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清水无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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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没节操的男人。”易斯特在后面咬牙切齿握紧拳头。
“嗯？”格雷斯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激动起来。
易斯特哼哼两声：“奥兰克啊！他有没有对你说过甚麽‘爱慕啊’之类的？”
“好像…有吧。”格雷斯突然想起那些亲吻，有点儿脸上发烧。
“主人是博爱罢了。”凯米尔笑了起来。
“可他对谁都说喜欢。”易斯特又哼了一声。
凯米尔却叹口气：“不过他谁都不喜欢。”
格雷斯挑挑眉毛没有再说话。
那边奥兰克在淡淡的笑：“捷蒂王子，我想你是不是有甚麽误会。如果可以，请您先把魔法阵撤销，然后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这种大规模的魔法阵十分消耗体力，而您不是属于体力型的魔法师，持久战对您十分不利。”
“废话少说！”捷蒂提起手来，“冰雪之神啊，用你强有力的双手，将一切冻结！”
方才化作液态的水流瞬间结成冰凌，逆向迅速的冻结至奥兰克身侧，他点地往后急退。冰雪如影随形跟着他的脚步，似乎要将他冻成冰柱才罢休。
奥兰克叹口气：“您要是喜欢冰雪，那我送您一些好了。”说完左手食指扣向内侧，“冰的精灵呀，请帮助我——冻结术！”
追击他的冰雪立式被另一道自地底升起的冰墙拦住，奥兰克轻飘飘的落在墙头，右手往下一抚：“以我族守护神的名义，召唤大气中的冰精灵们，将你们的力量赐借给我，消灭我的敌人——冰风怒吼！”
眩目的银光闪过，呼啸的狂风满天卷起，夹杂着粒粒冰弹击向捷蒂。捷蒂闪身跃起避开，口中念念有词：“洁白的雪花，晶莹的冰霜，聚集到吾的身边，感受吾的痛苦，借与吾强大的魔力，阻挡吾之前的一切——冰晶雪舞！”
另一道光华之下，旋风汇聚着雪片拦住了奥兰克的进攻。两股风纠缠在一处，顿时满天冰弹雪片，撞击出巨大的响声。
卡米尔微微一皱眉，凯米尔看他一眼嘻嘻笑着：“哥哥你就不要担心了，主人甚麽时候输过？”
“我不是担心主人输，他的能力勿庸置疑。”卡米尔叹口气，“只是…主人并不想伤害捷蒂王子，而王子…是真的想要主人的命。”
格雷斯闻言一愣，就又看向战圈。
捷蒂让过相互撞击的雪片，迎风向前，红色的头发在一片苍茫中分明显眼：“伟大的冰之精灵王啊，万里冰原的主人，赐予我您的力量，纯洁的神剑，消灭面前的邪恶！”右手中的冰雪凝结成宝剑的形态，夹杂着劲风飞雪直刺奥兰克的心脏。
奥兰克反身让过，右手拍向捷蒂的后心：“冰凝成形，冻刃化枪，赐予我极上之力，冻结虚空！”
捷蒂只觉得背上像被枪头刺中，一阵疼痛之后左臂已经完全麻木。他迅速转过身来：“冰之精灵，以你洁净之手，编织出纯白之网，将我像初生婴孩般，温柔的包裹住吧!”
“奥兰克还真是手下留神了，居然只用冰枪去刺他…”易斯特咂咂嘴，颇不以为然。
“不过捷蒂王子为甚麽用纯洁之纱呢？冰盾的防护效果不是更好麽？”凯米尔皱着眉。
“冰盾发动的时间要长一些，而冰枪穿透性极强。” 卡米尔的眉头舒开一些，“不过主人刺伤了他的左臂，他应该不能再用冰魔法了…”
话音未落，捷蒂落在方才立起的冰墙之上：“冰雪的精灵啊，化为撕裂者，消灭我的敌人吧——”
狂风四起，冰雪的寒意再起，但明显不如之前威力大。雪花呼啸狂飚一般的刺向一旁的奥兰克。
奥兰克只是淡淡的笑着，对袭向周身的冰雪并未采取任何魔法反击，甚至连守护结界都没有张开。易斯特在后面急得直跳：“他不是傻了吧？被那个打到会死的啊！”
然而，所有的冰雪在奥兰克面前两步处静止了。
是的，静止。不是化为雪水留下，也不是被法术消灭了，而就是静止了。面前的雪花冰凌甚至保留着袭击时的样子，但它们全数停止在了那里。
奥兰克轻轻笑了：“谢谢你，厄克里苏。”
“你这小子，明明可以用雷或者火魔法破解的…明明有成千上万个咒语化解，偏偏要我来帮你…”厄克里苏嘟嘟囔囔道，“最可气的是你居然还不把我还原？！”
“不，我并不想伤害捷蒂王子。”奥兰克轻轻扶着耳环，“我也没有向你求助的意思。是你反应太快了…”
“好，算我没说！”厄克里苏狠狠咬了一下奥兰克的耳朵。
捷蒂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瞪起了眼睛，金色的眸子里显然写满不信：“你，你怎麽做到的？这不可能…你应该用爆雷天降咒来化解的…”
奥兰克微微一笑：“是的，用爆雷天降咒是最快最稳妥解除您魔法的…只是王子啊，我亲爱的王子殿下，难道我会愚蠢到这样帮助您完成焚霜裂天麽？”
捷蒂咬紧了嘴角，一言不发，左手缓缓的垂了下来。
易斯特抓着头：“这是怎麽回事？”
“焚霜裂天需要雷的助力，捷蒂应该是才学会冰魔法不久，很难熟练的运用冰与雷两种属性…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具备这两种属性…”格雷斯慢慢想着道，“所以他一开始将冰魔法运用到极至。刚才那一击并没有至奥兰克于死地的打算，只是迫使奥兰克使出雷来，诱发焚霜裂天罢了…”
“果然是这样。”卡米尔轻轻点了头。
“甚麽，甚麽甚麽？”凯米尔皱起眉头来拉着哥哥的斗篷。
卡米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主人早就看出这一点，而且加以利用…我想，接下来，主人就该反击了。”
果然，战圈中的奥兰克嘴角露出笑容：“承蒙您如此招待，我若不回礼，岂不是显得很没有教养。”说着右手微微一弯，“昊天之鹿，浮动之狮，听我之命令，暴落！——天雷！”
漫天银色闪过，令人胆战心惊的雷声自天顶降下，将大地切开一道道裂缝。
“他想连我们都打死麽？”易斯特抱着头哇哇叫起来。
“天雷不是很难防守。”格雷斯一挥手，保护结界的外壁染上一层蓝光。
“与雷属性魔法相比，光属性果然要接近一些。”卡米尔轻轻一笑，“谢谢您帮我将结界加固了。”
格雷斯哼了一声：“我只是不想被误伤而已。”
“不过他这个时候放出雷来干嘛？”易斯特瘪瘪嘴，“要是我，就用红莲□□漂亮的把他干掉。”
“如同捷蒂王子想做的那样，主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卡米尔淡淡的一笑，拉着斗篷的手放开来，“格雷斯王子，可以请您铸起极光之壁麽？”
“甚麽？”格雷斯一愣，“那可是光魔法中最强的护盾了。”
“因为接下来，我们会看到冰魔法最强的进攻，为了以防万一…”卡米尔冲他欠欠身，而凯米尔也开心的笑笑。
格雷斯无奈的耸耸肩，毕竟保护结界牢一点也是好事，于是微微展开双手：“闪耀的光辉啊，请让无助的我进入你的庇荫，外来之邪物将化为无形，在伟大荣光的守护之下，出现吧！”耀眼的强光在奥兰克的雷声之下迸发出来，整个结界笼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泽。
奥兰克注意到这边的变化，他眉毛一挑，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左手。厄克里苏呵呵直笑：“看来不愧是你的家臣，连你想甚麽都知道。”
“有的时候这种默契是必须的…不过让人随便就揣测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奥兰克低声说完才转头看着雷光中快速移动的捷蒂轻笑，他朗声道，“王子殿下，为甚麽只会躲避不会反击呢？这样的您是无法杀死我的。”
“混蛋！” 捷蒂奋力让开几道雷击，“你以为我不知道麽？你的水属性早已替代了我的冰，如果我这个时候放出法力，你会趁机转化它们的属性，从而完成焚霜裂天的发动——”
奥兰克看着他被雷击的余波扫到站立不稳，在地上打了个滚，头发脸颊以及身上都沾了不少雪花，不由叹气道：“王子，如果您肯好好和我谈一谈，我就答应您不发动魔法阵。”
“哼，那不可能——”捷蒂左躲右闪，仓惶间已经无法避开左右方袭来的闪电，下意识的念出了咒语，“烈火中跳动的精灵啊，将你们的愤怒化为火墙，把一切都隔开！”
“火焰盾牌？”奥兰克微微一笑，“您还真是个温和的人呐，只想着保护自己而已…不过，这一点已经够了…”说着左手一抓，天空中的雷全数停止，而那一团火焰如被吸引一般向奥兰克的左手方向汇聚过来。
“遭了！”捷蒂低呼一声，顾不得被法力反噬的危险，“撤——”
“临阵脱逃？这可不是英雄所为啊。”奥兰克右手一推，捷蒂觉得一股强大的经历将自己卷起一般，踉跄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迅速压缩成一个火红的小核在奥兰克左手掌心悬浮着。
“其实您一开始是要让我以为你向发动清水无曳，因此你的攻击是想让我用水属性的魔法。”奥兰克望着掌心轻笑，“可惜我转换了魔力的构成元素，您这麽聪明当然很快意识到了…因此您聪明的将计就计转而迫使我放出雷来发动焚霜裂天…可是您学习的时候应该知道，焚霜裂天比起清水无曳来只能算是小把戏…还是说，您想让我亲自教您甚麽是清水无曳呢？呵呵——”
“你，你这个恶魔！”捷蒂瞪大了眼睛，看见那一团火焰已经渐渐化为暗黑色。
“虽然纯净才是清水无曳的最强之处，但是我很想验证一下黑暗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纯粹…所以，王子殿下，请您同我一起观赏吧。”奥兰克嘴角的弧度增大了，那一团火焰已经全黑了，他轻轻念着：“呼唤世界之神，幻想，破灭，颓废，痛苦，绝望…所有的黑暗来到我身边吧——”
那一团黑色的火焰瞬间涨大了，急速扩散到四周，整个冰雪风霜立即退散成为液态，但也是泛着黑色的光泽。液体所到之处一切都被腐化融解，捷蒂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靡丽的香气包绕住了自己，眼前的黑暗笼罩下来，他惊恐的大叫起来：“不要——”
“为甚麽拒绝呢？我们的本质，阿不，一切生命的本质不都是黑暗麽…”奥兰克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伴随着一阵压抑的轻笑。
那笑声中，绝无欢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清水无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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