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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卷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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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月过去了,想来南国已是春暖花开,遍地的生机。自己是身在边关,心里却无时无刻挂念南国。自己的母妃已故,父皇委以重任。虽然表面风光,但一路上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试探也罢,刺杀也好,都被殷唯风和江浩然二人打了回去,顺藤摸瓜倒是带出了一连串的关系。
边关的风格外刺骨,吹在脸上生疼。城墙高高筑起,冰冷的砖块,道道的刀剑痕,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们历史,他们的经历。
城墙上,一身戎甲的殷唯风抛弃了往日温润书生的模样,冰冷笨重的铠甲在身锋利无比的佩剑,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胆寒。
凛冽的寒风肃杀着这里的生机,泯灭摧毁。打在身上的铠甲,原本冰凉的铁器显得愈发的慎人。
“报……”
一名士兵高声前往。
“如何?”
殷唯风抬手将士兵扶起,询问道
“十名俘虏拒降,请求元帅指示。”
殷唯风扶额,无奈道
“俘虏拒降,浩然你觉得该如何?”
在一旁的江浩然,往旁边火炉子靠近了些。也是,他怕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见此,殷唯风将身旁的黑炭又加了几块进去。
江浩然一边看烤着火一边幽幽地开口道
“一般的俘虏拒降倒也不是什么难处理的事,不过其中有老有幼,若是手段太过残暴怕是会失了民心,反倒落了个暴唳的名头。若是手段太软,那梁夏便以为你这大元帅好欺负。”
喝了两口热酒,江浩然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半留半放?”
“哦?何为半留半放?且听浩然高见”
“我们何不把老的幼的放了,把青壮的留下来。再制造个假消息。让他们知道,在他们被我们抓起来的时候,梁夏那边的亲人已被屠戮殆尽,剩下的被通缉。当自己去无可去之处,便会乖乖回来。”
殷唯风蹙眉,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江兄分析的没错,这方面既能树立威信,另一方面也好铩铩这梁夏的威风。
“城下有一男子说是元帅的贴身护卫,吾等怕是奸细且扣下元帅任凭发落。”
有士兵来报,殷唯风疑惑,护卫?自己何来的护卫
?来到这边找他。莫不是他国奸细?不对,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心中思绪万千,边关与京都相隔的可不是一天两天能赶的路程。
“走吧,一起瞧瞧自称大元帅身边护卫是何等人也”
江浩然调笑道,也是在关于殷唯风身上的事,他才能这般上心。
院子里横躺了一个人,衣衫褴褛。黝黑的脸庞已经辨不清真正的容貌,头发披散,身形消瘦,双手双脚皆是泥土,身上伤口遍布,有的正在结痂有的在化脓。依稀辩得出他穿的是件里衣,外套早就不知所踪,干裂的嘴唇,深陷的眼窝,无一不在诉说着眼前这个人的悲惨遭遇。
殷唯风走进一瞧,身形有些熟悉,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吧。自己身边符合的,便只有小肆一人。不过,小肆不应该在宰相府里吗?自己当初将他置于此,就是为了保全他之性命。
将人移入房中,吩咐侍女将人换洗干净,随着面巾在脸上擦拭,那人容颜慢慢的清楚了起来。
“小肆?”
殷唯风惊呼,看向身旁的江浩然,江浩然亦是摇头,他也不明白,小肆为何会出现在此。路途遥远,个中的艰难困苦,怕是只有躺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肆所知道的了。
“水,喝水……公子……啊,不要,放开我……”
“他这是怎么了,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小肆他岂不是……”
殷唯风坐在床边,脸上担忧真切。看着躺着床上的小肆,言语有些急切。
“太子莫急,他这是伤口化脓,脓毒不退以致高烧不退。”
军中太医恳切说道。也是,太医所言极为中肯。小肆如今命悬一线,有没有福气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你也别太过忧思,身子为重。”
在一旁的江浩然开口安慰道,双手环过殷唯风的肩头,将人揽入怀着。一手放在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不过,正处于神游状态的某人却没发现,现如今的姿势有多暧昧。
没发现也好,江某人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不过迟钝的殷唯风却始终将这看为知己,看为亲人。却不知,身边之人已悄悄变了味。老狐狸尾巴可是要藏不住了。
天空悄然转暗,点点星辰遍布。
“浩然,你说小肆他怎么……”
“唯风,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便看他造化了。”
殷唯风叹气,对这事,自己也无能为力啊。只盼小肆清醒,好好问朝中景象。
江浩然安慰着身边的人,心里不禁思索。
这个人看似柔弱无害,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偏执狠劲。至于他是怎么来的,单靠自己是绝无可能的,除非有人相助。是谁呢?
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目标是什么?难道是……
不过也不等江浩然多想什么,床上躺着的小肆醒了。
“小肆,小肆……”
殷唯风呼切,军医入房弓身拜过,上前扣脉。
“脉象沉稳,这位小兄弟,已经无碍。只是伤口稀碎,处理起来麻烦,还得细细调理。”
文太医抚着胡子,眼角皱纹更深了。原本清瘦的身形经这周折劳顿更是显得单薄。文太医名文慈是京都数一数二名医,更是在太医院里身居要职。至于为什么随军出征,不过是南皇担忧,特派文慈等一路上照看太子殿下。不过即是皇帝特派,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这舟车劳顿的倒是苦了文慈等人了。
“那就多谢文太医了。”
“诶,太子这是什么话,老朽本职罢了。”
文太医走后,殷唯风把注意力转移到小肆身上了。
“公……公子……小肆……”
“我知你有千语万言,不过也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就且安心先住下。”
殷唯风打断了小肆要吐出口的言语,晶莹的泪水划过小肆削瘦的脸庞。殷唯风瞧着更加心疼了,原本白白胖胖的小肆啊,怎么就折磨成这样了呢。
“唯风,我们先走吧,让他在这儿静养着。”
江浩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