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跃动于时光缝隙间的斑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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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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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派克诺坦的人生将一无所成，除却她塑造了库洛洛*鲁西鲁这个名字以外。’——早在21年以前，尤塔就曾如此预言。
尤塔*佛鲁克，他的名字简短顺口。住在流星街最肮脏的小巷，终日同野狗为伍。他身材瘦弱，胆小如鼠，窝金只需稍加扳动手指，立刻就能教他魂飞魄散。相较于窝金的原始粗暴，信长似乎更倾向械斗，经常能够看到他挥舞着长棍将可怜的尤塔追逐得满街乱蹿的身影。但在通常的情况下，大伙儿都懒的搭理他，尤塔*佛鲁克总是被人们所遗忘。
直到如今，派克也依然清楚的记得，尤塔*佛鲁克的眼睛。那对神奇的眼睛即使在太阳最猛烈的照耀下也依然呈现出异常浅薄的灰。如此一来，每每尤塔专注于某个人或者事物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神经质且不健康的感觉，而实际上，也相差并不太多。他那对爬行动物般的凸眼珠，时常会忽如其来且不具任何征兆性地投射到某个人身上，与此同时，因干涸而龟裂的嘴唇则痉挛性地上下蠕动，吐出一句又一句宛如诅咒般的可怖话语，并且十分不幸的，那些话语在最终大多被演化成了事实。
没有人喜欢他，包括他的预言，尽管它们鲜少出岔子。
21年前的流星街远比现在冷清，风刮起来的时候，飞卷过的尘土足以迷蒙每一个过路人的视线。但尤塔却跳了出来，横亘在狭窄的小巷中央，目光笔直，全数垂落在派克的脸孔及发线边缘。他那对灰色的眼珠泛出病态的无机制的光泽，教派克终生难忘。年幼的库洛洛尚且躺在破旧的摇床中，宁静沉睡，对于世界和这个即将到来的事实一无所知。
“并且……”派克还记得，尤塔在仔仔细细地端详过她以后，又补了一句，“你将会在不满30岁的时候死去。”说完这句话，尤塔才开始心满意足地擦拭起自己眼睛。许多颗粒粗糙的沙土自方才就顺着他构造奇特的眼廓渗透了进去，它们蜂拥钻进这个预言家的眼窝深处，令他疼痛难忍。
二
积水的街道透析出月光冰冷的色泽，派克避开它们小心翼翼往最深处前行。
从某些角度讲，尤塔*佛鲁克的预言并不能令当年同样幼小的派克信服。这小子常说怪话，并且一半以上的语言都是派克所无法听懂的。
当年的派克第一次在流星街的角落睁开双目，仰望那儿的天空的时候，只有厚重的烟尘在弥漫，浓重的、教人几乎难以忍受的刺鼻气体充斥着空气。人群面无表情地自她面前走过，她只能望着他们光裸的、积满淤泥的足背瑟瑟发抖。没有果腹的食物，没有可供御寒的衣物，她甚至再也回想不起自己究竟来自何方。
她在流星街展开新生，如同初诞的婴孩。
她努力蠕动唇舌，竖起双耳竭力倾听，语言于是从她死海般的头脑里慢慢复苏。拯救她的老者教导她：一切事物中，秩序是最首要的。于是她再度慢慢回忆起了名字，但过往淹没在时间河沟的最深处，早已冲刷的面目全非。派克诺坦就此同它们再无瓜葛，流星街变成了她唯一的故乡。
一只猫从黑暗的角落里显现出身影，它洁白的皮毛上黏着着雨水，淡淡的水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迷惑的神色。
尤塔曾说街角西边的艾里会在一个雨夜里死去，艾里果然就暴毙于一个瓢泼的大雨夜。尤塔还说，拯救她的老者最终将不辞而别，老者果然就在某个清晨忽然失去了踪迹，从此再无讯息。
那么当尤塔断言她一生将无所成的时候，派克诺坦的人生也或许真的就此一无所成。但不管怎么说，库洛洛*鲁西鲁都是一个教人愉悦的名字，并且注定未来充满荣耀。所以派克不住大笑，当尤塔叙述完他所有的话语以后，她肆无忌惮地绽露开笑容。
这样很好，她想。
老者说：在一切的事物中，秩序是最首要的。
这样已经足够，年幼的派克诺坦如此思索。在她的秩序里，库洛洛*鲁西鲁远比派克诺坦要来的重要。
下章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跃动于时光缝隙间的斑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