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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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许星南飞快地说。
“我以为，这两天，从第一次接吻开始，我已经向你证明过无数遍了。”
而那之后，他完全无法自控。
所有追求的策略和理论，全都忘记，剩下的只是本能。
晏西的心跳又开始变得飞快。
许星南拉过她的手覆上去，看着她的眼睛说：“不仅仅是有感觉，而且非常强烈。”
晏西下意识想缩回自己的手。
但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像是隔着窗纱在抚摸一只受惊的鸟雀，它不安地轻颤着，温热的毛羽下，是它脉脉的搏动。仿佛在等待它的命运。
许星南也在等待他的命运。
他睫羽低垂着，眼眶还带着之前伤心的红晕，秀挺的鼻梁滑下几粒汗珠，目光却是脉脉的，像温柔胆怯的、有些害羞的大狗子。
晏西抿了抿干涩的唇，没说话。
许星南轻声问：“西西姐会反感吗？”
当然不！
天知道，她有多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魔爪，满心满脑都是在告诫自己的弹幕——
【不要犯罪！】
【他是心心的弟弟！】
【心心的弟弟即系你的弟弟！】
【人不能当一头野兽，应当心系文明，学会控制自己最原始的冲动！】
【作为一个智人，你理当理智！】
【他年纪还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
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场弹幕风暴，试图封锁荷尔蒙带给她的冲击。
晏西摇了摇头，作为对他的回答。
许星南“噢”了一声，脸颊、耳颈都是红绯。
只用眼睛，都能感受到几欲沸腾的温度。
他低垂的睫羽轻颤着，低声道：“可以给你玩。”
晏西迟滞的大脑艰难地转动。
玩？
玩什么？
哦，是……
真是一个诱人的提议。
可是，她应该要拒绝的，也理当拒绝。
而不是，现在这样，关系不清不楚地玩弄他。可是，他自愿的耶，他说过可以的！
不，不行。
如果一个人自愿伸出自己的脖子，她就可以落下铡刀吗？显然是不可以的！
眼下的情形，无限类似。
所以，答案是不行。
晏西的唇角艰难地动了动，试图开口拒绝。
许星南却轻声蛊惑道：“解开扣子，往下面拉一下，就能放出来了。”
空气中，传来拉链“嘶”的一声响。
晏西忍不住抬头看许星南。
却见他连眼睑都在泛红，视线极力回避她，只看向一边，眼睫仍旧不安地颤动着，一如他红透的耳朵。
他轻声说：“被你抓住了。”
像是在形容现在的情景，但晏西知道，他说的是别的。她抓住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
一层层红泛上他的肌肤，又渐渐染上薄汗，如同他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往后一靠，清瘦的背脊慵懒地抵在门框上，凝视着晏西的眸子泛着水意，满蕴失控的情愫。
在这时，晏西脑海中海量的粗壮黑色惊叹体弹幕，都变成了她往日博览的闲书。
无数的指法争先恐后地闯入她的视野，头顶似乎都顶着一个闪亮灯牌——pick me！
有古典式的轻拢慢捻抹复挑。
亦有现代式的直白粗疏。
譬如，辅助语言攻势，讲一些粗野的言辞夸赞他，撩拨他的心弦。
……
晏西一个都没选。
只是很晏西式地，睁大她的眼睛，懵懂无辜地垂眼仔细打量，又抬头抬起目光和他对视。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试图引起他注意。
“好像……哭了。”
许星南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时，晏西的手机铃声响起，房间内顿时充盈着王菲那慵懒又随性的歌声——
“太阳下山，太阳下山
冰淇淋流泪
从头到尾
……”
晏西完全没管她的手机，无论是谁打来电话，都不想要理会。
她只想……继续和他的游戏。
额角的汗顺着许星南俊秀的面颊滑落。
他微张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用他水润的眸子盯着晏西，唯恐一不小心，便逃逸出音节。
他自愿做她玩具。
向她臣服，任她掌控。
她明明懂很多，各式各样的繁杂理论，使她的大脑像一间小型的移动图书馆。
可是，真到用时，却格外的青涩生疏。
许星南甚至不敢再和她对视，只抬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实在是漂亮。
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晏西吻住了他。
而许星南的唇瓣轻微地颤抖着，终是任那些被禁锢已久的音节破闸而出。
像……
晏西却仰脸看他，一副说话算话的样子笑了笑，说：“都说了是你的舔狗，绝不说谎的。”
扭曲了愿意的词语，被她用得信手拈来。她还试图圆她之前在橘花香面前社死时的说辞。
好像这样，她就不是那个在网络上谎话连篇的女孩。
明明才二十几度的气温，这狭小的房间内却仿佛热得要命。
许星南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抓起晏西，不管不顾地吻她。
去TM的瞻前顾后！
去TM的徐徐图之！
去TM的怕她厌怕她腻怕她烦！
去TM的进度有度保持合适距离！
现在，他只想要吻她，做她的舔狗。
——此刻，占据他思考的、驱使他行动的，唯有本能。
……
楼下的文青住客又打开了留声机。
今日他换了一首歌。
悠扬的曲调顺着窗户飘来，典雅清丽的歌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来回飘荡。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细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
半小时后。
许星南的微博小号又发了新动态。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分享了李香兰版的老歌《夜来香》，并po了前面的五句歌词。
评论区，粉丝路人纷纷点出问号。
许星南挑了一个平时发言最得他心、主要是夸和他和晏西天生一对的铁粉回复——
[没什么，只是分享一下经典老歌]
顺便散播一下当舔狗的快乐。——这句他没说。
晏西睁着黑葡萄似的、亮晶晶但水雾迷离的双眼，只仰躺在竹席上看天花板，脑袋里仍在放空。
悠扬的歌声仍旧在这狭小的空间摆荡。
许星南的发尾都是湿的，唇线优雅的小嘴红润润的。
他抬起头，问晏西晚上想吃什么，手里握着手机准备点外卖。
晏西曲腿踹了一下他的肩，抓起旁边的枕头盖自己脸上，不忍直视道：“你敢换个姿势说话吗？”
许星南一怔，“噢”了一声，“懂了。”
这是嫌弃他无趣单一了。
下一瞬，晏西被翻了个面。
晏西：“……”让你换不是我换啊混蛋！她只想静静地躺着，做一条搁浅的咸鱼。
许星南乖巧懂事道：“好的，西西姐。”
晏西：“别掰我。”
许星南想了想，有点难度，但也不是不行。
“好的。”
间隙。
他问：“红烧排骨可以吗？”
晏西咬住自己的食指，艰难地回，“不。”
……
片刻后。
许星南半阖眼睑，一副虔诚的样子，轻抬下巴道：“我知道了，西西姐肯定喜欢吸吸果冻！”
晏西本来又想踢许星南一脚的。
她抬了抬蹄子，反而方便了他，都不用掰腿了。
……
这天的晚餐计划，从七点多商讨到十点，最后洗完澡，十一点才吃到。
当许星南拆外卖盒时，晏西打开冰箱，问许星南要什么饮料。
“有无糖快乐水、元气森林、椰汁、冰美式……”
可乐向来有肥宅快乐水的美称。无糖可乐如果叫无糖肥宅快乐水会比较拗口，所以晏西一向是叫无糖快乐水的。
许星南轻眨了下眼睛，说：“不用。快乐水……今晚已经喝了很多了。”
晏西一愣。
然后冰箱门都顾不上关，跑过去打他。
许星南边躲边笑，露出他整齐洁白的牙。最后，一如往常般，他抓住她的手，深吻了好几分钟才消停。
这天晚上，对于这段关系的定义，他们谁都没再提。
晏西是没想清楚，而许星南不敢问。他怕事情最后走向他不想要的结果。
晚饭后，晏西还很精神，不太想睡，于是坐在工作台前码字。
今夜，她的状态出奇的好，灵感源源不断涌向她，文字成串地自她十指间流泻而出，甚至无需过多思考。
手机上，躺着备注为“母上大人”的未接来电，因时间太晚，她没回。
第二天一早，许星南醒来时，便听见晏西正压低声音站在窗前讲电话。
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友风的T恤，堪堪遮住臀部。
他去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还没讲完。
晏西听着手机那边母上大人的唠叨，眉心紧皱。
过去的半小时，她妈先是问她找到工作没，她说找到了，就问她具体是做什么，月工资多少。
紧接着，又说：“你以前搞的那些，就别搞了。三年多都没写出个什么名堂来，还不能说明问题？早点放弃，好好珍惜现在的工作，再找个好对象，这辈子也算是有靠了……”
然后又就找对象发散开去。
晏母的思想，和橘花香的娇妻文学有得一拼。
她是非常传统的思想，老说什么“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还说什么“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投得不好毁的就是后半辈子，离婚再嫁就变二婚贬值”等等。
总结起来就是，把嫁人当作找长期饭票。
要说不结婚，那更是不行了。
她们仍旧认为在性方面，都是女方吃亏，做|爱等同于给予和奉献，所以一定要有回报。
如果只是同居不婚，便是她们眼中的被占便宜，对自己不负责。
而不是女性基于自己的生理欲望和心理需求的自由选择和享受。
甚至于，在她们眼中，女性不能坦然承认自己的生理欲望，不能主动索取，只能被动承受。
因为女性的性被她们认为是羞耻的，不能言说的。
一旦有人承认，便被扣上“不知羞耻”“荡fu”“坏女人”之类的帽子。
而她们眼中，女性幸福和成功的唯一标准，便是是否有一段幸福的婚姻、有一个优秀的老公。
就离谱。
从前，晏西还试图让晏母理解，和她讲道理。
后来，她发现完全无法沟通，对方理解不了她的思想时，便只剩下敷衍的“嗯嗯啊啊”了。
而晏母的话，对晏西不是没有影响。
她的情感是细腻敏感的，晏母越说婚姻那些观念，她就越排斥现实的婚恋。
甚至，她会坚持自我，但听得多了也会为自己的坚持忐忑不安。
因为她没有走大多数人会走的那条路，她的理念和大多数人相悖，走的路也截然不同。仿佛有人一直不停地告诉她“正确答案”，她却坚持填写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像一个异类。
譬如眼下，晏西就很想挂断电话。
只是出于孝道和基本的礼貌，她没做出这样的举动。
手机的另一边，晏母正殷殷叮嘱。
“你谈恋爱可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
晏西正在烦躁间，背后突然覆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
紧接着，耳垂一热，温热的气息喷拂在耳颈间，许星南放轻的声音携着清晨湿润的空气，以一种暧昧的温度钻入她的耳道。
“西西姐。”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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