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26、兼职

　　藏兔座很早就知道切原话多。
　　之前在日本U17训练营的时候，他可是即使语言不通也能自顾自说得很久很开心的。日常被魔音环绕的藏兔座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日语。这样就能在他不想听切原说下去的时候及时喊停，或者……能和他就共同爱好展开深入交流。
　　当然，切原的英语要是能提高一下就更好了。
　　后来，藏兔座的心愿就达成了。
　　他的日语经过两年的努力有了大幅度提高，虽然有时候一着急还是会中英混杂。切原的英语……也确实提高了，就是不是很明显。大概是他不错的日语让他觉得没必要了吧。

　　然而藏兔座没想到，切原的话能这么多。

　　带他去医务室的路上，切原一直说个不停。主题从“你有点弱”到“为了后面几天的比赛应该保护自己”再到“你是不是应该努力提升一下实力”最后竟然直接开始制定训练菜单。
　　藏兔座的心路历程经历了从你最好闭嘴——我觉得你没资格说我——这还用得着说吗？——你这个训练内容……还挺不错？
　　难道这就是当过副部长的变化？
　　看起来还不错。

　　出了医务室，藏兔座决心收回之前的评价。还好没说出口。
　　当了一年的副部长还有让你变身话唠的能力吗？
　　回想起切原与医生就注意事项展开的长达半小时的对话，藏兔座就觉得窒息——尤其是在双方的交流还存在语言障碍的情况下。
　　他都快要背下来了，切原还在确认。
　　还好，身为“冰人”，藏兔座绷住了自己的表情。
　　切原也是好心，他还是不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拿着药出了医务室，切原带着藏兔座在楼里拐啊拐，走到了一个他们从未来过的出口。
　　“……”
　　“这你也能迷路？”藏兔座震惊。
　　切原抓着头发大笑，想要将尴尬的气氛糊弄过去。藏兔座微笑着注视着他，切原……瞟到主场馆，像是看到了救星。
　　“开幕式上说主场馆封闭调试，藏兔你不好奇他们在调试什么吗？”
　　“唔……”
　　见藏兔座开始思考，切原暗暗握拳：计划通！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他提议。
　　藏兔座犹豫两秒，点头同意。

　　说是封闭调试，主场馆入口却连个“禁止入内”的标语都没有，更别提守卫人员了。
　　顺利进入，走在通道内，两人隐隐约约听到机器的嗡鸣声以及一群人杂乱的交谈声，偶尔有几声特别响亮，然而他们并不能听清在说什么。
　　主要原因是他们说的英语，对切原极其不友好。藏兔座大概听清了一些，若有所思。
　　“再走近一点？”切原问。也不是征求藏兔座同意，说完他就带头向里面走去。

　　击球声突然响起。
　　切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也不管藏兔座还是个伤员，兴奋地拉着人加快步伐穿过通道。
　　藏兔座：……还好我伤的不是腿。

　　平时神隐只有早晚以及吃饭才能见到的大部分志愿者们都在场。
　　和林江晏关系不错的中国志愿者李皓晨和另一个扎着一头脏辫的黑人志愿者乔正在对打——在切原和藏兔座看来像是玩笑一般，一点都不紧张激烈。
　　其他人围在一边，有拿着仪器的，也有人拿着记录板，表情不能说严肃，但就是给切原一种考试来临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温度全程吻合。”
　　“湿度也是全程吻合。”
　　其中两人看着记录板说。
　　“风向偏了点，下次送风小一点试试。”雾野摊手，“看来开穹顶还是不够稳定。”
　　“但是不开的话，光线又是个问题。”李皓晨活动了下脖子，“继续吧。”

　　“你能看出来他们在做什么吗？总觉得在进行什么可怕的实验。”切原小声问。
　　藏兔座摇头。
　　两人互相看看，几秒钟后，藏兔座张口就要问，被切原一把捂住。
　　“还是别打扰他们了吧。”他眨眨眼。
　　“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雾野回头道。
　　“欸？”切原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不紧张了。他咧嘴笑着问：“下午好，月城前辈。你们在做什么？”
　　“调试比赛环境。”
　　两人茫然。
　　“这么严格的吗？”切原脱口而出。
　　就算是世界级的比赛，也没这么严格吧。
　　“因为这场比赛性质特殊啊。”雾野深沉道，“既然你们俩来了，不如一起来帮忙吧。”
　　说着，他一手揽过一人，推着两人上前。
　　切原赶忙声明：“等一下！藏兔身上还有伤。”
　　“放心，不是比赛。”雾野的语气莫名就让人放心。“打网球你们俩是专业的，我们会对各项因素进行调试，你们要做的就是反馈一下打球的感受。”
　　“怎么样？有兴趣吗？”
　　像是被蛊惑了，切原不假思索、没有一秒犹豫就答应下来。
　　“没问题！”
　　其他人纷纷向雾野点头微笑示意：干得漂亮！

　　等到出了主场馆，在藏兔座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切原这才想起来，他还有和柳前辈的练习！
　　他可不可以把柳前辈也拉来帮忙？
　　“我觉得，不太可能。”藏兔座泼冷水泼得毫不留情。
　　“藏兔你可以委婉一点的。”切原垂头丧气的。
　　这种姿态，又在宿舍楼门口被真田逮住教训了一顿：“站就要有站的姿态，垂头丧气的，像什么话？”
　　仁王脚步一转，拖着柳生绕路器材室。

　　第二天一早，切原带藏兔座去医务室换药，门口巧遇真田和多隆。
　　多隆像是被榨干了，蔫蔫地倚着真田。
　　“他怎么了？”切原问。
　　真田抿着嘴，示意切原先把门口让开。趁着医生检查，真田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

　　昨天的小组赛结束后，其他选手纷纷组队练习或者比赛。虽然两个人已经打过一场，但是显然，多隆并不介意和真田再打一场。
　　这场比赛比之前的两场更为激烈。重要关头，多隆使出了两年前被打断的绝招——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这一次，没有加缪阻止他。
　　多隆赢得相当惨烈。如他所说，这一招对身体的负担太大。比赛一结束，他就只能靠着普朗斯支撑站立。
　　普朗斯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责备道：“不要命了？”
　　多隆理亏，由着他说。
　　然后，真田和普朗斯就把多隆送到了医务室。再然后，真田主动承担起照顾多隆的责任。
　　毕竟是和他的比赛，真田自认义不容辞。

　　听着真田和医生交流，藏兔座收回自己昨天的吐槽。他错了，切原显然将他们前副部长当成了学习对象，深得其精髓。
　　不过这种啰啰嗦嗦的关心……感觉不错。

　　出乎切原的意料，柳很容易就答应了他。
　　看到柳的雾野笑得像偷腥的猫。
　　“太好了，有你的帮助，我们的调试一定能提前完成。”雾野真诚道。
　　切原有一种把自己卖了顺带还打包送了柳的感觉。是错觉吧？

　　根据球路与预想中的偏差反推风力大小和方向，依据球反弹时的变形、反弹时机以及反弹后的球路推断场地以及温度的影响。
　　一位数据大师不仅能向他们反馈数据，还能提出改进意见。
　　柳的加入让雾野他们进度快了不少。

　　雾野一边记录调试数据和接下来的变量，一边盘算着该怎么把另外三位数据型选手也拉进来。
　　原打算找柳的切原退缩了，他一点都不想接近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月城前辈，但是偏偏柳前辈和他站在一块聊得投入。
　　算了，还是等他们说完吧。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午饭时，切原在丸井这里打听到了早上两场比赛的过程。

　　第一场是龙马对藏兔座。
　　龙马并没有因为藏兔座受伤而有所保留。在他的观念里，比赛就是要全力以赴。
　　结果是龙马压倒性获胜。

　　第二场，金太郎对多米尼克。
　　多米尼克的异次元领域意外的克制金太郎浑然天成的野性的打法。穆莱塔对金太郎的判断造成了很大干扰，他的直觉频频出错。
　　其他人一度认为多米尼克会赢，结果也确实是多米尼克获胜。
　　到后来，金太郎一反常态用出了各种技巧，短球、吊高球、滚网球等等，这依旧没能改变比赛走向。

　　“开玩笑的吧？”切原惊诧。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切原心里总觉得这小子不会输。
　　“是真的哟。”丸井认真道。
　　他并不想和切原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争论，趁他还没开口，丸井果断岔开话题：“你早上在干什么？一直没见到你。”
　　切原坦诚。

　　坦诚的结果是，下午去主场馆的人又多了。
　　雾野和其他志愿者们乐得全程微笑，哪怕工作量增大都不能抹去他们脸上的笑。

　　类似的情景在晚饭时重演。

　　丸井的讲述勾起了幸村等人的好奇心。他特意看了眼雪月，发现她一脸了然。
　　“明天一起去看看吧。”幸村提议。其他人纷纷赞同。
　　这边整齐的应答声又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结果就是众人一致决定，明天的小组赛推迟到下午开始，上午去主场馆一探究竟。
　　切原欲言又止。

　　雾野表示十分欢迎他们——尤其是乾、拉夫和艾利欧，然后转头就把雪月赶了出去。
　　雪月大声抗议：“有什么我不能看的？林奇都已经实战过一次了。”
　　“但那已经过去四年了。”雾野冷酷地将她推出主场馆，顺便叮嘱其他人不要给雪月泄密。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