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36、久违了，一决胜负吧！（中）

　　主场馆的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室外东、西球场的对决同样激烈。
　　前一晚的雨没有对室外场地造成影响——硬地球场不存在积水问题，反而因为洗刷得空气格外清新凉爽，选手们纷纷自称状态绝佳。
　　志愿者&裁判们：“……”
　　你们的状态还是温控的吗？

　　C1球场，加缪和多隆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二盘。

　　第一盘的比分是7-5，多隆获胜。
　　“不赖嘛。”普朗斯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多隆依旧是一身忍者服，闻言转头看过去，仅有的露出来的眼睛笑得弯弯，显然很受用普朗斯的话。

　　“你的五车之术比以前更厉害了。”加缪半是欣慰半是感叹。
　　多隆还没来得及表示自豪与骄傲，加缪的后半句话就来了：“不过，你真的认为它对我有用吗？”
　　多隆轻轻皱起眉头。
　　上一次U17世界杯前，法国U17代表队内部举行排名赛，他依靠五车之术打败了一众强者，止步于加缪。
　　加缪眼里只有网球，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无法干扰到他。
　　“这段时间以来你的成长我看到了，接下来，该我想你展示我的成长了。”加缪向他发出预告。

　　如果你的对手能够听到网球的声音，比赛会是什么样？
　　多隆很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与才华横溢之极致、数据网球等不同，加缪的先知先觉并非来源于预判，而是出于本能。对手将球击出之时，网球向他传递出大量的信息，加缪只需要根据这些信息作出反应，就能占据绝对优势。
　　他知道多隆这一球要打向哪里，甚至知道他的下一步、再下一步计划。

　　加缪将球挑高。
　　忍法·蜻蜓反击之术。
　　多隆轻盈地起跳，来到一个惊人的高度。他俯视球场，挥拍击球。
　　下旋球陡然下坠，球路陡峭的弧度完全与多隆拉开距离。
　　“不愧是你。”
　　多隆在空中翻身，加速自己的下落，终于在球落地前追了上来。
　　抽击。
　　“漂亮的应对。”加缪一边称赞，一边回击。

　　加缪终究是占据优势的。
　　多隆每一次的应对都让他惊喜，但这并不能改变比赛走向。
　　第二盘，加缪胜。

　　多隆绷着脸思忖。
　　他确确实实是想赢的，但如果每一次胜利都要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他还能打多久的网球？多隆想，这再清楚不过了。
　　就让它被永远的封印下去吧。奥修瓦鲁·多隆不用它也会走上更高处！

　　决心带来的变化是那么明显，加缪立刻就注意到了多隆的不同。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比平常更温柔。
　　“我期待着你的未来。”他轻声说。

　　与此同时，G2球场，尤金和许孟打得不相上下。

　　一开始被尤金挑战，许孟觉得这小子有点狂妄。
　　能战胜沃尔夫冈，尤金的实力固然不弱，但是直接来挑战他……他是忘了他和娜塔莎如何惨败给雪月和幸村的了吗？

　　尤金可不管他如何想，裁判一宣布比赛开始，他就向许孟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暴力美学自此出征。
　　下盘稳如山，上半身灵活得像个特技演员。许孟一边躲开尤金的球路，一边用各种一般选手不会用的高难度姿势回击。他的回球是和他的身体行动迥然不同的凌厉。

　　“我还是第一次见许这么灵活。”保尔忍着笑说。
　　许孟立刻做出回应：“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不过是分出一丝丝注意力回了句话，许孟就被尤金拿下一分。
　　“和我比赛还敢不集中注意力？”尤金扬起眉毛，一脸戾气。
　　许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之前所有对他的看法。
　　不能大意啊。

　　“你们俩不是还有比赛吗？”许孟最后一次分心问。
　　被点名的两人耸耸肩，顺从地离开。
　　尤金继续嘲讽：“难道有人观看你就不能全力以赴了吗？”
　　……嘴这么欠，还这么暴力，这小子是怎么做到和其他人关系都还可以的？许孟发自内心的疑惑。
　　“我想你理解错了。”许孟提高声音，“这是在照顾你哦。”
　　尤金“哈”了一声。

　　T1球场的气氛相比其他球场平和太多。

　　德川和雷诺隔着球网握手。简单的寒暄后，德川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作为对手？”
　　“因为好奇呀。”雷诺笑眯眯地回答。
　　他从龙马和幸村那里听说了不少德川的事，对他坚持的义理很有兴趣。
　　本质上是个很温柔的人呢。雷诺给他下了定论。

　　温柔的对手的球风可一点都不温柔。
　　德川的发球角度刁钻，目的是发球得分。雷诺冲向左边底角，速度快得看上去有些模糊。
　　直球。
　　与这一球同时展现的，是牛仔干脆利落的扬手开枪。
　　三头六臂的阿修罗睁开双眼，其中一只手臂伸向前方，随意一握，空手接子弹。

　　风沙卷起高墙，牛仔策马飞奔，套索呼啸与子弹出膛的声音隐藏在风中。
　　阿修罗握着凭空出现的刀剑，冲向牛仔。
　　牛仔踩着马背跃起，套索在他手里仿佛拥有了意识，随心所欲变换大小，锁住阿修罗的手臂。

　　德川缓缓眯起眼睛。以更加认真的态度对待这场比赛。

　　“敢赌上性命吗？”平等院低沉着嗓音问。
　　龙马轻笑，压下帽檐。
　　“好啊。不过我倒是认为，到不了那时候呢。”
　　他很自信。

　　无我境界的力量让外旋发球威力更大，但这还不足以威胁到平等院。
　　平等院的回击是世界海盗。无数颗球穿越球场，难辨真假。
　　白色的气场如波浪一般扩散开，只留下唯一真实的球。
　　平等院脸色微变。这小子……把维克多的石中剑化为己用了吗？还真是惊人的天赋啊。

　　海中孤舟之上，骷髅提刀而来。甲板另一头，双手握刀的武士猛然睁眼，挥刀相向。

　　“石头剪刀布——”种岛说着，一手在真田眼前上下左右乱晃。
　　真是熟悉的套路！
　　真田内心是拒绝的，然而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就跟着种岛的手指转，最后变成了对眼。
　　“……无聊透顶！”
　　“别这么认真嘛。”种岛依旧笑嘻嘻的。
　　真田冷哼一声，收敛所有的情绪，开始比赛。

　　黑色的气场始终包裹着网球。
　　种岛沉眸，双眼将球上的旋转传达到大脑，再支配身体作出应对。这一系列流程在一瞬间完成。
　　已灭无准备就绪，球路却突然转折。
　　“料到了。”种岛并不意外。
　　真田勾起嘴角，眼里笑意明亮。
　　球路在黑色气场的作用下连续随意地转变，种岛的反应速度再快，也无能为力。
　　黑龙二重斩已经不足以称呼这一招了，也不该用具体的数字限制它。真田将其命名为黑龙重斩。

　　“哦豁，这两场比赛要开始了。”雷诺一下子激动得把德川丢在脑后，掏出手机通知还在主场馆的人。
　　德川：……开心就好。

　　不多时，一群人呼啦啦从主场馆冲过来。

　　U2球场，塞西莉亚对辛西娅。
　　V2球场，张腾-张小洲对保尔-薇吉妮。

　　“还好这两场比赛在相邻球场，不然可真是让人为难。”伊丽莎白笑道。“谢啦，雷诺。”
　　“不客气。”

　　塞西莉亚，辛西娅，女网目前排名除雪月以外最强的两位选手。
　　张腾、张小洲，这一代联赛中少有的同时擅长双打的选手，在鲁迪莉赛尔败于保尔、薇吉妮之后声称要从他们手里夺走最强混双的称号。

　　这场比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塞西莉亚一开场就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快而刁钻的球、对对手心理的准确把握让她得以在一开始掌握比赛节奏。
　　辛西娅眉毛挑得很高，眼神越来越危险。

　　弓箭手射出的每一箭都瞄准了塞西莉亚的致命点。
　　密密麻麻，避无可避。
　　箭雨过后，异次元领域中的塞西莉亚宛如血人。

　　“开玩笑的吧！”雷诺震惊。
　　他左右看看，发现其他人一点都不紧张：“你们？”

　　“塞西莉亚”陡然溃散。
　　辛西娅瞳孔骤缩，脸上写满惊讶。
　　“你真的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的吗？”新出现的塞西莉亚问。

　　“这是……塞西莉亚的异次元领域？”沃尔夫冈不太确定地说。
　　“是啊。”伊塔刻有点感慨，初中二年级的交流赛时，塞西莉亚就触碰到了异次元领域，然而她到现在才彻底掌握。

　　在塞西莉亚的异次元领域中，只有她知道真正的她在哪里。
　　弓箭手一次又一次发动攻击，却总是扑空。她攻击到的永远是假的！

　　“连续不断的假象很容易让对手精神崩溃啊。”沃尔夫冈忍不住摇头。
　　如同俄罗斯套娃一般，打破一层假象还有新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这就是蜃，塞西莉亚的异次元领域。

　　两盘比赛结束，双方各胜一盘。
　　保尔和薇吉妮又一次完成蜕变，在第三盘比赛中强势地拿下三局。
　　林江晏看上去比当事人还要着急：“想点办法啊！”
　　像是被他影响，搭档俩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那是比青衫剑客一剑破天光更加惊艳凌厉的一球，很难相信这样的一球是张小洲打出来的。
　　“我一直以为，这对双打里，小洲是负责防守的。”鲁迪喃喃道，显然还没回过神。
　　“倒也不是完全超出意料。”雪月笑道，“能打出水滴发球那样的发球，小洲的球风远没有她展现出来的那么温和。”
　　伊塔刻补上自己的猜测：“也许，他们一直在为此刻做准备。”

　　球风突变的搭档俩一口气追平比分，看起来还要继续赢下去。
　　莉赛尔鲁迪紧紧握着手，紧张又期待。林江晏扯着嗓子给他们加油。
　　保尔和薇吉妮依旧在自我蜕变，只是蜕变的速度追不上逐渐拉开的比分。

　　“第三盘，张腾-张小洲胜，比分6-4。”
　　“本场比赛，张腾-张小洲获胜，总比分2-1。”

　　另外几场比赛陆续结束，结果令人惊喜。
　　除去多隆，非职业组全部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