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35，136，1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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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你怎么会在这里？”哈利看着德拉科在跳动的火光下有些黯淡的脸。
“韦斯莱告诉我的。”德拉科看了看四周湿漉漉的土地，挑了挑眉：“恭喜，恢复得不错。”
哈利翘了翘嘴角，只有梅林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介意我试试吗？”德拉科试探着伸出手，盯着哈利。
哈利愣了愣，有些犹豫，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最终还是点点头，把凝聚石放到德拉科的手心。
“怎么做？”德拉科站在湖边，眼中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湖水。
“那个，你知道，魔杖是为了聚集我们的能量，能够让它稳定而均匀地发挥效果。凝聚石跟它差不多，但它不能反应出咒语的作用，它只能收集你散发出的能量，变换魔法的介质，让周围的水流做出相应的改变。”
“也就是说？”
“把你的能量注入到凝聚石中，能灌多少灌多少，不用像魔咒那样要考虑保持稳定性。”
德拉科了然地点点头，握紧石头了闭了会儿眼睛，随后将它扔进了水里。哈利刚要上前纠正他的做法，就见凝聚石在湖水中“嗡”地发出轰响，随后飞速升到半空中，周身发出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德拉科饶有兴趣地看着它，做了个托起的姿势，整个湖面立刻汹涌起来，有大量的水柱从水面蹿出，围绕在凝聚石周围，渐渐地团成了一个球体。整个球体已经升到半空中，还不断有水流注入到水球中，圣女湖的水位已经降下了一半，并且还在持续下降，以让人惊叹的速度。
虽然利用凝聚石制造出不同程度的漩涡，浪花，波涛可以很容易地反应出一个人的魔法能力，但是要改变水的形态，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因为这么做需要强大的魔力和过人的精神集中力。
哈利看的目瞪口呆，他突然觉得眼前德拉科的背影有些模糊，他的双腿仿佛陷在泥沼里，而且正在慢慢地下沉，他想要迈出来，却发现动都不能动。
德拉科满意地笑了笑，将水球缓慢地放下，将至原来的水位线时，整个球体轰然崩溃，水浪哗地拍向四周的湖岸，响声震天。
哈利看着这一切，微微低下头，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
“怎么样？”德拉科回头看向哈利，表情很像拿到好成绩向家长索要奖励的孩子。
“非常厉害。”哈利努力地笑了笑，干巴巴地拍拍手，“不愧是统战部部长。”
德拉科看着他的反应沉默了片刻后微微地皱眉，“你怎么了？”
哈利愣了愣，随即回答：“我没事啊？对了，布雷斯之前让我给你做过魔药，你收到了吗？身体恢复地怎么样了？”
“哈利……”德拉科不由自主地靠近哈利，却见哈利竟小心翼翼地退后了两步，目光闪躲。 “什么？”哈利一脸无辜。
德拉科清亮的眸子在油灯的昏黄光线下闪过几丝不知名的情绪，他狠狠地皱了皱眉，吐了口闷气，轻声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的药，还有，谢谢你上次那样救我，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哈利愣了愣，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德拉科这话一出口，仿佛在他俩之间扔了个咒语，变出了一条无比深邃的沟壑，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再靠近一步。
“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哈利没有说话，他怕一张嘴，就泄露出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哈利，这里不适合你。”
哈利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德拉科。
“我依旧认为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现在的环境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怎么？嫌我拖后腿了？”哈利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挫败地揉了揉脸，“我只是觉得留在霍格沃兹做后方支援对你来说更安全，毕竟……”
“毕竟我没多少魔法了，没什么作用了，不是吗？”哈利凄惨地笑了起来。
“哈利，你听我说……”
“行了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写转调申请，只要批准一下来我就离开，可以了吗？”哈利捏了捏鼻子，“当然，批准也是你盖章，肯定慢不了。”
“哈利！”
哈利摆摆手，拒绝再听进任何东西。他踉跄着转身，将斗篷裹紧一点，试图驱走体内的寒冷来停止这该死的颤抖。他感到沮丧，感到挫败，还有胸口像被巨石砸碎一般抽搐地疼，疼到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冷风吹到脸上刀刮一般，他忽然尝到了流到嘴边咸涩的液体。
他无力地苦笑，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流过泪了？记得上一次是金妮抛弃他，独自沉睡的时候，那现在呢？是不是意味着整个魔法界都抛弃了他？
哈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双腿越来越沉，突然他的脚一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歪倒在一边，脸立刻撞上僵硬的土地，疼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
冷风吹起他的斗篷，猎猎作响，寒冷冻僵了他的手脚，也渐渐麻木了他的神经。哈利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心想也许就这样睡过去，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就这样吧。与其被人抛弃，不如他先选择放弃。
136.
哈利睁开酸痛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他深深地吸了口微凉的空气，浑身的胀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小声呻吟。
“哦，梅林，哈利你终于醒了。”随着一声惊叹，哈利看见德姆兰的护士长菲雷尔夫人正急急忙忙地跑到他的床边，放下手里的一堆瓶瓶罐罐，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身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哈利感受着她又暖又软的手，微微地笑了笑，沙哑地开口：“请问……”
“嘘，孩子，你现在脱水很严重，先吃药。”她随即转身开始给哈利更换身上各种各样的魔咒生命维持装置，又看着他喝下许多魔药，这才心满意足地快步走了出去，去给哈利拿他需要的药物。不多时，便有许许多多的奥罗队员争先恐后地挤进这间窄小的病房，大家都欣喜着眨着眼睛看着他，庆祝他的苏醒。
哈利无力的笑笑，慢慢地做起来，只觉得身体疲软的要命，他看了看四周，缓慢地开口：“我，我怎么了？”
“你晕倒在圣女湖附近，是部长发现你把你送回来的！”一队的卡尔开口说道。
哈利的眼皮垂了垂，复又睁开：“然后？”
“然后你就病倒了啊！整整发了五天的高烧，即使病情稳定了却一直昏迷，可急死我们了。说真的哈利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有个棕发的小伙子问。
“我去树林里找魔药的配料，迷路了。”哈利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大家听了都窃笑起来，“你可真够幸运的，下回再找配料，跟别人说声就行了，你不放心跟着去也行。这大冬天的你怎么敢一个人出去，多危险呐。”
哈利闻言感激地笑了笑，他环顾着众人，试探着开口：“罗恩他们呢？”
“哦，部长带着他和布雷斯出去执行任务了？两天前就走了。”卡尔回答道。
哈利慢慢地点了点头。
“哎你们怎么进来了？不是说了哈利身体还没恢复吗？出去出去！”菲雷尔夫人走进来发现有这么多人，立刻开始哄人。“等哈利好点了你们再来看他，快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大伙嘿嘿笑了几声，纷纷说着哈利多保重，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开始往外走。哈利犹豫了片刻，突然开口，“卡尔队长，等一下。”
“什么事？”
“你手里有转调申请表吗？”哈利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哈利，你，你要转调？”卡尔结结巴巴地问。
“嗯。”
“这事你还是等部长回来再说吧。”卡尔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哈利，“毕竟这是战时的调遣，要由部长亲自审批的。”
“就是他亲口告诉我希望我回霍格沃兹的。”哈利禁不住苦笑。
所有人又是一惊。
“既然不方便，那我申请暂时外出转调，可以吗？”
卡尔看着哈利平静地目光，点了点头。
“菲雷尔夫人，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菲雷尔转了转眼睛，“得看你的恢复程度了，怎么着也得要一周。”
“好，那么我三天后办理出院手续。”
菲雷尔一愣，刚要开口反驳，却见哈利正肯定的看着他，目光里满是不容拒绝的味道，她只能默认地点点头。
众人陆陆续续地走出病房，哈利重新躺了回去，看着白惨惨的房顶，缓缓地闭上眼睛。其实想想他实在是太矫情了些，战时最有效的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上了战场无非是添乱而已，还要别人分心照顾他。在后方也最多只能起到提供魔药的作用，可他这点贡献实在是微乎其微，魔药谁不能做，大不了可以买，巫医也不是真没他就不行了，明明队上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医生。
哈利做了个深呼吸，其实不过是回到麻瓜世界的日期提前而已，又不是没做过心理准备。
他自我安慰地笑了笑，试图忽略掉眼角的酸涩。
137.
哈利三天后出院，因为身体十分虚弱，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连太重的行李都提不动。所以只能挑拣一些必需品，放在空间倍化咒的背包里，等到暂时转调的申一请批下来，立刻不声不响地离开德姆兰学院。
他不需要送行，不需要道别，他是过时的英雄，理应安静地独自离开，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尊严，任各种流言和报道践踏。
哈利是半夜走出的德姆兰大门，他转过身注视着巍峨的建筑好一会儿，看着那一扇扇明亮的窗户和点点闪亮的灯火，想着几年前自己学习毕业后离开这里的景象，淡淡地笑了笑。
同样的景象一直没变，只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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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出现在伦敦的奥罗办公室时把所有人正在忙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他会出现的讯息，因此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安静地站在门口，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哈利对此则是轻轻地一笑，他找到代理作战部的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如今代替德拉科负责处理工作的正是赫敏，她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写着作战总结报告。马尔福这个混蛋，他在前线风风光光的率领众人到处对抗食死徒，自己则要辛辛苦苦地把这些战事全部写成汇报上交，还要考虑措辞并且避重就轻地统计些数据出来，本来编译破解的工作就很费脑子，而这种既缜密又需要废话的工作更是让她烦躁不安。
听到办公室门轻微地响动，赫敏的脾气立刻爆发了出来，她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怒道：“不是说了吗？我现在谁也不见！”
“赫敏。”
赫敏难以置信地抬起她蓬蓬松松的脑袋，惊讶地看着此刻站在门口瘦削而疲惫的身影，哆哆嗦嗦地开口：“哈利？”
哈利虚弱地笑了笑：“不欢迎我？”
赫敏烦躁地皱皱眉，扔下手里的羽毛笔，把面前的羊皮纸和手边的书稀里哗啦地推到桌子一旁，也不管有好几本都掉到了地上。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拉着哈利在桌子旁边坐下，让秘书给倒上两杯红茶，自己则随便拉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把他上上下下地检查一番，有点恼火地开口：“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哈利对此则是欣慰地笑了起来，而眼眶却有些湿热。
“你笑什么？”赫敏瞪了他一眼。
“你一直在这里？你丈夫呢？”哈利端起茶杯，有些回避地问。
“他已经调到英国来了，在魔法部那边处理外交问题。”赫敏晃晃脑袋，“非常烦人的工作。”
“是。”哈利含笑着点点头。
“你别打岔，我问你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赫敏抬手摸了摸哈利有些凹陷的脸颊，忧心忡忡地问。
“没什么事，不过病了一场。”哈利轻描淡写地耸耸肩。
赫敏坐直，用“你骗我”的目光死盯着哈利，让哈利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
“不说这些了，我是来申请离职的。”
“什么？”赫敏瞪着哈利，“哈利你再给我说一遍？”
“离职申请。”哈利平静地开口，“我不打算再做奥罗了。”
“为什么？”赫敏看着哈利安静的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能问原因吗？”
哈利只是摇摇头。
“也好，看你这样子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赫敏揉了揉额头，“你踏踏实实在霍格沃兹当老师吧。”
“我打算辞掉魔药老师的工作。”哈利面无表情地又扔出一颗炸弹。
“你？哈利你的病是不是还没好全？”赫敏惊恐地摸着哈利的额头。
“我没事。”哈利笑着拿下赫敏的手，“只是累了而已。”
“你别开玩笑了，你不做老师了，你靠什么生活？据我所知，你的财产可都捐了。”
哈利一愣，苦笑着叹了口气：“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还欠着一屁股债呢。赫敏，布莱克家的财产我还没有动，因为我一直把它当作教父的遗物来看的。可是我如今不得不用它来还债，”他掏出一枚古灵阁的钥匙和一张纸，“麻烦你把布莱克家的钱汇到这里，还好我已经还了一部分。”
赫敏小心地接过东西，警惕地看着哈利：“哈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哈利点头。
“你要离开我们了？”
哈利一怔，随即又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要去哪里？”
哈利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我们……还能再见吗？”赫敏犹豫着握住哈利的手指，只觉得他的手冰凉。
“看运气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135，136，1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