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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   第二天四小姐退了烧,清醒了过来,腻在五姨太怀里好一通哭。

      五姨太又心疼又生气“悦容,你以后要乖些,水边哪是小孩子能随便去玩的,所幸是家里有人把你救了,要是救不上来可怎么办”

      四小姐听了不愿意了,挣扎着抬起头看着五姨太,哭着说“妈妈,不是我贪玩,自己掉进去的,是大姐姐推我下去的”。

      五姨太大吃一惊“你说是悦真推你下去的?”

      四小姐抹着眼泪点点头。

      五姨太紧跟着问“她为什么推你下去啊?你跟姐姐吵架了?”

      四小姐摇摇头“我没跟大姐姐吵架,我跟白老师在湖边看金鱼,大姐姐就过来了,什么都没说,就把白老师给推到了河里,我要喊人她就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叫,我咬了她的手,大姐姐就一下子把我也推到河里去了”。

      “悦真怎么平白无故地。。。”五姨太眉间一皱接着又舒展开来,把下人嘴里的闲话稍微过过脑子,前因后果也就一目了然。

      五姨太让颖春照顾四小姐,找了一圈不见吴擎宇,去了大小姐的房间。平日里受二姨太四姨太的挤兑多了去,无伤大雅也就都一一忍了下来,但这次不一样,虽说大小姐不是冲着四小姐去的,可也险些要了四小姐的命,她不可能再坐视不管。

      大小姐自然是矢口否认,轻蔑一笑“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

      五姨太眼睛清亮,一眼就看到了大小姐右手食指上包的绷带,她二话不说,扯过大小姐的手,撕掉绷带,待瞧清楚之后,操着稳操胜券般地口吻说“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小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强装镇定“只是不小心刮到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使劲拽回了自己的手。

      “不小心伤到的?”五姨太哼笑,一句接着一句问“在哪儿伤的?怎么伤的?”

      大小姐被问住,一时语塞。

      “好,你不说,那我们就让胡先生回来好好讲清楚”

      “五妹,什么事情非要闹得鸡飞狗跳,让这么多下人看了笑话”五姨太跟大小姐正对峙,二姨太赶了过来。

      二姨太三十不过五,一弯柳眉之下是一双丹凤眼,一抹红唇微微翘起,妩媚十足。此时正站在门口,柳眉微簇看着她们。

      “都没事干了?在这里做什么?!吃饱了撑的?”一听到余佑堂的声音,聚在门口看热闹的下人们,纷纷四散。

      刚刚好,五姨太正要去找他,三堂会审,如果再加上吴擎宇,人就齐了。

      余佑堂走到五姨太的跟前,劝慰道“清婉,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

      五姨太环视一圈看看大小姐又看看二姨太,最后看回余佑堂,说“余先生,我是信得过你的,你可要给悦容一个公道,要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回去吧”

      “佑堂,你看老五她什么样子?没规没矩,都让胡先生给惯坏了”二姨太点着五姨太的背影,一腔子不满。

      “行了,二姨太,你也少说两句吧”余佑堂搭眼看了看大小姐,又说“二姨太,里面请吧,也省得我去找你了”。

      二姨太一扭头,脚上的小矮跟踩着厚厚的地毯走到长条沙发前,坐到了下去,凤眼一斜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她正在打牌,大小姐房里的香巧就急急忙忙地找来,当着外人的面,香巧也没说什么,只说五姨太去大小姐房里闹事,让她赶紧去一趟。

      余佑堂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凳对紧随其后的大小姐说“悦真,你也坐吧”。

      大小姐觑着二姨太的脸色,缓缓地坐了下去。

      三人一坐定,下人便端上了茶水,余佑堂对那人说“下去吧,告诉其他人,没事别往前凑,听了不该听的,小心耳朵”。

      二姨太一听余佑堂这话的语气,本来依靠着沙发扶手,十指丹蔻手闲适地揪着手帕,这会儿也挺直腰板,双手端放在并拢的膝盖上,一脸探究地看向余佑堂。

      “今天我来是为着阿宇跟悦真的事儿来的”余佑堂身宽体胖,四平八稳地靠着沙发靠背,自成一股压人的气势。

      “吴擎宇?”二姨太不解地看着余佑堂“他跟悦真有什么事?佑堂,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

      “既然二姨太说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一桩是悦真给阿宇咖啡里下药的事,另一桩就是推白小姐和悦容下水的事”

      二姨太眉头一皱,凤眼一瞪,说“老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给人下药,推人下水,悦真是任性骄纵了些,可不能什么事情都推到她的头上”说完,回脸看向胡悦真“悦真,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大小姐是个花架子,平时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可真到了二姨太面前,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从容“没。。。没有的事”

      “那这些要请二姨太过过目”余佑堂从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一一摆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看到了东西,大小姐的心被揪了起来。

      二姨太探身把东西拿起来看,戒指她认识,那是她给胡悦真的生日礼物,还有一个她就看不懂了“这是什么?”

      “药”

      “什么药”

      “让人意乱情迷的药”

      二姨太面露讥讽,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扔“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些都是翠珠交到我的手上的,戒指是悦真给翠珠封口的,至于这个药,是悦真从欧洲带回来的,做什么用我不说,二姨太也该知道了。”

      二姨太更觉好笑“翠珠?老三,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只凭一个下人几句无凭无据的话,就来找悦真兴师问罪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戒指确实是悦真的不错,可这些个物件就摆在抽屉里,让谁拿了去偷了去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就能说是悦真给翠珠的?翠珠那个贱人呢?我倒要问问她,大小姐平时是薄待她了还是打她骂她了?为什么要诬赖悦真,还是说有人指使”。

      “二姨太言之有理”余佑堂点点头“即便是从大小姐里房里真的找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也不能说就是大小姐的,白小姐跟悦容落水,也没人瞧见是悦真推下去的,更是无从定罪。可大小姐这手上的伤。。。”

      二姨太顺着余佑堂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大小姐把右手藏在左手之下,遮住了伤口。

      “确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是不是悦容情急之下咬的,找个牙科大夫看看也不是难事。要是五姨太真的追究起来,,恐怕是狡辩也逃不了的。”

      二姨太拉过胡悦真的手,一排牙印咬在中指上,青紫一片。

      余佑堂冷眼看着二姨太脸上神情变换“二姨太,你是个聪明人,也不用我多说。今日我来,不是为了给谁出头,也不是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是非对错,实情是如何,想必现在你我心里都有数。只不过胡先生把胡公馆交给我打理,我就得让他放心。阿宇这件事,我想他也是不想声张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捂到现在。胡先生看重脸面名声,要是被有心之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我想他是不会高兴的,到时候恐怕二姨太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二姨太狠狠地瞪了一眼胡悦真之后,态度软了下来,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我跟余先生想到一处去了,我们都是为着胡先生的名声脸面,千万不能让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才是”。

      和和气气地送走了余佑堂,二姨太转头看着胡悦真,面色一沉“跪下!”

      胡悦真应声跪倒在地。

      “说!到底怎么回事!”

      二姨太听大小姐讲完,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我白白教养了你这十几年,就这么自轻自贱?!吴擎宇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得起你这么费劲心思?”

      “妈妈,我是真的喜欢他,你让我嫁给他吧”大小姐膝行至二姨太脚边,双手扶着二姨太的膝盖祈求道。

      “你给我闭嘴!你还嫌丢的人不够多?都下了药了他都没把你怎么样,就算嫁给他你又能怎么样?悦真,强扭的瓜不甜,你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他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外面那么多达官显贵,随便挑出一个都比他要上得了台面,他有什么?你堂堂胡公馆的千金小姐,要下嫁了他?!”二姨太说得痛心疾首。

      “阿宇跟爸爸有什么不一样?爸爸不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

      “你以为你爸爸是什么好人?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多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悦真,我都是为了你好。”

      眼见着二姨太不会松口,胡悦真瘫坐在地上,又听她假模假式的苦口婆心,冷冷地笑了“爸爸不是好人,当初阿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嫁给他?如今鲤鱼跳了龙门,成了人前显赫的胡公馆二姨太,又说爸爸不是好人?阿妈,如果当初你能嫁给更好的,你还会嫁给爸爸么?”胡悦真嘴角弯起,眼里含着泪“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不过是要借我攀上权贵,更上一层楼而已”。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大小姐脸上,她顺势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二姨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今天就给你说了,你就死了嫁给吴擎宇的心,老老实实给我去相亲,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

      二姨太起身要离开,只听身后的大小姐问了一句“阿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回答她的只有二姨太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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