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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   (一)黑夜下的屠杀(第三人称)
      当混杂着族人惨叫的阴森狼嚎将他惊醒,血腥的屠杀已经来临。拴在门口的藏獒嗅到了血腥气,疯癫一般的挣扎起来,小拇指粗的铁链被拉扯地“哐当”作响。
      疯了,他们都疯了!
      “哐当!”一声巨响随着藏獒的咆哮,铁链上的项圈断成了两截,藏獒的舌头一下吐得老长。挣脱铁链的疯狗没有回头,撞破了木门后向黑夜冲去。
      “嗷呜——”嚎叫声远去,仿佛觐见君王的战士。
      犹豫了一下,他举着火把跨出了破掉的木门。
      混杂在漆黑的夜色中,狼牙咬在骨头上闷响、族人临死的哀嚎与鲜血喷涌的声音相交织,奏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他心头突地一跳。
      自从去借粮食的族人空着手疯疯癫癫地回来,死神的阴影也就随之而来。
      先是部分族人失去理智,互相撕咬。。。而后,这场黑夜中的屠杀降临。
      绝望在心中蔓延,他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死神们。
      然而一切又像是神灵的庇佑。
      四面八方而来的狼群咬碎了每一个族人的喉咙,连圈养的羊群也遭到了屠杀。
      却没有一匹狼或是獒对他发起攻击。
      每一匹从他身旁经过的狼都只是轻轻地嗅了一下,就摇尾避开。
      他惊恐地目睹着一切。
      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他拔足狂奔。
      岸边,新制的蛇形船静静地停泊着。
      无数双荧绿的眼睛在从未有过星光的晚上静默着注视着他仓皇而逃。
      直到再也见不到一点儿荧绿,他身体依旧颤抖着,久久不能平复。
      刚制好的蛇形船灵巧地随着波浪游动,他抱着手臂蹲在空空的船里,浑身不住地颤抖,嘴唇哆嗦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跑,快跑!它来了!”
      “死了,都死了。”
      “所有的羊都被咬死了。。。”
      唯一的呢喃被黑暗吞噬。
      夜,无尽的黑夜。
      他不知道这样的黑夜还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贸然闯入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正如他不知道,自己将给外面的人带来怎样的腥风血雨。
      风从耳畔刮过,两侧似乎是坚硬的岩壁。
      夜,无尽的黑夜。
      唯有波浪与他相伴。
      夜,无尽的黑夜。
      。。。。。。
      终于,光从洞口探了进来。
      挣扎着,他爬出了洞口,来到了一个前所未见过的地方。
      奇怪的树、奇怪的天空与奇怪的人。
      “咩——”只有羊是他熟悉的。
      “所有的羊都被咬死了。。。”他呢喃道。
      跌跌撞撞地又不知走了多久。
      一个手持皮鞭的牧羊少女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二)记忆里的笔记
      西藏,墨脱,工布村。
      一场山雨浇在了墨脱这片陡峭崎岖的山林中,越往深处去,越是杳无人烟,雨后的植物焕发出熠熠新绿,飞鸟绕林,凭增添许多生趣。
      我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从怀中掏出了一本黑色的防水笔记本。
      漆黑而又泛起光泽的笔记本,几乎和哥哥那本一模一样。
      打开。
      笔记本挺厚,但内容却寥寥无几。
      虽然每一页上都有一两个词语,但余下的是大片的空白。
      这些居于页首的是索引,哥哥笔记的索引。
      一样的索引,无论内容亦或位置。
      顺着索引,我的手指滑动,直至墨脱。
      墨脱,墨脱。
      手指尖在这两个字绕了个圈,脑中浮现出哥哥的那本笔记。
      左手在空中虚翻着,我闭上了眼睛。
      【可可西里—冰川】
      【叹息丛林—玛雅神庙】
      。。。
      【墨脱—工布村】
      找到了。
      睁眼,我看向了那张空白的纸页。
      空白的地方依旧空白,然而我已经想起了这页上的所有内容。
      是的,所有。
      所有的属于兄长的字迹、图形,甚至不慎弄上去的污渍此刻都清清楚楚的映在我的脑子里。
      过目不忘是一种天赋。
      培养我的人将这种天赋开发到了极致。
      几个词语与恰好的位置就能记下一整页的内容。
      我曾读过哥哥的那本笔记,并在他的强调之下完全记下。
      当变故发生之后,我马上默出了关键的字词。
      以备万一。
      因此,只要将这本每页只有几个字的空白笔记本带在身边,我可以随时从记忆中翻出当时阅读过的内容。而即使这本子落入他人之手,也全然不必担心流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西藏墨脱。生命之门?地狱之门?。。。唔,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三)潜入光明的黑暗(第三人称)
      “先生好!”出口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少女低头一礼,神色一如往日恭谦,行动间却已看不到任何日本的习气。
      是这数年苦训的结果。
      年轻的决策者却显然并不满意,因为少女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盯着少女,仿佛鹰隼盯着兔子。
      少女一缩身,身体有些颤抖。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口道:
      “哥哥。”
      决策者微微颔首,手下递过来一件精美的和服。
      “这是你最后一次穿上它,好好珍惜吧。梅川芳子小姐。”
      看着镜中婀娜的身姿,决策者的神色没有丝毫波澜。
      “走”
      一行人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褪去夜色,灯光点点的客机投入了光明的怀抱。
      正如阴影即将潜入光明。
      年轻的决策者轻柔地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将目光投向窗外。
      阿赫地宫中的那张地图,墨脱。。。
      看来得亲自走一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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