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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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宣政殿。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张意走出队列。
墨云辰还不知道他要奏什么？张意本来就是墨玉羽安插在朝廷里的眼线，墨玉羽回京了张意自然会有所动作，“说。”
“臣听说皇上将靖王召回京了，今日靖王就会到京城，不知皇上此番作为是有和高见。”张意表面上看起来毕恭毕敬的，暗地里却也给墨云辰下了套。
墨云辰挑眉，“朕还想问问丞相大人可知靖王进京是为了什么？”
“老臣不敢胡乱猜测皇上的意思，”张意低头，这样一来墨玉羽回京全成了是墨云辰召回来的，关键是墨云辰还不能反驳，毕竟若是现在反驳，摆明了就是和墨玉羽翻脸。墨云辰现在还没有能力明面上跟墨玉羽对着干。
“丞相大人既然不敢猜，那就不要问。”墨云辰沉着的声音响彻整个宣政殿，“若没有其他事情，退朝。风爱卿留下。”
说完根本不给任何人在说话的机会起身往后殿走去，身后留下一片恭送皇上的声音。
风归翊站在殿中等着所有大臣都离开后才在阿福的带领下去了御书房，墨云辰坐在椅子上，“赐坐。你坐着跟我说话。”
风归翊抱拳，“多谢皇上。”语罢坐在了宫女搬过来的凳子上。
“你知道朕留你下来是为了什么吗？”
“皇上想借用疾风营。”风归翊回道。墨云辰轻笑一声，“跟你说话，朕觉得不累。不错，朕想借用将军的疾风营。”
风归翊垂首，“疾风营本就是皇上的，皇上为何来借用一说。”
“疾风营在兵符和将军的佩剑之间，认佩剑不认兵符。更何况，现在兵符在皇叔手上，朕现在除了御林军可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墨云辰说得十分轻松，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皇上是怕靖王会在进京这段时间靖王会对西南下手。”
“是。”墨云辰看着风归翊，觉得风归翊知道的估计和自己知道的没什么区别。甚至墨云辰有一种风归翊知道的比自己多感觉。
“西南自有平南王，若是西南王也有意谋反，就算末将抽掉疾风营。对皇上来说也是杯水车薪。”风归翊一字一句道。
墨云辰眼睛微眯，”有道理，这么说来，将军是不愿意借疾风营给朕了？“
风归翊又一次垂首，”末将说了，疾风营本来就是皇上的，皇上不用借，也是皇上的。“
“朕不想和你说这些文字游戏。”墨云辰摆摆手，“既然你不愿意借，朕也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风归翊起身，“末将告退。”
墨云辰看着风归翊慢慢退远的身影，他想确定风归翊究竟是敌是友。他已经派人调查过风归翊了，他并没有任何想要谋反或者和靖王平南王有什么联系。要说联系，就只有几个月前，平南王派人找过风归翊，但是似乎两人并没有达成什么协议。
但是风归翊现在的做法又让人觉得他和靖王他们有些关联，至少方才张意在说靖王即将回京的时候，风归翊并没有表现出和其他大臣一样的惊讶，反倒给人一种他早就知道的样子。
“阿福，去长公主府，把离儿接进宫来。”
阿福没太搞懂墨云辰的意思，昨天不还让长公主不要离开府邸吗？怎么今天就要召见公主了？摇摇头，这皇上的脑回路他哪能知道啊？
想着阿福便赶紧下去安排了。
将军府。
风归翊回府的时候，温玄青正在校场继续联系丢银针。完全没有注意到风归翊的到来。风归翊看着温玄青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耍他一下，掩气靠近温玄青后在他颈间吹了一口气。
温玄青猛地一抖，反手将准备扔出手的银针刺向了风归翊。风归翊也没想到这人反应会这样大，见着银针刺过来，脚尖一点往后退了几步。
温玄青这才回头，等他意识到是风归翊的时候，银针已经脱手了，直直的刺在风归翊的右肩上。风归翊身体一滞，竟然动不了了。
温玄青也是大惊，赶紧跑过去把银针拔下来，又刺入另一个穴位，“怎么是你？你怎么开这种玩笑？”
温玄青一番治疗后，风归翊感觉好多了，“没想到你的进步比我想象重要快，竟然可以刺中我。”
温玄青抿唇，没有接受风归翊的赞扬，“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刚刚动了杀心，你在像方才那样没有躲开的话，就算是我都救不回来！”
风归翊摆摆手，“没关系，我要是真的死在你手上也值了。”
温玄青给风归翊施针的手一顿，没有再说话。气氛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温玄青将风归翊身上的针拔掉，放进自己的针包后。拿起了一旁的改良银针，准备继续训练，全程没有再说一个字。直觉告诉风归翊，这人是生气了。
“阿素，下次我不会了。”风归翊开口道。
温玄青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不惜命吗？”
“不是不惜命，只是觉得我都命是你救的，你若是想拿去，我也不能有二话。”风归翊耸耸肩，“毕竟没有你，我早就没命了。”
温玄青看着风归翊无所谓的样子，“是啊，若是没有你，我可能也早就没命了……”风归翊闻言转头看向温玄青，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阳光打在两人的脸上显得格外耀眼。
温玄青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却有些贪恋一般的将偷偷瞄了风归翊一眼，风归翊看着温玄青的一举一动笑了起来。
温玄青听着风归翊的笑声更觉得丢脸，索性不再理他，开始自己的训练了。
风归翊看着温玄青认真的样子，心想着，若是此生就这样了也挺好的。然而这样的时光却是不多得的。温玄青还没有扔出十支银针，沈渊那里就来消息了，说是让温玄青即刻进宫，长公主邀请他一聚。
风归翊听到消息时脸色很难看，这个节骨眼上让温玄青进宫，摆明了就是要用他做挡箭牌了。风归翊不是不知道温玄青一直把墨云辰当作时兄弟，但现在他若是知道了墨云辰的目的还会把他当兄弟吗？
风归翊抿唇，皇命难违，说是长公主请的，但消息时从宫中来的，不用猜都知道是墨云辰的主意。
温玄青却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的确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墨云离了，去宫里见见也没有什么不妥，直到风归翊告诉他，“你进宫后小心，靖王已经回京了。”
靖王，温玄青再熟悉不过了，要说温玄青直到温家灭门的真相时，他也知道，如果说风家是刽子手，皇室是帮凶，那么这个靖王才是真正的主谋。温玄青皱眉，“他怎么回京了？皇上召回的？”
风归翊摇头，“不，不召子归。”
“来者不善。”温玄青开口道，“明白了，皇上这是给我摆的鸿门宴啊。”
风归翊疑惑的看着温玄青，温玄青耸耸肩，“靖王想方设法让温家灭门，现在温家还剩一个，自然是要赶尽杀绝。不过没想到，这给我摆鸿门宴的竟然是皇上。”
风归翊看着温玄青，莫名的觉得心痛，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在不会是鸿门宴。”
温玄青感受着肩上的温度，“我信你。”说完，回了房间简单梳洗一番后进了皇宫。
宫中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大多都是物是人非了。温玄青这次来京城进了三次宫，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心情，现在说是五味杂陈也不为过了。
迎接温玄青的宫女带着他去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只有墨云辰和墨云离二人。墨云离看见温玄青眼神闪躲了一下，“玄青哥哥你来了？”
“离儿盛情邀请，我怎么可能不来？”温玄青笑了笑，“草民参见皇上，参见公主。”
墨云辰笑了笑，“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么多虚礼了？离儿吵着要见你，说是去将军府风将军不让进，就跑到朕这里来了。”
温玄青没有答话，只是默默一笑。墨云离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便开口道，“玄青哥哥，记得以前你吹箫很好听的，可不可以再吹给离儿听听？”
温玄青摇摇头，“抱歉了，我已经整整十年没有碰过箫了。更何况，父亲给我的玉箫早在十年前温家灭门的时候就搞丢了。”
墨云离不知道是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敏感了还是温玄青真的已有所指，似乎温玄青是在故意提起十年前的事情，“既然如此，那离儿不听了便是，玄青哥哥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为什么谁都不见呢？”
温玄青笑了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没做什么，就是练练防身术，不然谁都觉得我很好欺负，谁都觉得我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墨云辰听着温玄青的话，这明显的话里有话，墨云辰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玄青，若是你，在朋友和江山之间你会如何选择。”
温玄青手一顿，放下茶盏，“和皇上一样，江山。”
墨云辰看着温玄青，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基本可以确定温玄青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对不起。”温玄青笑了笑，“你是皇上，你只需要对得起天下便是。辰，我不怪你，但是不代表我就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靖王应该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吧？可是把我交到靖王手中，皇上，你又能得到什么？”温玄青站起身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靖王当初不惜灭温家满门都要保守的秘密吗？”
墨云辰耸耸肩，“可是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但只有我活着，才有可能知道，”温玄青笑了，“说不定这是你扳倒靖王的唯一筹码。”
墨云辰看着温玄青，突然觉得陌生了。如同温玄青看墨云辰也觉得陌生了一样，两个人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或许就是一辈子都无法解开了。
墨云辰深吸一口气，“放心，朕要的不是你的命。靖王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你下杀手还不太可能。”
温玄青无奈的耸耸肩，“我可以信你吗？”墨云辰也是无奈，“你现在只能信我朕。”
温玄青冷哼一声，“那好，我今天就和皇上赌一把。”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隔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