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
新人入宫是在一个十分晴朗的日子，依着惯例，新人分批入宫。安陵容宫里的那三个分别是苏贵人，仰常在，白常在。据陵容说都还好，现在看着还是十分恭敬的。
“你是皇上亲封的贵嫔娘娘，父亲也是一方知府，她们那里敢不恭敬？”余小七笑道：“你的打赏都准备好了吗？等皇后娘娘的赏赐下来咱们也该命人去打赏了。”
“劳姐姐关心，早就备齐了。”
吕昭容道：“入宫时我派人去瞧了，回来的人说那一个个的都水灵和水葱似的。到底是皇后娘娘，眼光就是不凡。”
余小七笑笑只是不知都等到下一个三年一度的选秀时，这一批新人还能剩下几个？和安陵容同届进宫的宫妃如今已经不剩多少。算算从她能看到的到现在还不到三年的时光，连死了带废了疯了的已经有近十位了。
“听说其中的翘楚就是你宫里的那位苏贵人，和李修容宫里的那位杨良娣。据说容色不俗，家世在本届秀女中也属上等了。”
因为这一届中选的秀女们家世普遍不高，所以位份最高的也只在良娣位，并且仅此一位，紧接着便是苏李两位贵人。
“苏贵人妹妹已经见过了，容貌确实不俗。性子也很是和婉。”
余小七听安陵容这样说，不由得笑了：“据说家学渊源，看来是位才貌双全的佳人呢。”
吕昭容问：“那仰常在和白常在呢？”
安陵容浅摄一口茶道：“白常在性子腼腆，倒是仰常在，依妹妹看她这几日行事，颇有一些倪常在昔日的风采。”
“呦！”吕昭容惊呼：“那妹妹可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思，别叫她连累了你。”
“这个自然，我会叫人看好她的。”
三日之后在皇后的昭阳殿里，新入宫的妃嫔们第一次朝拜皇后以及一众妃嫔。
病愈的端妃坐在左边第一的位置，敬妃居右首。紧接着就该是余小七和吕盈风，再往下分别是李修容，安陵容，沈眉庄等人。
余小七虽然厌恶华妃，但是不得不说没了华妃之后，每一次的晨昏定醒都显得有些无趣。以前华妃和皇后等人的针锋相对，可是极有意思的，极有看头的一出戏呢。如今却也都落幕了，只剩皇后还高高在上端坐一方。
新人侍寝的第一夜，召的是杨良娣。一夜陈欢之后，玄凌也没有给什么特别的封赏，一切都只不过是按例行事。让人惊掉了下巴的是，第二日玄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翻了余小七的牌子，美其名曰：“虽有新欢，不忘旧爱。”
“谁是新欢，谁是旧爱？臣妾很老吗？怎么就旧了！”玄凌好不容易把这矫情的妮子哄好，便遭到她故意打趣：“现在可是新人妹妹们翘首盼望皇上的时候，皇上怎么忽然想起臣妾这个旧人了？”
“这会儿又说自己是旧人了。”玄凌很是傲娇：“不管新人旧人哪个不是翘首盼着朕？朕往你这来是给你脸面，你还不高兴？”
“不敢不敢，臣妾欢喜得紧呢。”
“只是怕明日一早叫新人妹妹们的醋酸坏了！”
“才酿了一两日的醋，酸不着你。”
果然第二日，在去向皇后请安时便有人冒酸话了。是杜氏恬嫔，她是早就失了宠了的，本来就眼热余小七一个奴籍出身的女子，容貌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骂她狐媚子都是给她脸了。凭什么能得到皇上这么多年的宠爱？本指望着新人入宫可以分一份她的宠爱，谁知这才第二日，皇上便又想起她了。真是叫人费解，甚是费解啊！
余小七看她故意道：“这位妹妹是？”
恬嫔神色尴尬：“臣妾恬嫔。”
“哦，原来是恬嫔姐姐呀。本宫还以为是哪位新人妹妹心中不忿呢。原来是恬嫔姐姐你在，打抱不平啊。”余小七咬重了打抱不平四字，果然她脸色变得难堪。打抱不平这四个字本来就是为了告诉她，本宫就算是抢恩宠，也是抢了新人，同你这个早就失了宠的旧人有什么关系？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
“臣妾，臣妾只是一时嘴快......”
敬妃笑道：“恬嫔妹妹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性子。咱们姐妹都是见惯了的，想来昭仪也不会同你一般见识。妹妹不必惊慌，退下吧。”
“是。”
余小七朝敬妃笑笑，算是谢她。
转眼三四个月已过，新人们都断断续续位皇帝侍寝过了，但是若要从其中找出一位能称作宠妃的，还是没有。这一届的新人似乎是很不合玄凌心意，导致他对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对新人没有兴趣，这就代表了玄凌的心还是系在还她们这些旧人身上的——不，不是旧人，而是余小七一人——玄凌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并没有因为新入宫了近十位宫妃，便分走他的一丝心意。
如今的余昭仪真的是公认的第一宠妃，盛势远超当日甄氏，因为即使在甄嬛最得宠的时候，也还有一位怡贵嫔平分秋色。而今，她的宠爱却是独一份的，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没有人能够与她抗衡！
一个月里，除了在以礼要在皇后那里休息和去看看几位有帝姬的妃嫔的七八日之外，玄凌几乎都是在余小七那里休息的。
这样的盛宠带来的便是无尽的揣测。
只是昭仪，便有这样的圣宠，日后若再有个一儿半女，四妃岂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但是也要有个一儿半女才能行啊。
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曾怀孕？
这样的疑惑在囤积久了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了，余小七叫了新的太医来给自己诊脉：“太医院中，你最善千金一道，你来替本宫细细瞧瞧。为何自那次流产之后，本宫再无一次好消息？”
太医很是苦恼，当年那桩事，皇帝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谁要是把昭仪有可能难以怀孕的消息告诉她谁就去死！太医那敢说？只好装模做样的诊脉，然后说了一堆有的没有，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娘娘身体安康，至于娘娘所问，缘分不到罢了！”
缘分不到？！搪塞！
余小七再生气也不好朝着太医发火，叫人送走了太医之后，余小七将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人才出去，便将身边放着一个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犹不解气，放着糕点的盘子也惨遭毒手。
“都糊弄我，真当我是傻子吗？”缘分不到，这是一个多么故弄玄虚的词。可能是缘分不到，但更大的可能是她根本就不能生了！
余小七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疼，终此一生，她可能都听不到有人叫她母妃了。在这诺大的后宫，她不会有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一旦皇帝不再喜欢她，她就只能一个人，孤单到死了！
余小七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从来没有！
屋里，余小七哭的压抑。
仪元殿，玄凌也是神色莫辨。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他面前，向他回禀今日昭仪所问，自己所答。在太医的絮絮叨叨之中，玄凌忽然能感觉到心头有一种撕裂般的痛，疼的他几乎想弯下腰。
他问：“昭仪的身体如何？”
他问的奇怪，太医想皇帝要问的大约是和昭仪问的是一个问题，虽然想捡好听的话说，但是欺君之罪，他不敢：“娘娘，娘娘身体甚好，只，只是还，还是......”
“是不是，以后都没机会了！”
“或许，或许可以抱一个......微臣斗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能不懂呢。玄凌很是无力的摆摆手：“退下吧！”
“笑话，真是个笑话！”
曾经他对她的孩子不屑一顾，待到两情缱绻时，却是求而不得！
玄凌捂着眼睛，淡淡的一行清泪无声留下！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