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C 超级魔法契约》lyrelion

30、第三十章 如何抉择

　　蒂娜乌丝的夏天快要过去了，小镇平和宁静的午后看不出隐藏的不安动荡，只有天空蓝成一丝明媚的忧伤。白云的点缀下，苍穹高远宽阔。但如何高远，仍旧无边无际。
　　“今年的第一支米兰花竟然已经开了麽？”奥兰克躺在床边的躺椅上，腿略略弯曲，眼睛轻轻闭着。
　　“是的主人。”卡米尔将花插进花瓶中。
　　“其实只是随便住两天，不需要打扫。”奥兰克稍微张开一点眼睛，刚巧有云遮住了太阳，屋子里淡淡的，幽静的，一切是那麽漫不经心。
　　“主人您放心，等我们离开时，我会将它还原的。”
　　“还原？”奥兰克笑了一下，端起旁边小几上的红茶杯，“与其这麽麻烦，不如直接毁掉。”
　　“如果这是您的希望，我一定照办。”卡米尔恭敬的答了。
　　“…那麽，在蒂娜乌丝已经了五天。”奥兰克伸个懒腰，“居然玩了这麽长时间，真是散漫而又令人心情激动的时光飞逝啊。”
　　“主人，如果说成是躲避追兵并且养伤的五天，可能更加合适。”
　　“卡米尔，少讽刺我一句你真的就那麽不舒服麽？”
　　“主人，如果您真的这麽想，那就这麽认为好了。”
　　“不管怎麽说…这次要谢谢你，卡米尔。”奥兰克放下手中的红茶杯子。
　　卡米尔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睛来：“不，这是我该做的。”
　　“他们呢？”奥兰克优雅的笑了一下。
　　“捷蒂王子在楼下的起居室休息，易斯特王子在后院的空地上和凯米尔修行剑法。”卡米尔略略欠身，“您还要再来一杯麽？”
　　“不用了，呵呵…”奥兰克眯眯眼睛，“我总觉得，这麽安静好像有些太过异常。”
　　“能够让在发生这麽大的变故之下还能悠闲喝茶的主人觉得不安的事情，特雷伊大陆上恐怕还没有。”卡米尔恭敬的垂首，“今天早上罗塔斯特回来过一趟，说精灵族的使者已经到了克丽特洛，同时去的还有魔族以及妖精族的使者。”
　　“开战麽？”奥兰克挑挑眉毛。
　　“您希望麽？”
　　“这不是我希望与否能决定的。”
　　“明明只要您出面澄清就可以。”
　　“卡米尔，如果只要我说一句不是我就行的话，我有必要硬生生被格洛芬德尔砍一刀麽？”奥兰克微微摇头，“我现在只有找到凶手才能洗清嫌疑。”
　　“可是…”卡米尔皱着眉头，“如果真的是一个人所为，那他的实力…很可怕，找出他来十分危险。”
　　“卡米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是…你也看到了，人族已经放弃了我。”奥兰克无所谓的耸耸肩，“罗塔斯特不也说了麽，罗杰斯…陛下已经发表了申明，我是偷盗了罗曼族圣物的窃贼。”
　　“圣蓝石本来就是罗曼家的东西。”
　　“可它也是向皇帝效忠的信物。”奥兰克轻轻一笑，“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丢了圣蓝石，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因此您必须亲自去寻找，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您和索汨法特长老商议后，他请格雷斯王子和您同行。但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在魔族作乱，假冒您毁灭了城市，妄图挑起了战争。为了稳固刚刚平静的政局，陛下只能那样说明。”卡米尔微微颔首，“这些我都想明白了，但是…”
　　“还有几个关键的问题没有想明白对不对？”奥兰克呵呵笑着，“第一，究竟是谁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冒充我；第二，罗杰斯陛下是不是还相信我；第三，圣蓝石在哪里。其实归结起来，只有一个问题…”
　　“就是圣蓝石到底在哪里。”有人接过口去。
　　“易斯特，不是说您和凯米尔在练剑麽？”奥兰克头都没抬，“还有捷蒂，你应该在休息。”
　　“主人——”凯米尔过来趴在他腿上，“这些事情您从来都只跟哥哥说，太偏心了！”
　　“我是不希望可爱的凯米尔为这些事情伤脑筋而已。”奥兰克笑着捏捏他的脸。
　　“他是你的家臣我不管，但是我和易斯特你打算怎麽办？”捷蒂环着手看他。
　　奥兰克抚摸着凯米尔的脸笑了：“凯米尔是我的…家臣，我当然要管他的。至于您…管不管他，本来就是问题。”
　　易斯特嘴角一抽：“不要玩弄字眼，你知道我们要问甚麽！”
　　奥兰克笑呵呵道：“其实…也许我该亲自送两位王子回到…安全的地方。”
　　“你是想说送我们回到各自的国家吧？”捷蒂挑挑眉毛，“可惜啊，我和你一样，是个没有自己祖国的人了。”
　　“殿下，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相信您的臣民们是会很高兴见到您平安无恙的。”奥兰克看着捷蒂，手缓缓在凯米尔脸颊上滑动。
　　凯米尔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舌头灵巧的绕着划圈。奥兰克呵呵的笑着，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乖孩子，等一会儿好麽？”
　　“不好。”凯米尔含着他的手指，眼睛水汪汪的，“这些天晚上您都是抱着易斯特王子，虽然您并没有和他…但是我很孤单的——”
　　“诶呀，可怜的凯米尔，我似乎在无意中冷落你了。”奥兰克眯起眼睛来，“好了，起来吧。不要和王子殿下吃醋，你是我的家臣，这是完全不同的，你明白麽？”
　　“你不需要强调所谓家臣和王子的区别，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你不会和我一起走了。”捷蒂冷下脸来。
　　“还有我！”易斯特跟着说了一句。
　　奥兰克放开凯米尔起身，随意的拨弄了一下头发。慢慢立起身来站定，卡米尔微微退半步侧身垂首，凯米尔半跪在地上整理他的衣角。奥兰克看向窗外，刚才那片云随风移开了，阳光慢慢回到大地，从窗口透过树枝撒下来，在地板上留下大小不同的光影。
　　“两位王子，请恕奥兰克不能陪伴你们了。”奥兰克回过头来略略欠身，“这一段时间感谢两位的陪伴，我很…愉快，也很感激。我愿为这一路给两位带来的麻烦道歉，但今后，奥兰克不能再随侍两位身侧了，祝福两位平安顺利。”
　　“奥兰克你…”捷蒂愣在原地，他实在没有想到奥兰克竟然亲口说出了离开的话语。
　　易斯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一般：“你甚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奥兰克淡淡笑了，“跟着我这个逃犯，对两位没有任何好处。”
　　捷蒂咬牙切齿道：“那麽，为甚麽要帮助我？为甚麽要救我？”
　　“因为…有趣。”奥兰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我呢？”易斯特瞪大了眼睛，“那个时候，你，你是怀着甚麽样的心情来拥抱我的？！又为甚麽要和我定下契约？”
　　“因为——”奥兰克的话没有说完，捷蒂和易斯特已经同时飞身到他身侧，一左一右。
　　卡米尔兄弟的剑已经出鞘，但奥兰克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只能牢牢盯着捷蒂和易斯特。
　　易斯特的左手化成爪形扼住奥兰克的咽喉，捷蒂的冰雪剑横在他颈上。奥兰克还是淡淡的笑着：“两位如果要替自己的族人报仇，现在就请用力的在我脖子上划下去。”
　　“告诉我在隐匿之地藏着甚麽！”捷蒂的手微微颤抖。
　　“魔族的秘密。”奥兰克缓缓一笑，“大概是。”
　　“甚麽意思？”
　　“我也并不清楚，大概因为我是强行突破结界进去的，所以我只看到一片血红。”奥兰克一动不动，“当然，您完全可以再去一次隐匿之地。现在那里已经没有结界了，您不必担心受到伤害。”
　　“那我呢？”易斯特手上微微用力。
　　奥兰克微微眯眼，放缓呼吸：“回到妖精族，或是就在这里杀死我。”
　　“为甚麽？”
　　“这不一直都是您的愿望麽？”奥兰克慢慢露出笑容来，“卡米尔，凯米尔，如果我死了，一定要好好感谢王子们，因为我死了，契约自然也会解开的。记得帮我送他们回…”
　　易斯特垫起脚来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眼睛倔强的瞪圆了。奥兰克眉头一挑看着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张开嘴。两个人这麽僵持了一阵，易斯特无奈的放开了他，这个时候奥兰克却略略垂首吻住了他。易斯特顿时愣住，奥兰克毫不费力的找到了他的舌头，熟练而亲昵的吮吸着。易斯特只觉得脑中一篇模糊，隔了一阵放开的时候，原先扼住对方咽喉的手不知甚麽时候已经松开并且变了回来。
　　“王子殿下，亲吻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奥兰克浅浅一笑，站直了身体。
　　“是不是在你心里，没有人是能够与你共生共死的？”捷蒂脸有点红，但还算清醒，“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相信你是凶手，我能不能…能不能跟着你呢？”
　　奥兰克一挑眉头：“说不定我真的是凶手呢？”
　　“你把我们赶走之后，肯定是带着他们两个去寻找凶手。”易斯特咬着下唇斜了一眼凯米尔，“那麽不如带上我们俩，一旦发现凶手我们可以帮忙，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如果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你就是凶手，我们立即就杀了你！”捷蒂的剑晃了一晃，就又收回鞘里。
　　“听起来非常诱人…”奥兰克笑着看了一眼卡米尔，对方没有任何表情。再看一眼凯米尔，对方却是撅着嘴唇。奥兰克微微耸肩，“但是没有这个必要。”
　　“你——”易斯特揪住他的衣襟，“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难道非要我——”
　　“您甚麽？”奥兰克斜斜看他一眼，“不要告诉我，您爱上我了。”
　　捷蒂看着易斯特的脸猛地一红随即变白，转头盯着奥兰克道：“也许他没有足够杀死你的理由，但是我有。你杀了我的弟弟，不管你是为了甚麽，我都有理由复仇！”
　　“那就请动手吧。”奥兰克摊开手笑了，“我并不是喜欢躲藏的人。”
　　“但是你掩饰。”捷蒂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接下来会很危险，所以想把我们打发走。”他上前一步看着奥兰了的脸，“你在害怕甚麽？害怕爱上我，还是害怕爱上易斯特？又或者其他人…”
　　奥兰克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这麽容易就会爱上甚麽人的人…您身上的契约不就早该解除了麽？”
　　“解不开只因为你不想解开。”罗塔斯特从窗口飞进来落在奥兰克肩膀上，“小子，你也会有这麽狼狈的时候？”
　　“那是因为他没有把我放出来。”厄克里苏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主人，我以为两位王子的话非常有道理，请您考虑一下。”卡米尔单膝跪下了。
　　奥兰克一挑眉头，凯米尔也跪下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离开您身边。”
　　易斯特瞪着眼睛看着奥兰克，而捷蒂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不管要向谁挑战，人多一点总是好的，不是麽？”
　　奥兰克眯眯眼睛，一丝看不见的笑容从他嘴角荡漾开来，但眼睛仍旧是冷冷的冰蓝色。

作者有话说

　　明天起进入第二卷，呵呵。大人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