那东西追了他一路还叫他“哥哥”，后来路明非把他从藏身的地方揪出来后，那东西倒是不追他了，不过有一个红色长发的大小姐用冷冰冰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告诉他“以后你就别想走了”，吓得他差点晕过去。
“是你！”老唐看到路明非本能地感到恐惧，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和这个少年对视时自己脑袋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走的感觉，虽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忘记什么。
“认命吧，老唐。”路明非走过去安慰般地拍拍老唐的肩膀。
“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老唐苦着一张脸问。
“你觉得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还把我们藏在冰窖里的怪物放出来我们还会放你走吗？”
老唐抓了抓脑袋，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好像是哦……”他觉得自己进了贼窝，上了贼船，这帮疯子会杀了他灭口也说不定。
“放心，我们又不会杀了你，我们可是正规的学院啊。”路明非似乎看穿了对方的想法，笑眯眯地说。老唐觉得那笑里藏了刀子。
“那我该怎么做？”老唐已经放弃逃走的想法，他知道这个学校里到处都是怪物，他逃不掉的。
“你就和我们一样参加训练，然后去世界各地屠龙。”
“我不要！我可不要去屠什么龙！”老唐觉得他人生中最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为了500万来到这个狗屁学院做任务，差点把命搭进去还不说，他还不得不每天跟一群爬行动物呆在一起，说不定将来真的要去屠龙。
“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你暂时先在这呆着，如果觉得没意思我可以陪你打一盘星际。”路明非转身离开。
老唐愣住了，他忽然觉得刚刚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有些面熟，好像是一个和他一块打星际的朋友，那个人前一阵子还说他去美国芝加哥留学。他还记得这个少年刚一进来就叫他“老唐”明明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名字。
“明明？”他有些不确定，脑海中和他视频的那个男孩的脸和刚才的少年的脸重合在一起。
天呐，他之前一直是跟一个爬行动物一起玩游戏！老唐心里的恐惧感消了一大半，他把头探出门口，对着路明非的身影大喊：“明明，是我啊，我是老唐！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出去啊，咱们可是好哥们啊！”
与此同时，教授们的办公室。
施耐德教授拿起桌上的一份档案，上面姓名一栏写着罗纳德·唐。
“这个人是哪来的？”他问。
“是那天龙族入侵时潜入学院的，并把龙王康斯坦丁从骨殖瓶中放出来。后来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陈墨瞳控制住，并把他交给学院。他坚持说是有人雇佣他，却说不出雇主的名字。”曼施坦因教授说。
“哼，是说不出还是不想说。”施耐德冷笑。
“古德里安，你和他接触过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曼施坦因问道。
“这个。”古德里安抓抓脑袋，“他看上去傻乎乎的……”
“傻乎乎？”其他两个教授同时问。
“是啊，他的血统评级是B级，但是他自己坚决不相信，好像在过去他一直都是以普通人类的身份生活着，他从不知道自己是个混血种。”
“看上去很可疑啊。”施耐德说。
“我想和你们说一件更可疑的事。”曼施坦因正色道，他看着古德里安，“是关于你的学生路明非的。”
“明非？”古德里安有些惊讶，“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上一次解开青铜城地图的时候，路明非释放了言灵·蛇。别人可能感知不到，但是我感觉到了，因为我也拥有同样的言灵。”
“怎么可能？”施耐德严肃地说，“守夜人的言灵·戒律应该会压制住他的言灵才对！”
“所以说，他的血统应该在我父亲之上。”曼施坦因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明非是S级，血统高于守夜人很正常吧。”古德里安不以为然。
“确实，他的血统可能高于我父亲，但是你们想想他为什么会释放言灵·蛇？更奇怪的是，他在释放言灵的过程中说了三个字。”
“什么字？”
“不要死！”曼施坦因一字一顿地说，“就像是君王的命令一样。”
古德里安和施耐德显然都很惊讶，他们没有说话，等着曼施坦因继续说。
“刚开始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后来我突然想到那天青铜城执行水下任务的叶胜，他的言灵也是蛇，难道是路明非用蛇给他传递信息？”
“这不可能，言灵·蛇领域怎么可能那么大！”施耐德坚决地说。
“言灵·蛇的领域取决于释放者的血统纯度，如果真的是路明非向叶胜传递信息，那么他的领域就是从芝加哥到三峡那么大！能形成如此巨大的领域，那他的血统纯度岂不是接近纯血龙类？”曼施坦因沉着一张脸。
“这……你怎么确定是明非向叶胜传递信息？”古德里安也觉得有点慌，这听上去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我后来和参加青铜城任务执行部的专员交谈时，他们说叶胜和亚纪的氧气根本就不够，即使他们在水下闭气闭五分钟也不足以支撑他们浮到水面。但是他们确实做到了，这是一个奇迹。而支撑叶胜的力量就是他在水下感觉要死掉的时候忽然有一群蛇钻进他的脑袋，他群蛇给他传递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不要死……”曼施坦因说道。
古德里安的脸有些苍白，他很爱他的学生路明非，可是听了曼施坦因的这段话，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路明非是一个纯血龙类。
“这件事，还是向校长汇报吧。”施耐德幽幽地说。
“可是……”古德里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施耐德打断。
“不要再袒护他了，如果他真的是纯血龙类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古德里安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替路明非辩解了，但是在他心里，路明非一直是个好孩子。
“他从一开始就不一般，从自由一日击倒恺撒楚子航，到解开青铜城地图并给叶胜用言灵传递信息，再到击杀龙王康斯坦丁，你们看看他哪一点像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这样的人，未免太优秀了！”曼施坦因说。施耐德也点头表示同意。
古德里安退头丧气地说：“那好吧，向校长汇报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他才不想向校长检举他的学生是一条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谈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