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20、雷诺

　　达拉斯作为达拉斯-沃斯堡大都会的三分之一，是今年北美赛区混合组的比赛场地。作为大都会剩下的那三分之二，阿灵顿和沃斯堡分别承包了男生组和女生组的赛场。
　　酒店需要参赛选手们自己定，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一整个酒店都是前来比赛的选手。

　　“又见面了！”张小洲欢快地穿过大厅里的人群，给了雪月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们好。”她放开雪月，冲幽蓝三人打招呼。
　　张腾跟在她后面，不慌不忙地穿过人群。他身旁还有一位留着寸头的黑发青年。
　　“好久不见，林。”
　　伊塔刻伸出手，和青年紧紧握在一起。这一握，就是好几分钟过去都没分开。他们俩用眼神较劲，表情因为太用力而显得扭曲。
　　“你们俩够了吧？”迈阿斯道。
　　林江晏立刻松开伊塔刻，和他碰肩，笑得灿烂极了。
　　“今年可别遇上我啊。”林江晏道。上一届比赛，他和伊塔刻于半决赛相遇，两人打到抢七局，最终他以两分之差惜败。
　　伊塔刻下巴一扬，道：“那你要小心一点了。”
　　“其他人呢？已经去训练了吗？”雪月问。
　　中国来参加美联赛的选手向来都是集体行动，一起出发，订同一家酒店，比赛结束后再一起回国。
　　“去熟悉场地了。”张小洲道。
　　由于前期参赛选手多，比赛场地短缺，联赛官方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征用当年的承办城市内所有的网球场地。这就导致前期小组循环赛每分一次组就要换一次场地，因此大家安顿好之后的第一件事都是熟悉赛场，以免因为迷路而错过比赛。这种事在联赛历史上发生过不止一次，逼得官方每一届出赛程安排的时候都要再三提醒选手们。
　　“那你们不去？”幽蓝问。
　　张小洲笑道：“达拉斯我还是很熟悉的。”不是她吹，单单是为了追演唱会，她就不知道来了达拉斯多少次了。
　　“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小组赛的分组很公平，除了最后一组凑不齐八人，其他组都是四男四女。
　　好巧不巧，第一轮小组赛，伊塔刻就和林江晏在一个组。雪月和幽蓝所在的组都没有认识的人；迈阿斯和伊芙·贝尔在一个组；张腾和张小洲不知是什么运气，也在一个组，和他们俩同组的奥罗拉、芙拉维亚、汉克·伊万斯都是上一届进了总赛的选手。

　　雪月顺利地拿下六杀，在第一轮的最后一场小组赛遇到了一匹黑马。
　　雷诺·萨拉托雷，他和雪月同龄，第一次参加美联赛。同雪月一样，他也取得了六场胜利。
　　他留着一头卷曲的黑色长发，又高又瘦。
　　“月城，我听说你很久了。”雷诺说，“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我是为了打败你才来参加这次比赛的。”
　　“我感到很荣幸。”雪月优雅地一点头，“不过你也需要知道一件事，这一届比赛，我是一场都不会输的。”
　　雷诺勾起一个假笑：“那可不一定。”

　　他用发球给了雪月一个下马威。
　　球在闪现，范围极大，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规律。
　　1-0。
　　雷诺递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却并没有收到想要的反馈。雪月一点都不慌张，这一局一分未得并没有影响到她。
　　“我希望这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她说着，将球高高抛起，球拍击中球发出沉闷的声音，一道远远比弦月长得多的弧面展开。
　　雷诺看向地面，想通过影子来判断。但是球的运动实在是太快了，影子连成一条线，起不到任何辅助作用。他贸然挥拍，弧面被打破，球直直向上飞，上升到一个极高的高度后加速下坠，稳稳地落在右边底角。
　　“不赖嘛。”雷诺眼里闪着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第二球，雷诺没有回击。
　　第三球他观察着弧面，心里有了把握。
　　第四球，他回击了。他自下而上地挥动球拍，精准地接到球并将它打回去。
　　雪月上前几步，打出一个抽击球。狂暴的火元素附着其上，雷诺接到球，不禁惊讶于球上的力道之强。但，还不足以威胁到他。
　　球再一次闪现。
　　雪月眯起眼，漆黑的领域张开，球每一次闪现的位置被清楚地标记出来，留下零散的明亮的痕迹，规律再清楚不过了。她预判出下一次闪现的坐标，提前移动到位，卸去球上的力量、旋转，以一个轻飘飘的削球结束这一局。
　　1-1平。
　　“异次元网球。”雷诺轻声说出这个名词。
　　“你的实力确实无愧于你的名声，‘美联赛新星’。不过，这样才更好玩了，不是吗？”
　　他语气轻快，雪月心里却是一点都不轻松。他竟然只用一招闪现就逼得自己使出了还是半成品的异次元网球，这么一个高手她之前怎么会完全没有听说过呢？
　　又到了雷诺的发球局。这一次，他展现出一个新的发球。极致的速度，极致的力量在这个发球上完美结合。
　　雪月早在输给维克多后就一直在训练自己的动态视力，两年过去，她早已将自己的动态视力训练到了极致。她敢保证，无论多么快的发球，都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力量很强。”她看着雷诺，转为双手握拍。
　　新月抽击。
　　球在离开球拍的那一瞬间消失，没有影子。
　　黄沙随风起，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荒凉。
　　他也掌握了异次元网球！雪月再一次刷新对雷诺的实力评估。
　　裁判惊呆了。饶是他做裁判的经验丰富，也没见过两个十五岁少年的异次元网球对决。这足够是职业界的水准了吧！
　　“没有什么是能够彻底消失的。”雷诺说。
　　风给了他足够的信息，他不需要看见，只要根据风反馈的信息进行回击就足够了。
　　雪月收起“人间之神”。疾风混杂在荒漠的风沙里，这股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风太明显不过，无论它如何飘忽不定，在雷诺眼里都像是黑暗中的光一样明显。他做好准备，却在球撞上球拍的那一刻变了脸色。
　　球在球拍上旋转着，并没有像他预计中的那样反弹，而是无力地跌落，就像是撞上了障碍物的微风消散了一般。他怎么就给忘了呢？月城她可是最擅长玩弄旋转的啊。
　　“再来！”雷诺喊道。
　　两人默契地放弃了异次元网球，转而开始用旋转对决。

　　球路高低起伏，雷诺竖起球拍，用拍柄勉强接到球。这一球的轨迹几乎完全失控，扭曲着飞向雪月。
　　虽说是有点巧合，但是这犹如镜像一般的回球……真是不简单啊。雪月沉眸。她当然不会被自己的招式打败。球拍切入球路，紧接着向后划出一个半圆，正好接到球。
　　球从拍面底端滚到顶端，带上极为剧烈的旋转。球路倒是没有什么花样，简简单单的一个抽击球。这让雷诺提高了警惕。他挥动球拍，不想球拍带起的风干扰了球路，球偏向一边。他双腿发力跃出去，手臂伸直够到球，将球挑高。
　　雪月助跑几步，起跳，扣杀。
　　1-2。
　　雷诺开始展露自己的攻击性。
　　突然折转的球路是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招式。每每当雪月认为自己将要接到球时，球路就会发生偏转。这和她之前的一球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区别是雷诺的球，力量都很大。一局下来，雪月的手甚至有些被震麻了。
　　2-2平。
　　“你的旋转，就只会这一招吗？”她问。
　　“招式的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有效性。对吗？”雷诺反问。
　　雪月抿起嘴角，看了看比分才说：“它很快就无效了。”
　　她在球上加上了足够强烈的旋转，使得雷诺在使出自己的招式时无法完全消除她附加其上的旋转，也就是说，球路失控了。
　　雷诺无法预料到自己打出的球会呈现出什么效果，雪月反而是能有几分把握。她太清楚不同程度的旋转叠加在一起会有什么效果了，也太清楚不同的受力会让球路发生怎样的变化。
　　雷诺节节败退，他不自觉地用出了异次元网球。
　　荒凉的沙漠里，一个骑着马的高大身影在风沙中若隐若现。雪月觉得她知道雷诺的异次元网球是什么了。
　　牛仔丢出套索，套索穿透风沙，将雪月牢牢捆住。
　　“你为什么不展现你的异次元领域呢？”雷诺的声音回荡在沙漠里，“啊，对了。它还不完整。你还没有完成它。”
　　牛仔在他话音落下后举枪射击，被困得结结实实的雪月就是个固定靶。
　　“‘人间之神’作为异次元网球确实还不够完善，但是谁告诉你我只有它的？”她的目光穿透风沙，看得牛仔毛骨悚然。
　　长剑被看不见的人握在手里，一剑挑断套索，一剑劈开子弹。
　　沙漠中多了一个漩涡，将除了雪月以外的一切卷入其中。

　　“比赛结束，月城获胜，比分3-6。”
　　输掉比赛的雷诺看上去没有丝毫失落或者是气馁，他盯着雪月的目光十分炽热。两人握手时雪月差点没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萨拉托雷？”雪月皱着眉。
　　“抱歉，我太兴奋了。”雷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雪月竟然觉得雷诺笑得有一丝憨厚，她一定是感觉错了！
　　“叫我雷诺就好。”他挠着头说，“我承认，你很厉害，是当之无愧的‘新星’。”
　　“谢谢。”雪月收好球拍，准备回酒店。
　　“等一下，月城。”
　　雷诺拦住她问：“你在哪个酒店？”
　　“约比赛吗？”雪月明白，这是美联赛的传统，有时候私下的比赛比正式比赛还精彩。她报出酒店名，雷诺认真记下。
　　“你会很快见到我的。”他说。

　　这个很快，指的就是第二天一早。
　　雪月前一晚才和幽蓝说了两人的比赛，大清早看到他在酒店大堂还有点恍惚。这是真的很快啊。幽蓝在一旁偷偷笑着。
　　“下一轮小组赛的安排出来了。”雷诺说。
　　由于混合组人数相比往届人数多了不少，为了能按时结束比赛，他们的赛程被安排得十分紧密，两轮小组赛之间只有一天间隔。今天出安排，雪月不意外。只是她没想到这才是早上，安排就出来了。
　　“你特意提它，看来是有什么有趣的安排。”雪月道。
　　“没错。”雷诺肯定道，“下一轮，我们俩还在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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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雪月：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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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次元网球就是新网王里平等院的世界海盗这一类的网球了
正式名字：异次元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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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罗拉，芙拉维亚在第三章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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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真不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