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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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雅若跟徐清婉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才试探着问道“那个打阳伞的怎么看着像大小姐？”
“不是她是谁”眼前的一幕，让徐清婉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这要是让二姨太看到了，能把她气死，这可比去戏园子看戏热闹多了”
王雅若不解地问道“大小姐怎么跟吴擎宇拉拉扯扯的”
“你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徐清婉故意卖个关子
王雅若摇摇头
“看来二姨太真是下了功夫，这是封了多少人的口”徐清婉哼笑一声
“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我说的，胡先生惯不喜欢人传是非，他知道了要不高兴的”
“快说吧”王雅若催促徐清婉讲下去
“这说起来就好玩了，大小姐这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年前开始二姨太就给她张罗婚事。可大小姐谁都不见，直接跟二姨太说，要嫁就嫁给吴擎宇。气的二姨太大病一场，吴擎宇也吓得一个月都不敢到这边来”说完，徐清婉掩唇，咯咯地笑起来
王雅若也跟着笑笑，接着说“大小姐倒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二姨太为什么不同意？”
“瞧不上呗”
“吴擎宇年轻有为，掌管着轮船公司，又接手了大世界，前途无量。胡先生不喜欢子女沾手帮会的事情，大家都能看得出胡先生有意培养吴擎宇做他的左膀右臂，招这么个人做女婿，也不算委屈了大小姐”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太太那边两位公子娶得都是非富即贵。二姨太那眼热的，虽说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不甘心屈居人后的。吴擎宇呢，无父无母，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背景靠山。以前也就是胡先生身边的一个跟班，最近几年才得了胡先生的器重。二姨太还要靠着大小姐结交权贵，怎么瞧得上吴擎宇这样的。她想着大小姐是一时孩子脾气，日子久了不见也就淡了，央求着胡先生把大小姐送到巴黎去学什么油画。可没成想，大小姐学了没几个月，新鲜劲儿一过，就厌了，哭着闹着要回来”
“难怪，前些日子都没见过大小姐，原来是去了巴黎。按说，二姨太那样一个出身，胡先生念在年轻的时候就在一起的情分，娶她做二姨太已经是抬举她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敢跟大太太比高低”
“人心不足蛇吞象”徐清婉幽幽地说完，撇撇嘴，瞧不上的意味溢于言表，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招手让下人过来“云凤，你去把宇少爷请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商量”
“这下吴擎宇可要欠我一个人情了，我得狠狠敲他一笔”说着，徐清婉喜笑颜开，转脸又对王雅若说“走，我们先去看看悦容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这边四小姐牵着白灵苏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的书本和功课，让白灵苏看。白灵苏粗粗地翻看几页教材，是全英文，好在简单易懂，倒也难不住她。她又翻了翻四小姐的作业，字体漂亮工整，可见是个学习认真的孩子。
白灵苏满意地点点头，见四小姐盯着自己看，便问“你盯着我的脸瞧什么？”
“你长的有点漂亮，可是比不上我妈妈漂亮”四小姐看着白灵苏的眼睛说话，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我自然是比不上五姨太的”白灵苏没有谦虚，五姨太那样的美人，画在海报上，说是电影明星都不为过
“爸爸对妈妈也是很好的”
“嗯”白灵苏点点头，继续做聆听状
“你别想凭着自己一点点姿色，就能勾引我爸爸，你也别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我可是什么都知道”
白灵苏吃惊这些话竟是从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她看着四小姐稚嫩的脸庞和她眼神里透出来的些许敌意，耐着性子说道“四小姐放心，我只是来做家庭教师，其他的自然都是想都不敢想的”见四小姐的眼神里的敌意有了些许缓和，接着又说“现在可以告诉老师，你们课讲到哪里了么？”
四小姐翻开书本，指着一处跟她说“已经学到这里了”
白灵苏接着问“你喜欢英文么？”
“喜欢”四小姐点点头
白灵苏微笑着摸摸她的后脑勺，说“喜欢就好，你放心，老师只是为了来给你上课辅导。你好好学习，老师好好辅导，你说好么？”
四小姐又点点头
“好了，我们先做功课吧”
“那我做完功课，你能陪我玩么？”孩子还是贪玩的
听到四小姐这么说，白灵苏点头“这才是孩子该说的话，如果你能好好完成功课，老师可以陪你玩一小会儿”
四小姐规规矩矩地开始做功课，白灵苏坐在她身旁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环顾房间。宽敞的房间被透明玻璃窗分成内外两间，里面一间是卧房，外面是书桌沙发和堆在一角的各类娃娃，那些娃娃白灵苏也只是在百货公司的橱窗里看到过，现在都被随意的堆放在一旁
白灵苏心里羡慕不已“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其他家的小孩还在玩泥巴，她的娃娃堆得满地都是”
“白老师，你看我这个题目这样写对么？”
白灵苏点点头，点着作业本，给四小姐讲解“这样写，也是对的，不过如果你能把这个词的位置换到这里，那就更好了”
楼下大小姐正跟吴擎宇说话，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是跟吴擎宇拉拉扯扯
刚刚吴擎宇听到身后的声音，轻叹一口气，才转过身来，喊了一声“大小姐”
大小姐挽起吴擎宇的胳膊撒娇地说“擎宇，你跟我来，我从巴黎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吴擎宇笑了笑，抬手轻轻把大小姐的手推开，说“大小姐，这么快就从巴黎回来了？巴黎好玩么？”
“好玩，有好多商店，里面有很多漂亮的衣服首饰，这件衣服就是在巴黎买的，好看么？”说完大小姐单手提起裙摆，转了一圈
“好看”吴擎宇礼貌的回复“怎么不在巴黎多呆些日子？”
“话都听不懂，法语绕口又难学，而且那些外国男人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我不喜欢，还是上海好”大小姐说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擎宇
“擎宇，你不是有事要忙么？快去吧”余佑堂帮吴擎宇解围
“是，三叔，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大小姐一听不乐意了，拉住正要离开的吴擎宇“三叔，我一找擎宇说话，你就说他有事要忙，刚才就看你们在这里聊了好一会儿了，怎么我一来就有事”
“悦真，擎宇又不像你似的，整日里无所事事，他要做的事情还多得很”
大小姐虽不说话，却也拉着吴擎宇不让他走
两人正僵持的时候，五姨太房里的云凤走了过来，说“宇少爷，五姨太正等着您呢，说是有事找您商量”
吴擎宇走后，余佑堂叫住也要离开的胡悦真说“悦真，院子里下人走来走去的，让人看到你跟擎宇拉拉扯扯的，多不好”
大小姐满不在乎“我喜欢擎宇，没什么好遮掩的”
余佑堂呵呵一笑，苦口婆心的劝道“女孩子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大小姐不以为然，说道“三叔，你的思想都过时了，现在是民国，追求爱情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余佑堂又说“我只知道，不管是民国还是前清，这感情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虽然一开始四小姐说了些大人模样的话，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被大人几句话一哄便听话起来。做完功课，恭恭敬敬地让白灵苏替她检查
白灵苏满意地点点头“四小姐今天的功课完成地很好”正打算表扬一番，五姨太跟王雅若走了进来
“灵苏，悦容的功课怎么样了？”
“五姨太”白灵苏缓缓站起身回话“悦容很聪明又认真，今天的功课已经完成了”说着把悦容的功课递给五姨太过目
“悦容真乖，可比我家那个儿子省心多了”王雅若蹲下身子，先是捏了捏四小姐的脸颊，又抱着她脸贴脸，宠溺地说“我要有这么一个聪明贴心的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五姨太看过之后，点点头
“那白老师现在可以陪我玩一会儿了么？”悦容仰着头问五姨太
五姨太歪着脑袋，略作思索状之后说“今天白老师跟妈妈还有事要商量，悦容乖，先让颖春陪你玩一会儿，好不好？”
“那好吧”悦容虽然答应了下来，却不高兴地嘟起小嘴
走在回会客厅的路上，徐清婉对白灵苏说“看来悦容是喜欢灵苏你的，要不就这么定了？以后礼拜天你都到胡公馆来，陪悦容做做功课，玩玩游戏。有事不能过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薪资方面你不用担心，管保比其他家的要优厚”
白灵苏点头应承了下来，又问道“那我现在。。。”
“先陪我过把麻将的瘾”五姨太挽住白灵苏的胳膊，冲她眨眨眼睛
三人回到会客厅的时候，会客厅里已经支起了麻将桌子，码好了牌
吴擎宇正等在窗边，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听到声音，他回过身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