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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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副山长
“钱秀才，此事与你无关吧。”傅时乐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怎会无关！”见他漠然的样子，钱耀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我已经向你提亲了，我们之间可是有婚约的！”
“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傅时乐简直要被对方气笑了。
钱耀的脸色变了变，原本的恼怒变成了愤怒，他涨红着脸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爹爹已经向你嫂子提亲，你如今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钱耀！我可没答应嫁给你。”傅时乐还从没被人这样当面吼过，忍不住冷哼一声，“妄想是病，有病就去治，信不信老子揍你！”说完便顺手撸起了袖子，看这架势就是想痛揍对方一顿。
傅时乐本就是个暴躁的脾气，从小到大就被受过什么委屈，更何况揍对方这件事他想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时机正好，自己也占着理字，如果不痛揍对方一顿就实在太浪费了。
“你！”钱耀显然也被傅时乐的举动惊到了。
在旁人看来傅时乐毕竟是个柔弱的哥儿，谁能想到发起火来竟一点都不含糊，看样子是真的打算直接上手了。
钱耀今日在同窗客人面前已经失了面子，他向来自视甚高，又喝了些酒，乍一见本已经与自己有婚约的傅时乐与其他男子同进同出，忍不住心生愤懑。
若是平日，钱耀还会顾忌傅时乐与陈家的关系，但今日借着酒劲，他已经完全忘了这些，多年的郁郁不得志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傅时乐虽然很想动手，但这里毕竟是学院，他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发作。没想到钱耀反倒不顾忌了，一把就想拽住傅时乐。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有了反应，傅时乐用手指掐住对方的虎口，扭转身体，借着转身的力道将钱耀从肩上甩了出去。
池塘就在不远处，傅时乐没控制好力道。钱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就沉到了水底。他在水里扑腾了两下，醉意也消去了一些，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件蠢事。
落水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玉川吟了诗又作了画，正觉得无趣要去寻傅时乐，就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二人所在的地方十分隐蔽，若不是落水的动静太大，根本不会有旁人发现。
钱耀会些水性，傅时乐见他没事，不用救人后便走近了几步，在池塘边蹲下。
“钱秀才可清醒了？”傅时乐脸上的厌恶已经淡去，看钱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钱秀才可要记牢了，否则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好运了。”不知是因为池水还是傅时乐的神色，即使是在夏日的午后，钱耀也忍不住背脊发凉。
他不敢再看傅时乐，被稍候赶来的同窗拉了上来。玉川离得远，见傅时乐安然无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开口问道：“怎么了？”
“喝多了，下去清醒清醒。”傅时乐觉得钱耀无关紧要，自己也已经动手收拾了，便不再多说。玉川闻言也没再问，只是转眼看向钱耀时脸沉了下来，眼里满是阴鸷。
钱耀在傅时乐眼里只是个扰人兴致的小插曲，对方也自觉丢脸，上岸后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倒是玉川，刚起身就又被兴头上的学子们拉了回去。
曾肖鸣刚从同窗口中得知玉川的诗作，他知道玉川的厉害，所以并不算惊讶。
旁人却因玉川燃起了斗志，就想看一看还有什么是他不擅长的。
玉川说什么都不愿傅时乐再离开了，傅时乐无法，便也坐在了他身侧。
玉川的运气似乎特别不好，酒杯三次里总会有一次停在他跟前，这一次酒杯果不其然，又停在了他眼前。
“玉川兄可会弹琴？”琴棋书画中除了棋太费时间之外，就只剩下琴，玉川还未被考过。
坐在他上游的学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将一把古琴递给玉川。
玉川接过后席地而坐，将古琴架在了膝盖上，指尖随意拨弄便流出悦耳的琴音。
“琴我不算擅长。”玉川确实不擅长古琴，但这不擅长却是与他的诗书相比。
古琴的琴音宁静悠远，自带一股飘渺的仙气，傅时乐却是从他的琴音里听说了一股杀伐之气。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玉川指尖的琴弦发出远古之韵。平日里一听乐器就忍不住犯困的傅时乐这次却丝毫没有睡意。
悠远的琴音洗去了夏日的燥热，若隐若现的杀伐之气又让平和的心境有了起伏。
等最后一个音落下，四周依旧安静，傅时乐忍不住拍了拍玉川的肩膀，感叹道：“太谦虚了也不好。”
孤零零的掌声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学子们这才从琴音中回神，纷纷向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行礼，口称副山长。
傅时乐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山长，如今见他出现忍不住打量了一眼。
单看样貌，副山长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文人，略显清瘦的身形，一身轻飘飘的文士打扮，混在文人里并不起眼，可就是这样的人让沛城书院有了今日。
但凡文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会有股清高劲。按理说像副山长这样脾性的文人，大多数学子应当是看不上的。但看今日的样子，无论是沛城书院的学子还是受邀前来的客人都对他十分尊敬。
“你叫什么？”副山长言语温和，眼里却有属于商人的精明。
“玉川。”见副山长与玉川交谈，学子们也不再拉着他继续游戏。傅时乐本想借周知府让玉川进入沛城学院，如今看副山长的模样，似乎对玉川很是赏识。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傅时乐听得迷迷瞪瞪，只是看副山长的表情越来越满意，心想让玉川入学的事应当是稳了。
“若是想入沛城书院，可来寻我。”在场的还有其他受邀而来的客人，副山长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如何？”傅时乐上前问玉川，“你想留下吗？”
玉川看他满是期待的神色，点了点头，用无比认真的语气承诺道：“我会好好读书的。”
此次书院之行也算有些收获，傅时乐赶走了烦人的钱耀，玉川也得了赏识，只是画稿之事依旧一筹莫展。
与曾肖鸣道别之后，傅时乐和玉川离开了沛城书院。等晚些时候回了陈府，又与陈老板说了遇见曾肖鸣的事，陈老板听闻他一切都好之后也放了心。
转眼明日就要到回平安县的日子，傅时乐洗漱后正想入睡，玉川却在此时来寻他。
“你想继续留在沛城？”傅时乐不解。
“嗯。”玉川开口道，“画稿我尚未有头绪，想再去周围看看，住在沛城方便些。”
傅时乐闻言点头，只是他已经离开平安县有段时日，家中之事都交给了何澄和傅安安，不好再做停留。
“一有头绪我便回去，不会太久的。”玉川向来省心，况且有陈府的照应，傅时乐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他和陈老板回到平安县里时，已经是傍晚，两人赶着宵禁之前进了城，傅时乐与陈老板道别之后，回到了傅家食肆。
傅安安听到敲门声，将紧闭的食肆大门打开，何澄则举着一盏油灯站在傅安安的身后。
傅时乐刚回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光景。
“我回来了。”自从爷爷走后，就再没有人这样等过他，别墅的佣人或许会给他留下一盏灯，却永远给不了他有人等待的温暖。
“叔叔，欢迎回来。”傅安安一下扑到了傅时乐的怀里，何澄微笑地看着叔侄俩的互动。
“玉大哥呢？”傅安安乖乖地放手，这时才发现玉川并没有跟他一起回来。
“他在沛城还有些事，等过几日再回来。”傅时乐说完，何澄揉了揉傅安安的脑袋，说道，“安安先去睡吧，我和叔叔还有话说。”傅安安乖巧地点头，接过傅时乐手上的点心先回了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傅时乐率先开口，不知道这么晚了何澄还有什么急事要和自己说。
“关于店里人手的事。”何澄和傅时乐在前厅坐下，“我这几日寻思着去牙行买个小哥儿。”
“咳。”傅时乐讶异地瞪大双眼，“买哥儿？”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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