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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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贵嫔扯扯她道：“别问了，恶心人的很。”
甄嬛丝毫不畏惧她们淡然道：“秦芳仪身子不适晕了，把她抬回去罢。”
余小七本来以为陆昭仪会怎样，最少也该询问了，谁知她竟一句话不说，压着脾气走了。余小七暗暗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怪不得在宫里这么多年都出不了头。
甄嬛淡淡的告辞带着丫鬟趾高气昂的离开，欣贵嫔看她离开，背后啐了一句：“什么东西，心思这样恶毒。”
余小七不解，回去便叫丫鬟拿了本史记来看。待看到人彘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之后，便忍不住心里犯恶心。
恰巧碰到皇后命剪秋过来送东西，说是皇后新的的几匹衣料，想着这料子颜色更称怡贵嫔，便命人送了过来。
“臣妾谢娘娘赏赐。”
剪秋道：“贵嫔娘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
余小七很是嫌恶的看了一眼那本书，将今日在岁寒阁所见所闻简单说来，道：“我因不知人彘是什么，看她的丫鬟手里拿了本史记，想是那书里的东西。便回来也找来看，谁知竟是这么个东西，真是让人......”余小七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剪秋神色微微的一变，笑着说了几句之后便忙回了皇后宫里回禀。与此同时，去欣贵嫔宫中的绘春也回来了，相比于剪秋的简单几句，绘春带来的消息就更为详细。皇后听得，气的咬牙：“贱人尔敢。痴心妄想，和她一个德行。”
“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冷笑：“你既这样，就别怪本宫心狠容不下你了！”
后来，秦芳仪就疯了。
疯了的人自然不能再服侍帝王，皇后便命人将她挪去了永巷居住。这还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陆昭仪主动请辞昭仪之位。声称自己入宫年久，无所诞育，又性喜奢侈，多用金玉，虚耗国库，腆居九嫔之首。自请辞去一宫主位，降为从四品五仪之末的顺仪，搬去和疯了的秦芳仪一同居住。
帝后允了，陆昭仪在后宫没有存在感秦芳仪更是个惹是生非的好苗子，早走早安心。
更何况前朝又因汝南王再生事端玄凌对她自然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起因不过是一件可以化解的大事。
日前汝南王玄济在早朝时不仅迟到且戎装进殿。姗姗来迟，这也不过是耀武扬威而已。玄凌能忍，言官御史却忍不得。中有一位张汝霖便立即出言弹劾，奏汝南王大不敬之罪。
汝南王为朝廷武将之首，向来不把开口举笔论孔孟的文臣儒生放在眼里，因此朝中文臣武将几乎势成水火，早已各不相融。而言官有监督国家礼仪制度之责，上谏君王之过，下责群臣之失，直言无过，向来颇受尊崇。汝南王生性狷介狂傲，何曾把一个小小的五品言官放在眼里，当朝并未发作，可是下朝回府的路上把张汝霖拦住，以拳击之，当场把张汝霖给打昏了。
此事一出，如巨石击水，一时间文人仕子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汝南王，以振朝廷法纪，而汝南王却拒不认错，甚至称病不再上朝。
玄凌让这事闹得焦头烂额，整整一日不曾出仪元殿。而后，听闻菀贵嫔夜入仪元殿，给皇帝出了个法子，解决了这个问题。
没过几日凤仪宫便宣了汝南王妃入宫。这事自然不是余小七她们小小贵嫔便能插手的。所以当日，汝南王妃和皇后在凤仪宫里说了什么，她们也是不知道的。她们只知道当时甄嬛在场，并且贺妃在离开凤仪宫之后，又往甄嬛的棠梨宫里坐了许久。
于是后宫诸人看待甄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能和皇后一起召见宗室，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即便当年执掌六宫事宜的华妃也没有这份尊荣啊！甄嬛的地位水涨船高。
汝南王世子和册封庆成宗姬为恭定帝姬的旨意传下来后，汝南王亲自登门向张御史道歉，虽然只是走个门面过程，但也平息了不少文人的怒气。
玄凌接连几日都是很是轻松欢喜的样子，余小七知道他为什么而笑，但是这些东西她实在是半点不通，就算是想抹黑甄嬛，或是显示自己的才能也实在是无处下手，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陪着玄凌傻乐。
汝南王府举办的册世子和进封帝姬一事办得花团锦簇、极尽热闹奢华。钦仁太妃看不过眼，曾在私下牢骚道：“就算是帝姬下嫁册封公主，也没有这样热闹排场的，当真是逾越得过分。”而玄凌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余小七能看的出来对于这次为平息事态而采取的加封，玄凌心里其实是憋着一口气的。
在那这样的春风得意滔天奢华之下。玄凌借口紫奥城冬夜戍守的兵士时常偷懒打盹或是偷偷喝酒聚赌，让甄嬛的兄长执掌了皇帝近身侍卫羽林军的职权这事便显得毫不起眼了。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了，甄嬛不仅在后宫得到玄凌的宠爱，白日里在仪元殿配侍玄凌的时间也越发长了起来。她兄长的官职也一升再升，直到升为了兵部给事中之位。人人都道他得皇帝赏识，前途无量之时。他的家里却出现了一件不大不小，但足够恶心人的事儿。
他迷恋上了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为此和父母妻子闹得很是不愉快。
玄凌没有为这点小事烦心，令他烦心的是汝南王越来越大的贪欲，册封一双儿女还嫌不够。竟还要为生母玉厄夫人请封贵太妃之名，请入先帝妃陵安寝。
玄凌气的直骂：“竖子！若真依照他所言追赠玉厄夫人为玉贵太妃，那先帝颜面要往何处放？不孝之极，连父皇的颜面也不顾了！”
余小七甚少见他如此愤怒，怯怯问一句：“一个月前不是才封了一双儿女吗？汝南王此举未免贪心不足。况且即便追封，也不该是贵太妃吧？舒贵太妃不是还在吗？”再不济宫中还有这么多德高望重的太妃们凭什么要追封她一个罪臣之女为贵太妃？
玄凌听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同仇敌恺反倒气消了些许，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正是，只是要是不封，以前种种布置便都要毁于一旦了。”看余小七疑惑的眼神，玄凌索性耐着性子给她解惑：“你知道吗？汝南王手中军权甚大，朕手中只有兵十五万，十万散布于各个关隘，五万集守于京畿附近，而他手中有精兵不下五十万，布于全国各要塞关隘。朕还没布置好，他若此时起兵谋反，朕无还手之力啊。”
余小七从来不曾这样诧异，谋反？！
玄凌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这话朕只告诉你，你可不许说漏了嘴啊！不然朕可要你好看。”
余小七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郑重点头。而后道：“那岂不还是要依着汝南王的意思，追封玉厄夫人？”
玄凌没说话，只是点头，神色之中颇有无奈之意。
余小七小心翼翼的道：“其实，若要追封，也不一定就非要追封贵太妃呀。正一品上有贵淑贤德四个名位。贵妃之位既然已经有人，又何必非要这个名号呢？淑太妃，贤太妃，德太妃，哪个名号也不算辱没了玉厄夫人啊。而且，而且宫中还有这么多位德高望重的太妃娘娘们呢。”玄凌眼中猛地一亮：“是了，宫中还有太后和这么多位太妃呢，要封也不该只便宜了他母亲一人。朕可以以为太后祝祷祈求安康之名为每一位太妃都加以尊号，位分更要在他生母之上，如此前朝后宫皆无异议。他也不敢再得寸进尺。”毕竟这么多位太妃加上太后娘家势力不比他汝南王府差，汝南王就是再蠢也不敢惹得天怒人怨。
“小七，你可真是朕的福星啊！一语点醒梦中人。”
余小七一时愣了，她还从未听过玄凌这样称呼她，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玄凌揉了揉还在怔楞着的她的脑袋，心中已经思量好了：为太后加尊号，封长兄岐山王生母钦仁太妃为淑太妃，平阳王养母庄和太妃为德太妃。至于玉厄夫人，便封为贤太妃吧!同时心中暗暗起誓,待平复汝南王之后，定要将玉厄夫人的棺椁迁出妃陵，灵位不许入太庙，只与她太妃之号，不准享用香火祭祀，不系帝谥，不累尊号。以消心头之恨。
因是翻了安陵容的牌子，在余小七这里呆到了下午便回了仪元殿。
甄嬛得了消息急急赶去时已是傍晚，心中也思量好了汝南王一事的对策。欢欢喜喜的同玄凌一说，一谁知玄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迫切的需要她的计策。只是对她兄嫂为了皇帝忍辱负重的行径十分赞赏，允诺事后加封。
甄嬛看玄凌认真看奏折的样子，犹豫在三，心痛不已又强制忍耐道：“皇上，复位慕容氏吧!只有她复位，慕容一族才能真正放心。才不会和汝南王行那些勾当。”
“你说什么？！”玄凌一时怔然，复位慕容氏势在必行，但是她，以她对慕容氏渗入骨髓的怨恨，怎愿让她复位？
甄嬛冷静道：“请皇上再广施恩德，复慕容贵嫔为华妃之位。”甄嬛跪下正色道：“追封玉厄夫人为太妃安的是汝南王的心，复位华妃安的是慕容一族的心。纵使汝南王无心帝位，却也经不得他手下的人一味的撺掇，只怕是个个都想做开国功臣的。皇上若肯安抚华妃，那么便是多争一分慕容家的心，多一分胜算。”
玄凌扶起她：“朕知道了，只是，要委屈你了。”也要委屈她了。她当日那样怒斥慕容氏心思恶毒，只怕慕容氏复位，少不得她要过些苦日子了！
甄嬛眼中含泪道：“臣妾不怕委屈。为了皇上，臣妾会尽心忍让华妃，不起争端。”
“哎......”玄凌叹气，将甄嬛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