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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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贵人闻言怯怯道：“如此说来，嫔妾倒还真想起一事。昔年甄淑仪为贵人时卧病许久，当时便是温太医每日来了细心诊治。”
胡昭仪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和素来依附她的赵婕妤相视一笑，道：“康贵人好记性，你当年和甄淑仪同住过一段日子，晓得自然比咱们多些。原来这甄淑仪在宫外便和温实初孽情深种，入了宫这温太医自然也要多方照顾了。”
康贵人怯怯看甄嬛一眼，忙不迭摇手道：“不是不是！我并无这样意思，昭仪误会了。”
胡昭仪笑道：“是不是误会甄淑仪最是清楚，康贵人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反而吓成这样？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一时口快说了出来？才会这样紧张！”
康贵人更是恐惧了，吓得忙摆手道：“不，不不……”如此形状实在不像一朝宫妃，余小七皱眉道：“康贵人胆子小，胡昭仪就别吓她了。康贵人你也别多说话了，口齿又不伶俐，说出的话来模棱两可的，到叫人听不懂。”
康贵人默默的低下了头：“是，臣妾知道了！”
偏偏又有人不怀好意道：“听说安昭媛未入宫之前曾经居住在甄淑仪的家里，想必又要比康贵人更清楚一些其中的详情了！不如请安昭媛来说说其中关窍！”
欣妃道：“这话便是痴了，安昭媛虽然借住过甄淑仪的家中，可是不过入宫前夕的几日而已，就算两人有私情，她又能知道些什么？”
安陵容起身道：“旁的臣妾不知道，但是臣妾借住在甄淑仪家中时，从未见过甄淑仪有任何越矩之举。”
管常在道：“甄淑仪一向狡猾，怎么会在入宫前夕去会见前情人？但是入了宫就不一定了……”她道：“带斐雯上来。”
甄嬛眉头一紧，便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被人带了上来，管常在朗声道：“甄淑仪是否与人苟且，自然是她身边宫人知道得清楚。只是她身边宫人大多是旧人心腹，自然是替她望风掩饰得多。只不过事情做得多了总有露马脚时候，这个小宫女斐雯便见过几次。”说罢吩咐道：“你自己把看见听见说与皇上和皇后听。”
这个宫女余小七也是见过几面的，倒还有几分眼熟。玄凌显然也是同样的，不由得便添了几分疑惑：“你什么时候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不得添油加醋，不得减字漏话，不得有半句妄言，一五一十说给朕听。”
斐雯道：“是，走一回是娘娘刚回来的时候，奴婢隔着窗子听见温太医在关心娘娘，说娘娘过的辛苦。还有有一回是在娘娘自己宫里，那日娘娘请了温太医来说话，里头也没什么人伺候着。玉娆小姐急着进去找娘娘，奴婢怕小姐惊扰了娘娘和太医说话，忙跟着进去想要拦下，谁知就看见温太医手拉着娘娘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静静儿坐着。温太医一看见奴婢和玉娆小姐进来，忙慌得撤了手。奴婢还瞧见温太医衣袖口子上翻出来一截，绣了一朵小小五瓣竹叶。此后奴婢越想越害怕，怕娘娘来日知道奴婢看见了要杀了奴婢灭口，心里再三拿不定主意，一个人偷偷太液池后头哭，谁知管常在小主看见问起，奴婢是个心里没主意人，只好一五一十告诉了小主，求小主做主。”她低一低头，似极力思索着什么，停了片刻道：“奴婢见过就这两回，其余没见过也未可知了。”
那斐雯口角利落，细节处描绘面面俱到，由不得人不信。尤其最后一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一般，“嗤”地浇起了玄凌心头的怒火。
余小七按按玄凌的手，问道：“皇上勿恼，且听听甄淑仪如何辩解。”
甄嬛朝着余小七微微一笑：“多谢贵妃娘娘容臣妾辩解一二，否则依着管常在可不就是要即刻把本宫打入冷宫才好呢！”
管常在道：“你自己无耻，还要怪我揭穿这一切吗？”
甄嬛也不理她，只是温和的对着斐雯笑道：“斐雯，你在本宫的宫中这些日子，本宫倒没瞧出你还有这份心胸！”
斐雯倒也不十分畏惧，仰首道：“奴婢不敢有什么心胸！奴婢服侍娘娘，自然一份心肠都牵挂娘娘身上。只是无论服侍哪位主子，奴婢都是紫奥城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归根结底，奴婢只能对皇上一人忠。若有得罪，还请娘娘恕罪。”
余小七这才细细看到她的容貌，眉清目秀的竟也算得上十分可人了！许是因为要面圣的缘故，她刻意打扮了一番，更称的秀丽的面容娇艳如花。
甄嬛冷笑道：“你对皇上忠也算是得罪于本宫话，岂非要置本宫于不忠不义之地？”
甄嬛走到斐雯面前：“本宫允你进内殿侍奉也不过是这一两月间事吧？”
斐雯略略一想，答道：“约摸有些日子了。”
“本宫也是看你为人伶俐，有心抬举于你。如此你进内殿伺候也有好几回了吧。”
斐雯犹豫着回答：“统共有……五六回了。”
余小七疑惑的看向甄嬛，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看她成竹在胸，想来也是有办法了！
甄嬛道：“你可知道今日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可再回棠梨宫侍奉了。”
斐雯微微一笑，带得头上一枚溜银喜鹊珠花上米珠坠子轻轻晃动：“只要这宫里伺候，无论服侍哪位主子奴婢都会赴汤蹈火所不辞。”
甄嬛点头道：“好歹主仆一场，今日你既来揭发本宫私隐，想必也知道是后一遭侍奉本宫了，自己分内事也该做好。你出来前可把正殿紫檀桌上青花底琉璃花樽给擦拭干净了？”
斐雯不意会有此一问，不觉愣了一愣，道：“已经擦了。”
浣碧喝道：“糊涂东西，娘娘紫檀桌上琉璃花樽哪里是青花底，分明是海纹底。”
斐雯极力回忆了半晌道：“是奴婢记错了，仿佛是海纹底。”
余小七忍不住“扑哧”一笑，掩口道：“你这丫头的记性仿佛不大好呢。亏的你还能记得温太医袖口上竹叶花纹之类小节，真是难为你了。”
如此一来，斐雯不觉露了三分慌张神色，余小七悠悠的道：“斐雯，你可想仔细，甄淑仪宫里紫檀桌上的琉璃花樽到底是青花底呢还是海纹底？”
有她这一问，玄凌心里疑云顿起。
斐雯心里惧怕，越发犹豫不定了。良久，似是下了极大狠心一般：“奴婢记起来了，是青花底花樽没错。”
周容华忽的冷笑：“棠梨宫正殿紫檀桌上只有一盏绣花镜屏，我可从未见过什么琉璃花樽。便是我这个不过只是去拜访淑仪的人都能记得，你是淑仪娘娘眼下赏识小宫女，允许你进内殿伺候，你没把这些正经事放心上，倒日日只留心哪位太医手搭了淑仪手，翻出来袖口上绣了什么花样儿。真是可笑！再者旁人若真撞见这样私会情景早不敢细看，为何你连枝叶末节都这般留意，如此居心，实在可疑！”
斐雯顿时慌张无处遁形，她愣愣半晌，忽然抽泣起来，呜咽道：“奴婢不过据实回报，容华为何这样凶？奴婢生来蠢笨，心里日夜只担心这件大事，哪里还留心得到旁事情呢？”
端合夫人缓缓道：“臣妾到有疑惑，若真如淑仪所说，斐雯既是不常进内殿伺候宫女，想来若温太医与淑妃真有私情也不会殿外人前私会，这样事自然是要防着人，她又如何回回凑巧得以瞧见，还瞧得那么真切？难道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上天有意教斐雯来揭露这桩宫中丑闻；还是这丫头机灵过了头，事事分外留心主子一言一行。”
敬翊夫人倒吸一口冷气，长长景泰蓝嵌珠护甲敲黄梨木小几上“嗒嗒”作响：“哎呀！这私窥主子可是不小罪名。只是这丫头为何要事事留心甄淑仪，私自窥探？她小小一个宫女能有这样大主见和胆子？说不定是有人主使呢？”说屈膝跪下，求道，“此事颇为蹊跷，还请皇上细细查问。若真有人主使，那么斐雯所说不能信不说，只怕还有大阴谋。”
周容华亦上前跪下，拉住玄凌衣襟下摆道：“臣妾疑惑，管常在住再偏远之处，而斐雯是棠梨宫的侍婢。既然人人皆知管常在素来不敬甄淑仪与之不睦，怎么棠梨宫的宫女还会和管常在跑到一起来皇上面前揭发此事？皇后虽然凤体未愈，但是贵妃协理六宫，为何不是先告诉贵妃呢？这管氏可只是小小常在啊！臣妾依稀记得，淑仪的孩子可是因为管氏才没有了的。而管常在也是因为此事被皇上厌弃，贬为了常在。”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第 10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