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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2 ...

  •   图褶坐在床上迷瞪了半天,发觉还是有些发凉,才下了床。

      地板上凌乱地撒了一滩衣服,从卧室进门一直铺到床下,看着不难猜出昨晚战况有多激烈和迫不及待。

      图褶老脸一红,打开左边衣柜,发现都是比自己大一号的男装,大概是易淮的。他顺手打开右手边的衣柜,小了一号,大概是自己的。

      找了一套衣服出来,图褶进了浴室。

      他跟易淮师兄……是同居了吗?

      浴室空间很大,有一只几乎能容纳下两个人的浴缸。图褶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幕幕这浴缸里发生过的香艳画面,他红着脸,正以为这是幻觉,一抬眼,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他彻底呆住了。

      这不是他,不,这是他。但已经不是那个颓废过气的浪荡影帝图褶,这张脸至少比昨天的他年轻五岁多。

      图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细嫩的□□,白净漂亮的脸,眼角微微上扬,圈内人都说图褶的眼神天生勾人,不分男女看见他都要被勾去魂儿。此时他眼角还带着春意,从脖颈到肚脐,几乎一片斑斓,无一幸免。

      图褶转过身扭过头看自己的背,也是斑驳的咬痕和抓痕。

      “啪”一声,图褶颓然双手撑在水槽两侧,将脑袋放到水龙头底下,用冷水浇自己的脸和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

      在看到自己的脸和身体的一瞬间,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轰然灌入大脑,无论他如何暗示,冷静,都没法阻止那些属于这个“图褶”的记忆,忽然回到这具身体的大脑里来。

      脑袋头疼欲裂,可是他却无可奈何。五年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地塞入大脑里,纷乱嘈杂。画面里的人物,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也有熟悉又陌生的。

      最后,画面戛然而止,停在昨晚。

      图褶猛地从水中抬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瞳孔震颤,冷水从头发见顺着两颊流淌到下巴。手掌摁在水槽台上,指尖几乎泛白。

      “滴答”一声,下巴上积起了的水,落在了水槽里。

      图褶蓦地打了个寒噤。

      侧过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摸到一个小包,轻轻一按,疼得他倒吸口冷气。

      易淮这个没轻没重的傻大个,大约真的是小别胜新婚,昨天晚上做太猛,直接就着玄关口的地板就来了一发,他大概是那个时候后脑勺撞到了地板,当时分不清到底哪里疼痛,就这样被他忘记了。

      可是这太奇怪了。

      热水淋在身上,图褶抬起脸让喷头冲洗自己的脸。

      他现在有两段记忆。一个,是在25岁开始,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急转直下,在30岁戛然而止,应该已经坠楼死亡的图褶的记忆;另一个,却是从20岁,跟易淮一起共演同性题材伦理爱情文艺片,拿下金马双影帝之后,从此人生顺风顺水,并且被易淮追求,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年近25岁的图褶的记忆。

      年纪不同,人生也完全不同。

      从那部电影开始,就完全背道而驰一般,走向了两个极端。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记忆,哪段才是真正的人生。

      关上水龙头,图褶长呼出一口气,暂时将心理的疑惑放下。他现在身在这个时空,那就得暂时过好现在的生活,至少别让易淮看出破绽来。

      拿过浴巾正要擦身子,浴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易淮穿了件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围着一件粉色围裙,不耐地招呼:“小褶,你怎么这么慢,我烧好早饭了。”

      他身上的围裙是图褶去超市买东西的赠品,易淮嘴上不说,其实挺喜欢粉色的装饰品,围裙也不意外。嘴里念叨着“娘兮兮”的,一边却在两人都在家的时候,会围上这条粉色围裙做饭,并且边烧饭还会边红着耳根抱怨,“娘兮兮”的粉色。

      图褶几乎是本能一般,就着身体和记忆残留的惯性,用近乎撒娇的口吻回答:“我在洗澡,你就不能敲门吗?”

      一说完,图褶就有些头皮发麻。他不是这样的。除了母亲之外,他几乎没有对人用这么撒娇的语气说话过。曾经他倒是幻想过对易淮这样说话。可是易淮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白月光一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只能是幻想。真这样做了,图褶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易淮倒是习以为常地享受图褶的小娇气和小傲慢,连带着图褶一瞬间的愣神,都当成了是昨晚的后遗症。

      他挑眉,咧嘴一笑:“都同居快一年了,哪没见过,没必要矜持。”

      他笑得骚里骚气的,跟记忆中那个在国家台参加节目伟光正形象的易淮大相径庭,图褶眼前仿佛出现幻影一般,两个形象完全无法重叠到一起。

      摇了摇脑袋,甩掉杂念,图褶径自擦干身子,穿衣服,低头嘟囔:“早饭吃什么?”

      “做了点番茄酱意面,穿好衣服出来吃。”

      图褶应了一声,听见易淮离开浴室的声音。

      易淮会做饭?他什么时候学的?他怎么不知道?

      一个私立医院的公子爷,家里书香门第,养尊处优,图褶记得跟他一起拍他们合作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电影的时候,易淮可是个开水都要别人打的人。

      他现在居然会早起给人做早饭了,还做了意面。而且……记忆里,他似乎上个月还尝试过做灌汤包给他吃。虽然失败了。

      图褶换好衣服往餐厅走去,记忆合拢,他已经不觉得这个房子陌生了。

      他们同居近一年的时间,这套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两套。整栋高级公寓楼,每层楼就两套公寓,对开门,图褶和易淮名下一人一套,然后将中间的墙打通开了个两扇门大小的通道,直接连通了两套公寓。

      这种欲盖弥彰的同居方式,还是图褶自己想出来的。

      面对面隔着餐桌坐好,各自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意面。

      图褶在想事情,易淮则是家教教育他食不言,不过平时图褶嘴挺碎,爱聊八卦,跟人前演艺圈浪荡贵公子的样子大相径庭。这个时候图褶不说话,易淮倒有些不习惯了。

      “小褶,今天休息,在家打算做什么?”易淮开口问他。

      图褶抬眼瞄了下易淮,脑袋里纷乱的记忆还糅杂在一起,没有理好思绪,他撇了撇嘴,伸了个懒腰,敲敲自己的后腰:“有点累,在家继续睡觉吧。”

      易淮眼珠子一转,流露出一丝暗示的色彩:“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师兄出去赚钱养家。”

      图褶瞪他:“不需要你养。”

      他眼神流转着笑意,语气里更多的是玩笑般的嗔怪。易淮勾着嘴角邪邪一笑,心满意足地低头吃面。徒留下图褶一个人在心底各种矛盾和震惊。

      他们俩这种眼神一来一回中的交锋和传情,图褶明明白白知道眼神中的深意,他也感受到了甜意和爱意,可是心里却隐隐有些患得患失。

      这真的是真实的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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