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70、惊喜

　　两拨人当时是商量着订的酒店，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房间号。实际上，他们的房间号是连着的。
　　这就是雪月和幽蓝大清早的就被拍门声吵醒的根源。直接原因是，兰迪太兴奋了。

　　“你不困吗？”雪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航班时间太长就这点不好。
　　兰迪一双星星眼闪闪发亮：“不困！一想到能见到你我就激动得睡不着！”
　　幽蓝沉着脸，一把拉开雪月，道：“两个小时以后再来找阿雪。”
　　说完，她直接摔门。兰迪必须庆幸自己反应快，缩得及时。
　　“好吧，两个小时。”他摊手，想要回自己房间，不曾想，艾利欧早已将门反锁。
　　“艾利欧·布莱克！你故意的吧！”他没带门卡啊！

　　两个小时后，八人神清气爽地打开房门。
　　伊莎贝拉和伊丽莎白的房间与雪月幽蓝是对门，因此，门一开幽蓝就看到了伊莎贝拉那一头扎眼的薄荷绿短发。
　　“你怎么绿了！”幽蓝失声尖叫。
　　伊莎贝拉身后，伊丽莎白毫不留情地捧腹大笑。
　　“我跟你说了别染成绿色，你非要染。”她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声音都在抖。
　　原本打算问幽蓝新发色酷不酷的伊莎贝拉表情瞬间僵硬，宛如被石化。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咆哮道：“幽蓝·奥古斯汀！你再说一遍！”
　　她这么清新脱俗的薄荷绿在她嘴里就成“绿了”？听听，这是人话吗！
　　“难道不是绿的吗？”幽蓝反问，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呵呵。”
　　伊莎贝拉阴仄仄地笑着，猛冲向幽蓝，直接把她摁倒在地，然后跪坐在幽蓝身上，抓着她的肩膀来回摇晃。雪月在她有所行动前后退一步，这就导致幽蓝的脑袋与地面来了个亲密又响亮的接触。
　　“贝拉……”
　　“你再说一遍试试？”
　　幽蓝终于有了点危机感，赶忙说：“我错了！一点都不绿！这么清新脱俗的发色只有你能驾驭！”
　　伊莎贝拉……表情更扭曲了。
　　“阿雪！救命！”幽蓝挣扎道。
　　一旁看戏的雪月等人这才有所行动，七手八脚地将她们俩分开。
　　“贝拉？还生气吗？”幽蓝讨好地笑着。
　　伊莎贝拉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会她。
　　行吧。幽蓝摊手。

　　“你们这边有什么信息吗？”维克多问，“早来几个小时，总该比我们多一些情报吧？”
　　“当然。”雪月回道，“今天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
　　下楼梯的功夫，雪月和伊塔刻已经将昨天收集到的信息和维克多他们共享完毕。
　　“话说回来，兰迪呢？”到了酒店大堂，伊丽莎白突然问。
　　兰迪幽怨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还没把我忘彻底？”
　　艾利欧的语气比他更幽怨：“兰迪，你应该一个人住的。”
　　兰迪整个人一僵，心虚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昨天晚上他们本来就到的晚，他还因为太激动一直睡不着，连累艾利欧也没怎么睡。

　　解决了这个问题，一行人愉快地去吃早餐。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维克多一拍脑门，道：“法国的莫伊和蒙特维尔也来看比赛了。如果我的判断没出错的话，我们会见到许多熟人。”
　　雪月“嗯”了一声，叉走最后一块西兰花。维克多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在雪月将叉子伸向煎蛋时，他也出手了。
　　一时间，餐桌变战场，刀叉为武器。两人你来我往，不分高下。
　　“真是熟悉的场面呢。”幽蓝说着，趁两人不备，叉走煎蛋，结束了这场斗争。

　　错误估计了表演赛受欢迎程度的一行人完全没想到，挡在他们前往场馆路上的最大的难题是堵车。
　　“还不如走过去呢。”伊莎贝拉叹道。
　　“那就走过去吧。”雪月和维克多同时道。
　　兰迪的尖叫声被艾利欧扼杀在嗓子里，他只能两眼放光、一脸激动地看着两人。
　　双子星的默契！鲁迪！我嗑到了！

　　临近场馆，伊莎贝拉突然脚步一顿，拉起一个笑容。
　　“我似乎看到有人和我们一样。”她说。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行四人、两男两女也正在步行前往场馆。
　　幽蓝沉吟：“那好像是塞西莉亚他们。”
　　“把‘好像’去掉，那就是。”
　　伊莎贝拉说完，双手收拢在嘴边大喊：“莉亚！向后看！”
　　走在四人中间，留着一头深金色及腰卷发的女生闻声回头，看清楚叫她的人后绽开一个灿烂的笑。
　　“贝拉！幽蓝！”
　　她大幅度地挥手，又拽了拽身边扎马尾的金发女生和高高瘦瘦的黑发男生。连锁反应之下，离她最远的棕发男生也转过身来，看到雪月和维克多，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和兰迪重合了。
　　“扎马尾的是莉赛尔，黑头发的是沃尔夫冈，棕发的是鲁迪。”幽蓝快速地向雪月介绍。他们之中，就雪月没见过塞西莉亚他们了。
　　四人小跑过来，一一打过招呼后，塞西莉亚问：“看方向，你们也是去看日本队和德国队的表演赛的？”
　　“为了看德国队吗？”鲁迪紧跟着问，表情有点期待。
　　“实际上，我们对日本队比较有兴趣。”
　　艾利欧说完，鲁迪先是一阵低落，然后看向雪月，道：“也是，你去日本了。看来我们注定要为不同的队伍加油了。”
　　雪月笑着点头。
　　沃尔夫冈上前，道：“虽然很想表达一下对日本队的支持，不过，德国队的实力可不是日本队能够比得上的。”
　　雪月迎上他的目光，轻笑一声：“那得比过才能知道。”

　　毫无疑问，因为堵车雪月等人迟到了不是一点点时间。他们就站在场馆一层的通道内观战。看记分牌，两场比赛都已经结束了。
　　现在进行比赛的双方是幸村-德川和博格-弗兰肯斯坦。
　　尤尔根·巴里萨维奇·博格，一年前进入职业界，暂时未尝败绩，新生代职业选手中上升势头最猛的一人。

　　“一胜一败。看来我得改变一下对日本队看法。”沃尔夫冈挑眉。
　　“现在的比分是4-1，看来德国队要再赢一场了。”艾利欧道。
　　“你怎么看？阿雪。”
　　雪月完全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她看着场上一动不动的幸村，左手将网球包肩带抓到扭曲。
　　“幸村……”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看向幸村。
　　幸村保持一个姿势站在场上，队友和对手完全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德川在他周围布下密密麻麻的黑色条带，组成最坚固的防御。
　　“他被剥夺五感了。”幽蓝道。她也注意到了幸村无神的双眼。

　　第六局，幸村的发球局。
　　他颤抖着握着球，将它高高抛起，根据身体记忆挥拍。
　　空拍。
　　“与那时候何其相似啊。”黑暗之中，幸村对自己说。
　　不知从何时起，他被人称为“神之子”，因为他的网球会剥夺对手的五感。现在，轮到他品尝自己的网球了。
　　黑暗、冰冷、寂静，被他剥夺五感后的世界原来这么可怕的吗？
　　“这种情况下，任是谁都会讨厌网球的吧？”
　　不，有一个例外。
　　幸村心神一震。

　　那个少年，即便被他剥夺五感，也热爱着网球，享受着打网球的快乐。
　　他有多久没有享受快乐的网球了？
　　幸村笃定自己热爱网球，但是比起享受打网球时的快乐，他更执着于胜负。
　　越前龙马，和他不一样。
　　他垂下眼睛。
　　突然，一个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
　　记忆回到两年前。
　　身处黑暗，她紫色的眼里闪着光。她用人间之神打破了Yips。
　　人间之神啊……
　　一个多月前，她以绝对胜利的姿态打败那个少年，宣告属于人间之神的信念：胜利。

　　那一刻，幸村的压制被打破了。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即逝。
　　“我没有死角。”他说。
　　德川猛地回头，又惊又喜。博格和弗兰肯斯坦惊愕地看向他。

　　“阿雪？我没看错吧？”迈阿斯太过震惊，完全说不出话。
　　雪月“嗯”了一声，绽开一个笑容。

　　幸村的回归将比赛拉回正常状态。他和德川的配合越发默契，面对已经进入职业界的对手，两人甚至略占优势。
　　“他们两个，尤其是那个德川，似乎能绝对准确地预判到对手的回球。”艾利欧指向德川说。
　　如他所说，德川总能准确地提前移动。
　　“好强的预判，完全没有出错。”塞西莉亚感叹。
　　幸村和德川给其他人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之前还是在德川的提示下回击的幸村像是也掌握了他的预判能力，不再需要任何提示。
　　“能力共鸣。”艾利欧沉声道。
　　“没想到在U17世界杯看到的第一场比赛就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惊喜。阿雪，维克多，双子星天花板的地位要被动摇了哦。”
　　被他点名的两人同时道：“那可得比过之后再下定论。”
　　鲁迪和兰迪同时抬手捂住对方的嘴，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不论你们打出什么球，对我们来说都是过去式。”幸村道。
　　博格冷笑一声，打出一球，击飞了两人的球拍。
　　“那你们有看到，你们没有回击吗？”他问。
　　下一球，他使出自己的绝招——漩涡的洗礼。
　　球上强烈的旋转和力量会在对手接球的那一刻带动对手的球拍旋转，无法掌控球拍的对手自然无法回击。
　　“回击这一球的关键是控制住球拍。”沃尔夫冈道，“只要稳住球拍，就不用担心不能回击。”
　　德川松手，球拍下滑卡在他的肘关节处。用身体固定住球拍后，他迎上漩涡的洗礼。
　　“啪嗒。”
　　球拍被击飞，落在观众席上。
　　“果然还是不行吗？”德川喘着气，有一丝放弃的念头。
　　“喂，之前那个死都要赢的人呢？”龙马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德川耳边炸开。
　　他抬头，只见龙马握着他的球拍，用眼神挑衅。
　　德川心里一震。
　　没错，死都要赢！放弃，从来不存在的。他还要，打败平等院！

　　德川身后，狰狞的阿修罗神像闪现。
　　他一次又一次地抢过幸村的球，代替他接下漩涡的洗礼，哪怕球拍一次次被打飞。
　　“我开始佩服你们了。”博格说。
　　又是漩涡的洗礼。这一次，德川已然无力，幸村迎了上去。
　　“不行！幸村。你会受伤的！”德川大喊。

　　“他是因为不想队友受伤，才一直在抢球吗？”兰迪震惊。
　　“真是令人惊叹的坚持。”塞西莉亚道。

　　幸村完全无视德川的劝阻。他目光坚定，球拍在手中翻转，拍柄朝前。正是全国大赛上他用来打破雷的方式。
　　“用拍柄接球和拍面不同，没有过大的接触面和缓冲带，漩涡的洗礼就无法扭转他对球拍的掌控。”艾利欧忍不住称赞，“别具一格的解题思路。太天才了。”
　　这一球是最后一球，幸村没有任何犹豫，将球打向德国队的旗帜。

　　一片寂静中，接连两声口哨从场地角落传遍球馆。
　　全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那个角落。
　　博格目光如鹰一般锐利。
　　最前方，靠在墙上的铂金发色少女痞痞地看着幸村，露出赞赏的笑容。另一边墙壁旁，银发少年保持着吹口哨的姿势，在其他人看过来后，冲幸村和德川竖起大拇指。
　　“最后一球很不错。”两人同时道。说的是英语，观众倒吸一口冷气。
　　两人身后，数位少年错落而立，表情非常统一。都在表达对德川和幸村的欣赏。
　　“月城？”大石惊讶，“他们怎么来了？还有那几个人是谁？”
　　幸村一怔，然后勾起一个微弱的笑。这可真是……

　　塞弗里德的目光落在塞西莉亚和沃尔夫冈身上，恍然道：“是他们！”
　　“你认识？”俾斯麦问。
　　“当然，这一代联赛第一梯队的选手。”塞弗里德点头。
　　塞西莉亚，沃尔夫冈，莉赛尔，鲁迪，德国参加联赛选手中的第一梯队。
　　莫伊，蒙特维尔，法国的选手，单打和双打都是顶尖实力。
　　维克多，艾利欧，伊莎贝拉，伊丽莎白，兰迪，英国乃至整个欧联的顶尖选手。
　　雪月，幽蓝，伊塔刻，迈阿斯，美联赛绝对的强者。

　　他简单介绍完，就听俾斯麦轻笑一声，道：“卡米亚·休斯的继任者吗？博格会很有兴趣击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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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U17世界杯所有比赛的我仿佛得到了短暂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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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人物之德国
首次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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