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84、皇帝的作风

　　7-6。
　　龙马再下一局。
　　“第三单打，日本队胜出，比分分别是0-6，6-0，和7-6。”
　　裁判说完，龙马一头栽倒。
　　普朗斯半晌没能说出话来。这家伙，这么要强的吗？
　　樱乃自告奋勇，将龙马送去医院。雪月忍住自己吹口哨的冲动，淡定，不就是小情侣吗？
　　普朗斯和她同行。

　　“再赢一场，日本队就赢了。”雪月有些激动地说。莫伊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发表意见。
　　她看向场地入口，那里，真田几乎兴奋到颤抖。

　　第二单打，真田弦一郎对奥修瓦鲁·多隆。

　　多隆就是昨天日本队见到的那个忍者装扮——带着兜帽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对日本文化有着极高热情的初中生。当然，他们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个书写着“粉臀碎骨”卷轴，实在是……很有创意。

　　“师父！”
　　真田还没上场，多隆的呼唤声就响彻场馆。
　　柳看了多隆一眼，有些稀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收徒了？”
　　“没有。”真田立刻否认。刚否认完，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书法吗？”他试探着问，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幸村轻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咯。恭喜啊，真田。”
　　“……不必。”真田压下帽子，上场。

　　看着面前可以组成方阵的等身人偶，真田额头青筋暴起。
　　“蠢货！”他大喊一声，将面前的人偶悉数震倒在地。
　　真田身后，多隆拉下与墙体同色的幕布，语气带笑，说：“不要夸奖我能干哦。”
　　“不愧是师父大人，真厉害。”
　　真田：“……”
　　裁判也很无奈，催促道：“多隆选手，请尽快将你的人偶带下去。”

　　第一局，真田发球。
　　多隆的打球风格果然和忍者有关。
　　“忍法·蜻蜓反击之术。”
　　多隆报上招式，一跃而起，这一跳达到的高度超越了向日的月返和金太郎两大绝招发动时的高度。他背朝天空，双眼紧盯着球，抽击。
　　雷弧闪烁，真田一步跨越球场，球拍向下一斩。动如雷霆。
　　“球路一点都不难找嘛。”多隆说着，挥拍击球。
　　球路陡然转折，成直角绕过多隆，飞向底角。
　　15-0。
　　“不难吗？”真田反问。
　　“厉害。不愧是师父大人。”多隆如此回答。

　　“斗志高昂啊。”幽蓝“欸”了一声。
　　“必须的啊。终于能够以单打位的身份上场比赛，真田已经期待很久了吧。”雪月道。“而且队伍里那么多选手，能上场也不容易啊。”
　　“这时候就十分庆幸联赛是个人赛了，绝对没有能不能上场的担忧。”伊莎贝拉笑道。

　　雪月他们不懂忍法，但是看比赛，多隆的忍法在真田面前就像是儿戏，完全没有对他造成威胁。
　　多隆的忍法几乎都是用于防御的，但是在动如雷霆和黑龙二重斩的合击之下，没有什么防御是绕不开的。
　　看看吧，多隆的忍法·增网之术在原有的球网之上又增高了一大截，令人大跌眼镜。
　　“想过网？那就得出界。”多隆自信道。
　　真田皱着眉咆哮：“我已经看够你的杂耍了！”
　　他冷笑一声，使出黑龙二重斩，让球在过网之后连续转折下坠，稳稳地落在界内。
　　“此局结束，日本队胜，比分6-4。”

　　“果然，多隆的忍术完全没对真田造成困扰啊。”幽蓝失笑。“直接对对手说他的网球是杂耍，他也太不客气了点。”
　　“要是他会客气，那就不是真田了。”
　　幽蓝表示非常赞同雪月的话。

　　第二盘，真田一口气拿下五局。
　　“5-0，日本队领先。交换场地。”

　　多隆松开手，球拍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跪在地上，泪水溢出眼眶，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这十二年来，日复一日，我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忍术的修炼中，可现在……”
　　“难道说像在下这样的外国人终究无法成为一名忍者吗？”
　　隔着球网，真田深深地注视着多隆，厉声道：“拾起你的球拍！”
　　“在比赛还未结束之前就丢下刀，这种行为本身就违反了武士道精神！与你身为日本人还是外国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话重重地敲击在多隆心上，他心神俱震，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又放大。
　　师父大人……
　　多隆伸出手，紧紧地握住球拍。
　　“谨遵您的教诲。”他重新坚定了内心。

　　“竟然让对手振作起来了。”想到他在全国大赛决赛上的表现，雪月不得不承认，真田的作风真是一如既往。追求堂堂正正的对决，追求与强者一战。

　　其他人的看法真田才不会在意，他拿起毛巾擦掉脸上的汗，不经意间一瞥，就注意到多隆的包上放着一个镇纸。
　　那是……他一直没能得到的。
　　注意到他的视线，多隆回头一笑，道：“这是我的一个长辈送我的，我还有一个，这个就当做是给师父大人的礼物吧。”
　　他递过镇纸。对着多隆的笑脸，真田难得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实在是……太渴望得到它了！
　　“多谢。”他郑重道谢。
　　“看来他们俩赛后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呢。”幸村微笑。

　　重新振作起来的多隆和真田打得不相上下，甚至还略占优势。
　　第六局进行到40-30，多隆领先。关键一球，真田失误出界。
　　1-5。
　　多隆拿回一局。
　　日本队众人心里一沉：“竟然会出界？这可不像真田会犯的错误啊。”
　　第七局，真田发球。
　　连续的双发失误让真田眉头紧皱，挤出一个深深地“川”字。
　　第八局，多隆接住了黑龙二重斩。
　　仁王不敢相信：“明明之前还束手无策的，突然之间觉醒了吗？”
　　“不，是真田迷茫了。”幸村沉声道，表情十分严肃。
　　几乎是在一瞬间，局势就变成了法国队领先。
　　6-5。
　　“真田这六局丢的有点不太正常啊。”幽蓝轻轻蹙眉，神色凝重。“而且他似乎被自己的失误冲昏了头脑，很暴躁啊。”都已经在暴力锤头了。

　　大曲“啧”了一声，神色凝重。
　　“法国队的那个选手竟然会五车之术，这场比赛怕是危险了。”他沉声道。
　　片刻的沉寂后，其他人提出疑问：“什么是五车之术？”
　　大曲：“……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摇头叹气，但还是给大家解释起来：“所谓五车之术，就是一种能够巧妙操纵对手喜怒哀乐和内心情感的心理战术，是最恐怖的一种策略网球。”
　　“喜车，是通过给予对手褒奖和夸赞来创造可乘之机。怒车，适用计策激怒对手，使其丧失冷静伺机而动。哀车，是用哀伤的言行诱导对手使其对自己产生同情，然后伺机而动。乐车，是勾起对手的兴趣，通过赠送对手礼物以此进行收买，利用其弱点创造可乘之机。”
　　回想这场比赛开始以来，多隆对真田说的话、他那一瞬间的崩溃、赠送真田镇纸、在真田失误时频频出言，众人心里一阵后怕。
　　“从一开始就在布下陷阱吗？真是可怕的谋划啊。”
　　“但是，大曲前辈，还差一个吧。”切原问。
　　“最后，就是恐车。”大曲沉声道，“通过向对手传达出他最不想触碰的事实和最坏的结果，以此挫败对方的战斗意志。”
　　众人看向真田。

　　多隆向真田传递的，是他在关东大会上输给了龙马。

　　加缪注视着真田，微微摇头。
　　巴黎时装输在乐车上，埃德加输给了怒车，乔纳尔输给了哀车，普朗斯输给喜车，而真田……“五车全中，虽然很同情他，但是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扫了眼轻盈地踩在网上的多隆，真田闭上眼，轻声道：“难知如阴。”

　　“怎么他一说那句话，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了？”伊莎贝拉问。
　　“难知如阴，这种状态下的真田连才华横溢之极致都无法看破。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假装自己中计。”雪月脸上、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笑意，“真是完全忘记了，真田对日本传统文化可是了解的很啊。”
　　让自己陷入困境，以寻求突破。真是大胆的做法啊。

　　第十二局，多隆发球。
　　真田的回击是疾如……
　　疾如风吗？多隆微微眯眼，道：“没用的。”
　　“……暴风。”真田说出这个词。
　　球速比疾如风更快，力量上也有了极大的提高。但对多隆来说，还在能回击的范围内。
　　接着，是侵-略如炎。
　　“真田副部长的风林火山更强了！”切原兴奋地击出一拳。
　　幸村点头，眼里透露出一丝笑意：“真田的风林火山已经进化为了暴森炎峰。”
　　多隆瞬间失去所有优势，比赛的主动权重新回到真田手里。他脸上带着笑意，旺盛的斗志的火焰在他眼里燃烧。场下观战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沸腾的战意。
　　“我不能输。”输了的话，法国队就输了。
　　多隆想着，坚定了决心。
　　“婆婆说过，这一招轻易不能用的，因为它太过危险。不过，为了法国队……”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别说真田，就是观众们都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

　　加缪第一时间冲进球场，从后面抱住多隆，牢牢禁锢住他。
　　“到此为止了，奥修瓦鲁。还未到你的革命时间。”他的话似乎有种魔力，多隆奇异地平静下来，回头怔怔地看着他。
　　“裁判，第二单打，法国队弃权。”
　　“加缪，弃权的话，法国队就输了。”莫伊忍不住出声。
　　加缪微微摇头，坚定地看着裁判。
　　在他的注视下，裁判宣判道：“比赛结束，日本队以3-1战胜法国队，晋级半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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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6
雪月、幽蓝、迈阿斯、伊塔刻四人可以说是还没出生就认识了，谁让四家家长都是好友呢？
四人也没有辜负家长们的希望，成了好朋友。只是……只要遇上卡米亚，雪月就能毫不犹豫地抛起另外三人。
为此，三人也只好跟着她一起打网球。
卡米亚对此非常满意，并时不时地刺雾野几句，企图将他也拐进来。
毕竟……
“那么优秀的动态视力和反射神经，不打球真是一种浪费。”卡米亚这句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可惜，雾野是个莫得感情的人，说不打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