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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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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醉酒
其实看到海了不代表离海就近,那海还是远处的一线,可得有几里路呢。要跑到那里也得跑一会呢。小伍马上发现了这点,趴在白白背上笑,“还远着呢,让我下来,咱俩慢慢走吧。”
白白可不管,调整一下小伍的位置,往上推了推,继续跑。
小伍却是被吓白了脸,这哪里是跑?白白的步子大的吓人,跑几步就像是腾空蹿了起来似的,蹿了十几下,就真的跑到了海边。小伍四下张望,还好没人路过。
海边有几块大石头,高的一人多高,矮的被叶白白几步踏上去,蹿上了最高的一块石头。这才把小伍放下。
脚底下,是一浪一浪拍打着石头的大浪,溅起来白色的浪花哗哗的跳起来,不时打在小伍和白白的身上,小伍不由的就退了一步,踩在后面矮点的石头上。白白可是兴奋极了,对着大海,“噢啊啊”的大喊。
小伍拉了白白,“白白,我们下去,到沙子上脱了鞋踩水去。”小伍有点害怕,白白似乎是想要跳下去的样子。小伍还真怕他就这么化成一条龙,从此消失在海里。
白白蹦着跳下来,冲到沙滩上脱了靴子,挽高了裤腿,踩水去,“哎哟,小伍,水好凉啊,你别下来了。”
小伍正拖鞋呢,听了白白的话,摸了摸海水,果然冰凉,“白白,你不觉得冷吗?”
“不冷,一点都不冷!”手伸到海里去,出来时,摸了个贝壳,就拿它砸站在岸上的小伍。
小伍没别的东西,包袱随手扔远点,团起来一把沙子就扔白白。俩人闹成一团。
“嘻嘻嘻嘻。。。。。。”
正闹的两人回头,远处站着一男一女。看年纪长相,似乎是父女,笑的可不就是那个小少女。
老爹背着柴禾,女儿手里拎着个大篮子。
“爹,你说,这俩人准第一次见着大海吧?”
“呵呵,”老头也笑,“后生仔,第一次来?”
小伍不好意思起来,点点头,满手的沙子往身上蹭。
“身上都湿了,寒冬腊月的也不怕冻出病来。”老头说。
小伍看看白白,可不是,自己身上有点水点子,不多,白白身上可是湿得够呛。
“老大爷,您这是去前边林子里砍柴了?”小伍问。
老头点头,“先去前边的镇子上买了点年货,回来的时候砍点柴。你们俩这是来海边干什么呢?”
“俺俩来投亲戚。”小伍开始说七皇子早就给他俩准备好的词。
“这附记好几个渔村呢,投那个村的亲戚啊?”
“金沙村。”
老头呆了下,“什么亲戚在金沙村啊?”
“我堂叔,叫叶延。”这名字纯属瞎掰。
“咳,”老头低了头,“你们俩回家去吧,金沙村没了。”
“没了?啥叫没了?”
“前年龙王爷大怒,海啸淹了好几个村在,最惨的就是金沙村。整村子的人都没了。你堂叔要真在金沙村,那就完了。”
这事七皇子知道,就是因为整个村子都没了,才让他俩来这里奔亲戚,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俩来历不明了。可以彻底的跟叶岚摆脱关系。
小伍装出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傻张着嘴。
白白在一边搭台,“怪不得延叔这两年没跟咱们写信呢。”
俩孩子低头看脚尖,“这可怎么办?”
老头道,“从哪来,回哪去吧。咱这海边,能不能活人,都得看命。”
“可我们俩盘缠不够回去的了。”小伍说。
“唉。”老头不再搭话,拉着闺女往前走。
小伍去把包袱捡起来默默跟了几步,“大爷,要不这附近,哪个渔村招人干活,俺们俩去。就算要回去也得攒点盘缠啊。”
白白看不得小伍低声下气的,“小伍,咱就在这里打木头弄个房子,我会捉鱼。求他们个冷心肠的干什么?”
老头停了下,叹口气,还是往前走,倒是那小姑娘回头看了看这哥俩,一拉老头的袖子,拖长了音,“爹。。。。。。”
老头再叹气,“冬天本来就难熬,又多俩生人。唉。走吧,跟我见我们村长去,看他收不收你们俩,要不收,我也没辙。”
小伍喜,硬扯上白白跟着爷俩走。
小村子真不大,而且附近好像也没地能种,村子周围晒着些渔网、咸鱼、干贝,三十多间小木屋一间挨着一间。这就是个村子,也太小了吧?
老人带着他俩走向一间木屋,敲了敲门,“阿旺在家没?”
“上城里去了,明天回来。”
“村长不在家。”老头回过身来对他俩说。
“那我们先住大爷家行不?我们俩给租房的钱。”小伍赶紧说,这天都黑了,没地方住可不行。
有村民见到外人来,都凑上来问,老头说是他们奔金沙村投亲戚的,村民们唏嘘成一片。
老头总算还好心,给他俩腾出来一间房子住,其实说是一间房子,也就放张床,堆了两个木头箱子,箱子上还摆了些咸鱼,臭的小伍要命。
“白白,你是不是闻着咸鱼的味很不错啊?”小伍捏着鼻子问白白。
“哼,好闻才怪。”白白不高兴。
两个人听着海涛就睡了。只是海边的晚上太冷,海风也大,又潮湿。小伍要不是抱着白白,肯定冻死。
第二天却有个好消息。
这村子叫鱼泉村,村长阿旺中午的时候回来了。城里有个大商户,想要趁过年往南方运一批货,正在招人。碰巧让阿旺村长知道了。赶紧回来看谁家想去。
冬天很少人愿意南下。因为冬天这片的海浪就变得特别大,打鱼都不容易何况出海走上一个月?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啊。
望城是个大城,往北不多远,就是产人参的长白山,多少人参都卖到了望城。望城又临海,这片海浅,珊瑚珍珠是特产。望城多的是特产能往南方运,再带回来南方的丝绸茶叶倒卖到北方。春夏秋三季跑的船从来不亏本。但是冬天就难说,浪大,很多船都被打散在大风大浪里了。但是冬天特别是腊月,那些特产又卖的最好。
所以冬天,偶尔还是有大商户想冒冒险的。雇的就是海边最穷的渔民。跟春夏秋三季不同,往往走之前就给家属笔小钱。
老头就跟小伍和白白说了,你们要想攒够回家的盘缠,就去拼一把吧。说完就蹲一边再不说话了。
他的闺女哭了,这小姑娘叫阿瑛,小伍去问她才知道,她两个哥哥就是冬天跑船死在了海里。
小伍说,“我们回家也没地没房了,不想回去。”
“我们去。不回家也得挣钱盖房。”白白一拉小伍,扯他出去说,“咱们得去,要不去,怎么说咱们的钱哪来的?叔嘱咐咱们不让露白的。”
“可要是风大浪大的?”
白白一拍胸脯,“你忘了我是啥?怎么能出事?!”
小伍想了想,最后拍板,“行,去就去。”
船在三天后出发,鱼泉村除了小伍和白白还有四个年轻人一起去。城里船队管事的早早就送来了那笔小钱,每人纹银三两,还每家送了一坛高粱酒。
他们还住在阿瑛家,所以,那笔钱,小伍和白白商量,给了老头三两。老头不肯要,说他家的房住这几天值不了这个数。小伍说,就当存在您老这的。
晚上吃罢饭,白白就盯着那坛子酒。
小伍装出大人样,拍拍坛子,“喝过没?”
白白摇头。
其实小伍也没喝过,如果不算叶宾还活着时,过年过节时小伍偶尔把筷子蘸酒杯里舔舔的话。
“会喝醉的哦。”小伍说,“要喝吗?喝醉了就发酒疯了。学小狗叫。”
被白白白了一眼,“打开打开啦!”
拍落了盖子上的泥,揭开绳子,拆下纸盖,“先说好啊,咱们就每人一碗,不能多喝。剩下的明天给老头。”
白白点头。
给白白倒了半碗,“省的你喝不了,浪费。”
给自己倒了满碗。又被白白丢白眼。
端起来,还学样的碰了碰。
小伍喝了一小口,咽下去,吐舌头。
白白倒好,一大口闷下去了,酒下了喉咙,脸就红了,简直要喷口火出来,“辣死啦,我还当是甜的!”
小伍笑的东倒西歪,“谁跟你说酒是甜的?别喝了,我给你弄糖水去。”说着把白白碗里剩下的都倒到自己碗里。
白白不乐意,咂咂嘴,似乎还有点别的味,没尝清楚,又抢过来小伍慢慢的一碗,再灌了一大口下去,再吐舌头喊辣。
小伍笑,拿白白的空碗倒了半碗酒,慢慢咂摸。
白白几口喝完了一碗,亮碗底给小伍看,“嘿嘿,你怕辣,没我喝的多。”
小伍见状,怎么能对一还没三岁的龙服软?一大口也闷下去了。
就这么着,俩小屁孩的喝酒以喝干了一坛,喝醉了一人一龙结束,同时喝出来了点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