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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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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让时间流逝变快,穆说这就叫相对论。
我一面重温自己的笔记,一面托费依帮我买些新书回来。费依任劳任怨的成了我和外界沟通的渠道。
“哎,米罗。”
农场草长莺飞的时候,费依抱着给我买的书跟着我上了阁楼。
“我可跟你说,你最近哪也别去,就在家呆好,该吃吃该睡睡,就是别出门。”
费依故弄玄虚的坐在我那张小床上擦汗,我好奇的问他:
“怎么了?听着像有人要寻仇?”
“呃……其实也差不多……”
费依喝光一杯水,紧张兮兮的左右瞅了瞅,才压低声音说:
“你不知道,哈迪斯先生回去不到一个月,撒加就疯了。”
“啊——?”
我放下手里的书像听天方夜谭一样:
“不可能吧,他疯了你能不告诉我?”
“唉,别提了……”
费依很自觉的躺在我的小床上,语气像刚从灾难现场回来:
“我一开始是没想告诉你,我以为事情不大呢……”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
“可没想到这两个月,撒加真跟疯了似的,上天入地,就差掘地三尺了!”
“干嘛啊?”
“干嘛?”
费依气哼哼的坐起来,指着我说:
“找你呗!”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
“他不至于吧……”
“我哪儿知道……”
费依把他的头发扒拉的像个雀巢,嘟囔道:
“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小艾他们说,他好像和哈迪斯见过一次面,回来就疯了,差点把吉米尼的大楼给砸垮,成天雇佣不同的私人侦探搜寻你的下落,一天能换十好几个,搞得满城风雨,你啊,你小子天天上头条呢。”
我说这两天眼皮一直在跳,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那哈迪斯呢?”
“他?他都快成神话人物了。”
费依又向后倒在床上,歪着脑袋看我。
“媒体都震惊他是怎么活着回来的,你哥现在成狗仔队追踪主要目标,那帮记者找不到哈迪斯先生本人就去找你哥,惨啊,惨透了。”
可怜的艾亚,我在心里为他默哀一分钟,费依想了想,又说:
“你这两天也别给你哥打电话了,他现在被记者盯得太死,我都不敢去找他。”
“这么恐怖……”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爬到床前问费依:
“那撒加花这么大力气,他都找不到这里么?按理说,这里其实不难找啊……”
“我就纳闷在这呢,米罗。”
费依特务一样翻下床,靠在我身边,小声说:
“你知道么,奇怪的很,撒加雇的那些侦探,他们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你的资料,医院,学校,就连你以前在吉米尼的资料都被人抹掉了。”
我越听越像灵异小说,还掺和了点鬼怪小说的成分。
“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奇怪啊……”
费依皱着眉头闷了一会,才说:
“我还去问过老头子,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简单说来,就是米罗你这个人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我浑身汗毛直立,大白天也觉得冷得不行,抱着膝盖发抖。
“费依,你别吓我……”
“这事好事啊,米罗,”
费依用手摇摇我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
“虽然我不肯定那人是谁,但,有人在保护你。”
“怎么说?”
我觉得自己快流鼻涕了,抽了一张纸巾堵住鼻子。
“你想啊,如果真让撒加找到这里会怎么样?”
“那……”
那就会从灵异小说变成灾难小说,火山地震龙卷风海啸冰雹一应俱全。我没敢把想像的后果说出来,但是费依也不傻,他心里也明镜似的。
“对吧,所以现在还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这能坚持多长时间啊……”
我还是担心,穆说过,概率再小的事情,如果时间积累的足够久,总会发生的。
“唉……我现在就是特想联络一下哈迪斯先生,可那帮记者实在是烦人……”
“联络他干什么?”
我奇怪的瞅着费依,他也奇怪的瞅着我,飘飘忽忽的讲到:
“我听老头子在朱狄迦的朋友说,哈迪斯这两个月也不太正常。”
“Quoi?”
我心里不免着急,忙拽着费依问:
“他怎么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
费依心疼的瞅着他多出很多褶的西服,说:
“他们说哈迪斯回去以后就在大量订购酿酒设备,都换了最好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那不是很正常,你不是说他们投资葡萄酒么?”
我不明白有哪里不正常。
“你真傻还是装傻,”
费依没好气的瞪着我道:
“朱狄迦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的……酿酒师……”
他说到后面竟慢慢笑了,笑得十分隐晦,上上下下打量我,盯得我直往后躲。
“不会就是你吧……米罗……”
他蹭过来,我继续向后躲。
“你说啥?”
他掰着手指头自己推断:
“难道……哈迪斯先生在为你做准备……这样就说得通了……”
他一个人咧着嘴傻笑,用手背擦擦口水,激动不已的说:
“天啊,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什么时候同意去做他的酿酒师的?”
“新……新年……”
我已经缩在床和柜子的夹角了,再没有地方可退了,费依拍着我的床长叹一声:
“那我就放心了。”
“啊?”
我以为自己的好友也疯了,费依坏笑道:
“我的手艺终于又会有用武之地了啊,米罗。”
费依最精湛的手艺就是种玫瑰,无论什么品种的玫瑰,只要他来养,都能养得跟水晶似的,美得不像凡间的花朵,穆说这种人就是有花缘。而种葡萄离不开玫瑰,有葡萄的地方就一定要种玫瑰,因为玫瑰会和葡萄得相同的病虫害,却比葡萄表现得更敏感,所以一旦葡萄旁边的玫瑰生病了,那么就要小心了。
没认识我之前,费依只在自己的城堡里种种玫瑰消遣,我们成了死党之后,他一直很投入在我的葡萄旁边植玫瑰,他说他终于知道玫瑰除了观赏外的另一种价值。后来我离开吉米尼,费依也就没有葡萄园去种他的玫瑰了,虽然有人想请他,但这个公子哥看都不看一眼,这门手艺也就搁置了。
“真想不到啊……”
费依自己摸着头发继续傻乐:
“那估计我猜得不错,那个人只能是他了。”
“什么,谁?你在说什么呢?”
费依责怪的看了我一眼,说:
“哈迪斯先生呗,那个抹掉你所有资料的人,应该是他没错。”
“嗯……”
我不置可否的将脸藏在膝盖中间,抑制不住的偷笑。
“我就是没想明白,”
费依的口气一下又变得很吊儿郎当:
“你怎么没跟他一起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