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佛劫（焱无上X裳璎珞）》遇银倾安

4、第 4 章

　　之后的日子，妖佛果然再无纠葛，平静的岁月，却让佛者再无法潜心修行，多少次，午夜梦回，那株花树，那个赤红的身影，他说：“裳璎珞，你可愿做本大爷永远的朋友？”
　　玉菩提法相庄严：“你放不下？”裳璎珞坦言：“爱恨嗔痴怨，弟子不惹红尘事，却有红尘滚滚来。”玉菩提扶起迷茫的佛者：“佛曰因果，你渡不了他，就渡不了你自己。”
　　妖界休养生息多年，大多数妖都经历过波旬之祸后都收敛不少，却总有些不长记忆的小妖仗着短暂的平和而犯下杀业。听闻青蒙山下的有妖魔作祟，佛乡派出几位高僧前往收服，玉菩提让无法静心的裳璎珞出去走走，裳璎珞带着焱无上还给他的那串佛珠一同去了。
　　前来收拾犯事小妖的百妖之王就这样再次与裳璎珞狭路相逢，他身后跟着两个红彤彤的小妖，其中一个指着佛乡众人笑道：“看，好多秃驴！”另一个抓回那只手认真提醒道：“老大说过不许叫有头发的和尚秃驴！”
　　裳璎珞虽已不是佛乡最高指导，但佛乡之人对他仍是颇为尊敬，眼看裳璎珞沉默，佛乡也不多做纠缠。只是在收服那只小妖时，佛乡要将他带回天佛原乡，而焱无上却不允许：“他是本爷的人，要怎么收拾他与你们无关！”裳璎珞双手合十：“此妖害了数条人命罪孽深重，佛乡不能放过。”
　　焱无上看着他腕上的佛珠蓦然一笑：“人是本爷抓的，你若要，自己去抓啊！”话音落，他放开手中不停挣扎的妖。那妖自知死劫难逃竟拼尽毕生修为反扑向裳璎珞，佛乡之人正欲相帮却被焱无上阻拦：“本爷只说让他抓，没说你们也可以动手！”
　　出人意料的，那个佛者竟被一直拼命的小妖一爪透肩，焱无上的脸色突变，风影一出，那妖竟硬撑着一口气将受伤的佛者推下了不远处的山崖，一切变故猝不及防，焱无上来不及疑惑，来不及质问，他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
　　耳边烈烈的风响拦不住心急如焚的百妖之王，焱无上提气运功追上坠落的佛者，他长臂一伸将人抱进怀中，佛者特有的佛香他却并不讨厌，这是他第二次抱他，活着的他。裳璎珞受了伤根本无法推开焱无上，只觉得他抱得越来越用力，似要将他全身骨骼都捏碎。
　　即便带着一个伤患焱无上仍是安全的落在了崖底，他放开怀中的人问道：“你怎会如此大意？以你的修为怎会被一只小妖所伤？”裳璎珞退开数步：“我修为已失，并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佛铸了。”
　　焱无上捏紧拳头压抑着怒气：“是啊，就算重来一次，你选择的依然只有佛乡，裳璎珞，本爷从以前就一直讨厌你，除了佛乡，你还能看到其他人吗？”裳璎珞轻叹：“佛者眼前除了佛，还能有什么呢？”
　　焱无上怒极反笑：“都说佛讲求因果循环，你欠本爷的没有还清，你如何修得了大佛？”裳璎珞强忍着肩上的伤痛颔首：“所以我来渡你。”焱无上忽然上前掐住他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肩膀：“渡本爷？本爷说了，你渡不了！”
　　眼见佛者微微蹙眉，焱无上还是放开了裳璎珞，他为他疗伤却不肯带他上去：“本爷为何要帮你？”裳璎珞并不生气：“也无妨。” 佛者就地阖眼静坐，焱无上坐在离他不远处：“本爷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惹人心烦。”
　　闭上双眼的裳璎珞虽静心禅坐，却仍是被焱无上的话扰乱了心绪，焱无上蓦然靠近睁眼的佛者，四目相对，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裳璎珞移开眼神，焱无上扬眉：“你若心如止水又何须避？”
　　裳璎珞转头避开他的视线，焱无上仿佛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佛者倔强的不肯看他，焱无上霸道的伸手将人抱住，正要挣扎的人却听闻一声恳求：“别动，就一会，只一会，让我死心，让我的心魔成佛。”
　　放下狂妄的妖者此刻语气如此轻柔，带着期盼，带着恳求，裳璎珞不再言语，焱无上紧紧的抱着思念了数年光阴的人：“就像你说的，前尘往事过眼云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你也死过一次，你欠本爷的，本爷当你还清了。裳璎珞，其实本爷后悔了，后悔没在你死前告诉你，本爷不想做你的朋友了，本爷喜欢你！”
　　佛者安静的听着，焱无上将头搁在他肩上：“只可惜，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的心中只有你的佛，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那天在云渡山，我以为自己彻底失去你了，你知不知我有多痛恨自己的无能，护不住我的朋友，也护不住你。我还没来及向你表明心意，就算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我也很想告诉你，只可惜，你听不到了。”
　　他不再自称本爷，一口一个我，语气轻柔得有些恍惚：“所以，就算你不记得了，但我仍是有些欢喜的，因为你还能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你再次选择了你的佛，我知晓，我没有立场阻止，也无权干涉你的决定，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次又一次输给佛乡，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