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43、王者的浪漫（上）

　　王者的浪漫

　　“月城雪月，请多指教。”

　　伴随着这句话，幸村失手摔了笔。他没顾上拾笔，抬头惊讶地看向讲台
　　对上他的目光，雪月歪头一笑。

　　“新同学笑起来真好看。”幸村敏锐地捕捉到有人这么说。

　　因为是学期中转入，雪月只能坐在最后一排，好巧不巧，她前面就是幸村。

　　“以后请多多关照哦，精市。”她在坐下的同时轻声说。声音里压抑的笑意挠得幸村心痒。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不算吗？”

　　算！当然算！幸村可太惊喜了。

　　*

　　“幸村！听说你们班转来一个挺好看的女生？”丸井的声音比他本人更早出现在天台。

　　幸村和雪月暂停聊天，侧身看向天台门。

　　“是真的吗？听说你……”
　　看清天台的情况后，丸井自觉消声。能不熟吗？都一起来天台了！
　　不过，说是好看，更多的是酷。可能因为是短发？

　　丸井一头红发很抓眼，雪月盯着他看了几秒，收到丸井一个灿烂的笑容后看向他身后。
　　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四个人：看不出表情的真田、神态随意的仁王，一个似乎有点眼熟、留着光头的棕色皮肤男生，以及一个闭着眼留着妹妹头的男生。

　　“是你啊。”仁王说完，低笑一声。
　　丸井回头看了他一眼。
　　“中午好，月城。”真田十分正式地打招呼。
　　丸井猛地回头。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月城雪月。杰克，桑原杰克。”光头男生笑着说。
　　丸井挑眉。

　　雪月猜，他们可能在美联赛上见过，只是她没有印象了。
　　毕竟，认识她的人比她认识的人多。

　　“怎么你们都认识？”丸井皱着脸看向最后一个男生，“柳，别告诉我也认识她？”
　　“初次见面，柳莲二。”
　　丸井松了口气。

　　“丸井文太。吃口香糖吗？什么味道的都有哦。”
　　“有薄荷味的吗？”
　　愿意和他一起分享零食的都是朋友！
　　丸井掏出一把口香糖，每种口味中各拿出一个递给雪月。仁王眼疾手快抢了一把，动作熟练一看就没少干。
　　“仁王！”
　　丸井二话不说满天台追杀仁王，不过对方溜得很快，他始终没能追到。

　　“太松懈了！”
　　“午饭时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真田一开口，丸井和仁王活像见了教导主任，立刻停止一切打闹活动，乖乖坐好打开餐盒开吃。

　　“我以为你只是夸张地形容了一下。”雪月看了眼真田，心有戚戚。
　　幸村微笑。

　　*

　　毛利揉揉惺忪的睡眼，突然彻底清醒过来。
　　网球部什么时候允许非部员进来观看训练了？哦，网球周刊等的记者不算。

　　“你是网球部新来的经理？”
　　一个带着点审视意味的声音在雪月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红发男生，他穿着正选队服，应该是幸村提到过的二年级正选——毛利寿三郎。
　　“不。”雪月回答。“你是正远吧？不去训练吗？”
　　毛利脸色一变。
　　“啊……嗯……你可以假装没见过我。”他后退着。
　　“毛利前辈，来都来了，不如打一场？”幸村笑吟吟地说。
　　毛利……想要拒绝。
　　幸村随手将水杯递给雪月，问：“无聊吗？”
　　“完全不会啊。”雪月笑道，“不过要是能看到你们俩的比赛，就更好了。”
　　幸村非常配合：“毛利前辈？”
　　毛利前辈板着脸打量着雪月和幸村，看到雪月拿幸村的水杯喝水，脑海里灵光一闪。
　　“你竟然带你女朋友来看部活！”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雪月刚喝到口的水全部贡献给了地面。
　　幸村一脸无奈，拽着毛利衣服后领把他拖进球场，同时微笑着说：“毛利前辈，话可不能乱说。”
　　毛利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漂亮的紫眼睛里警告意味非常浓重。
　　毛利明白了！但这并不能打消幸村和他比赛的决定。
　　谁让毛利前辈神出鬼没总不参与部活呢？抓到了当然得好好交流一下。

　　毛利的话启发了丸井他们，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从他们仨的认识到喜欢的东西，雪月觉得，自己快被问得底朝天了。
　　被连番的问题问得头皮发麻，雪月飞快地找了个理由溜了——也就溜到对面观众席而已。

　　真田积攒的威严此刻派上了用场，至少丸井是不会继续问下去了，仁王一脸可惜，也按下了好奇心。
　　然后，两个人拖着桑原去找雪月了。

　　递过一块蛋糕。丸井想的很美好，用分享食物拉近距离，然后趁其不备一问必杀。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意外。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零食？”雪月认真提问。

　　……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丸井眨眨眼，悲愤地控诉：“明明都是同龄人，真田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体力那么强的！”

　　比赛永远都是他因为体力不足而输给真田，丸井很郁闷。虽然大概率就算没有体力这个弱点，他也打不过。不过，天才丸井才不会这么轻易认输！体力不足他就在比赛前补充体力嘛。
　　当然，他本人的一大爱好就是各种甜点。单看仁王熟练的动作就知道他抢了多少次了，也就知道丸井是一个行走的零食店了。

　　仁王默默地看着这两人开始愉快地“讨伐”真田，忍不住摇头。
　　你忘了你最开始的目的了吗？文太？
　　不过……

　　“月城你也打网球？”仁王突然问。
　　“她当然打。”桑原说，语气惊讶又有些理所当然，“她很厉害的。”
　　“杰克，在你的评价里，我们立海大有不厉害的吗？”丸井真诚发问。
　　桑原一哽。雪月爆笑。

　　“唔，月城确实很厉害。”真田浑厚的声音突然从四人背后响起，吓得丸井手一抖，差点摔了蛋糕。
　　还好丸井反应快，掉到一半接住了。
　　“连真田都这么说？”丸井的笑容深了几分，“来打一场吧！”

　　真田立刻看向雪月，她依旧在笑，但是给人的感觉没那么轻松了。
　　想想幸村的托付，真田一把拽住丸井衣领，把他拉起来。
　　“看来你的体力已经恢复了，那么继续练习吧。”

　　丸井的表情裂了。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到仁王幸灾乐祸的笑脸、桑原爱莫能助的苦笑，雪月还笑着冲他挥手！过分！
　　丸井看透了，她和幸村一样，也是个芝麻馅的！
　　突然有点同情真田了。
　　不过还是先同情自己吧。

　　“看来文太的体力进步不小。”幸村表示很欣慰。
　　仁王&桑原：……
　　毛利飞快地消失了。他可不想步丸井后尘。

　　*

　　时间一长，网球部众人已经默认了雪月这个编外人员。
　　她足够乖巧，不会打扰他们训练，最多就在训练间隙和幸村他们开开玩笑、交流一下想法。用毛利的话说，训练太累，逗逗她——或者被她逗——也是一种放松。
　　说完，毛利就被幸村拖进了球场。
　　丸井等人笑得意味深长：懂~

　　作为一个优秀的围观群众，雪月坚决拒绝一切比赛邀请。这并没有让她太过费心——来的人都被真田和幸村拎到球场上去了。
　　桑原和仁王陷入深思。

　　*

　　冬天也不会影响网球部的训练，最多就是天气恶劣时从室外转移到室内。

　　“别一直坐着看我们训练，多活动活动。”
　　“注意保暖。东京可不是迈阿密，别着凉了。”
　　“你脸都冻青了。外套给你，还觉得冷的话，真田的外套就在那边。”
　　……
　　雪月笑得眼睛弯弯，幸村果断闭嘴。
　　“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东京过冬天了。”
　　幸村冷笑：“但是你之前基本都在室内。”
　　雪月……哑口无言。

　　毛利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甚至没有睡觉，而是盘腿坐在观众席上盯着雪月发呆。
　　“怎么了？”雪月问。
　　昨天下过雪，一个白天过去了，绿化带上的积雪依旧没有融化。雪月裹着两层外套，围巾结结实实绕了三圈，看上去圆润极了。也就桑原能和她比了。
　　啊，想rua。
　　毛利想着，果断动手。
　　雪月猝不及防，半长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

　　“……毛利前辈啊。”
　　她雪月一边笑着，一边团了两团雪球砸过去，精准命中毛利额头。
　　毛利当然要反击。

　　真田……脸都快黑了。
　　“太松懈了！”

　　“别这么严肃嘛。”正在打雪仗的两人停下来，笑嘻嘻地说。
　　真田冷眼看着毛利。他管不了雪月，还管不了他了？
　　结果就是，毛利再一次被拎进了球场。雪月冲他挥挥手，深表歉意。
　　毛利冷漠脸。

　　幸村挺乐意看到这个结果的。

　　毛利是个天才，极高的天赋让他轻易就能达到其他人苦练才能达到的实力，所以，他挺不喜欢枯燥无趣的部活训练的，缺席是常态。
　　感谢雪月，这几个月来，他们抓到毛利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不少。

　　毛利每一次被抓都发誓要管好自己的好奇心，然而誓言就是用来被打破的，他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用一场比赛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毛利觉得不亏。

　　对此，双方都很满意。

　　雪月打了个喷嚏，把自己裹得更加严实。

　　*

　　“感冒了？”幸村好气又好笑，“都说了你没过过真正的冬天。”
　　雪月理亏，心虚地低下头，乖乖认错。这种姿态反倒让幸村不好说她了。
　　行吧。

　　课间，幸村揪着雪月去医务室，看着她吃完药才满意地点头。
　　丸井和仁王脑袋叠脑袋，从门缝里打量着，看完这两人的互动不禁陷入深思。
　　难道是当了部长，幸村开始承担大家长的责任了？

　　一整天，雪月都没精打采的，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看在她是个病号的份上，老师们大度地原谅了她。

　　*

　　“你今天就别去了。”幸村很强硬地说，“留在教室，等部活结束我送你回去。”
　　就这没精打采的样子，真怕她回家路上出事。
　　雪月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一来一回也太麻烦你了，还是让雾野跑一趟吧。”
　　“……也可以。”
　　远在冰帝的雾野：“……”

　　*

　　冰帝高中部的风云人物啊……
　　“幸村，你可从没说过她哥哥在冰帝。”仁王笑得意味深长。
　　幸村拒绝接话。

　　八卦小分队互相看看，对自己以前的判断深信不疑。
　　看看，看看！都没和自己哥哥去同一所学校！

　　雾野接过雪月书包，犹豫了一下，问：“要我背你吗？”
　　“不用！”雪月当即后退一步。她只是感冒了精神状态不好，又不是受了伤行动不便。

　　*

　　接下来的冬天，雪月非常安静，任凭毛利丸井仁王逗，坚定地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你这是被雾野威胁了吗？”幸村问。
　　他一口说中。
　　雪月长叹一口气，向他控诉雾野：“他竟然告诉幽蓝他们了，还添油加醋！”
　　就连维克多他们都知道自己因为打雪仗感冒了！可以想象他们会怎么笑话她。丢脸，太丢脸了！
　　这个理由一说出来，幸村他们也忍不住笑了。雪月此刻对真田的严肃脸好感爆棚——柳都在笑！微笑一点都不隐蔽！
　　桑原努力忍着笑说：“其实这也正常，我第一年几乎整个冬天都在感冒。”
　　大家都是从热带过来的人，他理解。
　　“哦。”雪月一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