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首》倾赋之狐

9、战神若尘

　　洛竹清和兰璟走的远远的，直到看不见颜钰和凤若尘的身影。
　　相互沉默。
　　最终是洛竹清忍不住了，对兰璟问道：“你为何让我揭穿凤若尘的身份？”
　　“哦？是吗？”兰璟挑眉停住了脚步。
　　“你的密室传音是什么意思？”
　　兰璟看洛竹清的时候，那一瞬间洛竹清耳边似乎有声音传来——战神摄政王，凤若尘。
　　从兰璟的身姿，步态，皆看出兰璟不识武性，那那句话，和那密室传音是怎么回事？
　　兰璟看着洛竹清笑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你接触的太少，或者是……你接触的人，都把你放在心上，什么都告诉你……”比如……我的小钰。
　　洛竹清别开脑袋不看他，这个人太可怕，又会找人的弱点。
　　见洛竹清不看他，兰璟“好心地”说道：“不过，看着小钰的份上，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不过，就这一次，毕竟，我是靠这个吃饭的……”
　　洛竹清看着兰璟笑地眼睛都成了弯弯月牙，他好像看见兰璟身后有一条狐狸尾巴，不断摇来摇去。
　　定定心神，洛竹清不敢看兰璟的眼睛，眺望着远处的白云问道：“战神摄政王凤若尘和那个男子是怎么回事？颜钰又是怎么和凤若尘认识的……”
　　兰璟摸了摸下巴：“亏大了，你的问题，第一个不算多机密，不过是二级。但最后一个……那可好难啊，更何况是小钰的私事。”
　　洛竹清不说话。
　　兰璟拜了拜手，说：“好吧，吃点亏。那个男子叫墨正，不对，应该是顾正然。他现在是凤临国的顾王爷。他本是顾家之子，在他十四岁那年，先皇派凤若尘将顾家满门抄斩。但，当时的凤若尘才十一岁，不像现在这么果断，心慈手软之下放过了躲在柜子里的顾家嫡子顾正然。当然，顾正然不知道是凤若尘放过了他。后来，现在的皇帝，捡了这个便宜，骗顾正然是他救了他，还说是凤若尘故意要让顾家灭门。然后，教唆顾正然报仇，最后，在他们的计划之下，顾正然化名墨正，成了凤若尘的暗卫、最信任的人，直到爱人……后来的事，就是聪明一世的凤若尘，战神摄政王，被强行按上了叛国的罪名，当街斩首……哦，凤若尘的腿，是顾正然当时被仇恨盖住了双眼，为了防止凤若尘逃跑，就派人打断了……哈，他也不想想，若是凤若尘真的想要跑，谁能近他身……其实，关于凤若尘还有好多事，但是，我只负责回答你，他和顾正然的渊源。嗯……我觉得，你应该庆幸，颜钰不是凤若尘……”
　　是啊，还好颜钰不是凤若尘。
　　还好，颜钰还能接受他。
　　想想那个顾正然的样子，洛竹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爱你的时候，你不在意肆意伤害，结果，只落得个后悔无处……
　　“好了，该说说颜钰和凤若尘的事了。五年前，你让颜钰跌落悬崖，又一剑穿心，最重要的是，心灰意冷。不过，还好，他遇见了神医。神医见他体质特殊，便顺手救下，代价是，颜钰给他当了三年的药人。受尽苦楚。但，小钰医学天赋瞩目，神医将他收做徒弟。后来，是我遇见小钰，和他聊天过程中，他以外得知了凤若尘的故事，便在凤若尘被斩首那日，与我一起偷偷劫走了凤若尘……再后来，便是颜钰求神医收下凤若尘这个徒弟，以便治伤。就是这些了。”
　　洛竹清一语不发，兰璟讲完以后也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两人一直沉默着。
　　这时。
　　一个墨色身影闪过。
　　顾正然站在他们面前。
　　兰璟一如既往的挂上温和的笑颜，而洛竹清只是直直看着顾正然。
　　他们的故事，洛竹清知道的差不多了。
　　他没有任何资格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也伤害了自己的爱人。
　　相互对望。
　　突然，顾正然对着他们鞠躬：“请帮我挽回明曦的心。”
　　兰璟表情未变，依然笑着，一切都在他掌握下，丝毫未变。
　　洛竹清看了顾正然一番：“你如何确定，我们能帮你挽回摄政王的心？”
　　“就凭，你我在同一种境地。”顾正然依旧沉着。
　　“其实不然，你们不是一个境地。就凭颜钰比凤若尘心慈手软。就凭颜钰永远不可能像凤若尘对你一样，狠心对洛竹清……”兰璟不置可否，月牙眼笑地更弯了。
　　“……”
　　皆是沉默。
　　“但是，颜钰他又比凤若尘敏感……我对他做过的事恐怕会成为他此生的心结……”洛竹清艰难地吐出，极近支离破碎的真相。
　　“那……”
　　“我们合作，既然经历相似，又目的相同，那么何乐而不为呢？”洛竹清看着顾正然琥珀色眸子中闪烁着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他，在颜钰面前将自己伪装起来，那么沉默而卑微的从来不是真正的洛竹清。真正的他是这样的光芒四射，莫岚庄庄主……哈，名不虚传。
　　……
　　“阿洛……”
　　由远到近，颜钰的声音传来。
　　洛竹清低下头，在抬头时他又恢复了那般忧沉的模样。
　　“告辞。”
　　对兰璟和顾正然轻轻说道，然后匆匆赶到颜钰身边。
　　“主人。”
　　“嗯”颜钰满意的眯眯眼，眼尾上挑的更厉害了。
　　颜钰将洛竹清拉过来，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嗯……真甜。”
　　洛竹清闹了个大红脸。
　　凤若尘看着他们闹，面上轻笑，眼中却担忧，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最可靠的。想一想颜钰现在虽是天下少有敌手，但是耐不住他只有不足一年的寿命了……洛竹清，真的不会再次背叛他吗？
　　顾正然悄无声息的走到凤若尘身后。
　　“主人……”
　　“顾王爷不要如此，在下只是一介平民，您的一声主人，我怎么当得起？”凤若尘脸上的笑淡了下来，看都不看他。
　　顾正然面上难看极了，为什么颜钰可以对洛竹清那样，自己的主人却又一次又一次这样刺激自己……罢了，明知道凤若尘他……都是自己的错，只要他给自己赎罪的机会就好了……
　　颜钰看着他们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洛竹清说：“你不要叫若尘摄政王了，他是我的师弟，你叫一声公子吧。”
　　“公子。”洛竹清顺从的说道。
　　“兰璟呢？”凤若尘对着洛竹清点点头，然后环顾一圈，却没有看见兰璟的身影。
　　“呀，难得有人记得我啊……小钰，你还记得你的兰璟哥哥吗？就是那个，你从小缠着的兰璟？”兰璟从远处慢慢走来，明显对于颜钰没有想起他而郁闷。
　　颜钰快步到兰璟旁边，帮他捏了捏肩膀：“当然，我的兰璟哥哥，小钰怎么会忘记呢？呵呵，那个，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忘记刚才的事吗？”
　　兰璟白了颜钰一眼，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
　　“要是样样都和你计较，那么我早就气死了。”
　　颜钰吐了吐舌头，缩到洛竹清身边。
　　“好了，你们不用再陪着我了，我在这看看风景……对了，芙柠那丫头，一直在我那吵着见你。”凤若尘说完，转过头继续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了。断了双腿注定他不能再策马奔腾，被判叛国罪也注定了他不可以再血染沙场。
　　一个废人，他现在也只能看看风景，等着生命的流逝。
　　堂堂战神摄政王沦落至此不可畏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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