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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插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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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路明妃真的伸出了手。
她把手搁在男孩整齐漂亮的头发上。路鸣泽的头发干燥柔软,这样细软的触感当路明妃觉得自己在吸猫。小天女苏晓樯曾经带了一只橘猫,她偏着头一副仗义的模样,把橘猫塞到路明妃怀里。
那团毛茸茸,暖洋洋的生命让路明妃手臂发颤。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甚至依赖的靠着她的胳膊。
一种灼热的酸酸胀胀的情绪,让路明妃鼻子发酸。
男孩被她摸着头,却也不反抗,只是依旧是副深沉的模样。柔和的脸部线条使得他在月色里看去更柔软了。
下一秒,他的神色就变得傲慢。
他并不像是坐在窗台上,而是坐在高高的,难以企及的王座上。
他轻描淡写地拨开路明妃的手,缓慢又坚定,无形的壁垒把路明妃的身子弹开。路明妃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薄薄的丝绸睡裙抵挡不住沁人骨髓的寒意。
路明妃很想骂小王八羔子。她的屁股也许已经摔成八瓣,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一秒从满是比基尼美女的天堂掉到鸟不拉屎的撒哈拉沙漠,这种落差是很让人含泪的。
罪魁祸首还是冷冷的看着她。他的脸依旧是柔和的弧度,眼睛里却传递出密不透风的压迫,就像是……就像是看着一堆破烂。这堆破烂也许曾经是工艺精湛的瓷品,也可能是巧夺天工的雕塑。
但现在已经化为一堆碎片。要再次修复是一件非常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居然变得这样软弱。”
路鸣泽嗤笑着,“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姐姐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忽然显出暴怒的情绪,眼睛像烙铁,“站起来,失败者!”
他发怒的时候毫无表情,细腻的面孔像中世纪教堂里刻板死寂的石膏。但这层石膏只是面具,一头暴怒的狮子隐藏在石膏遮掩下。他的眼睛喷涌着簇簇火焰,恐怖的火焰仿佛能遮住夜空和月亮。
路明妃被这炸雷般的声音劈开了思想。一时间,她甚至忘了一切。她乌木色的长发拖曳洁白的裙踞,裙摆在浅咖啡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像一朵盛开的风信子。她垂着头,地板上映出她模糊的轮廓,隐隐绰绰的黑色阴影。
路鸣泽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身影,像是贪婪呼吸着空气的溺水者。
路明妃终于还是站起来,缓缓地,小腿注了铅一样沉重。
路鸣泽满意地微眯起眼笑,他胸前别着一只沾了露水的百合花。他有些滑稽地从高台上跳下,动作真如孩童。他踮起脚,把那支鲜嫩的百合歪歪斜斜插进少女又黑又亮的头发里。
路明妃的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
“perfect!”
他嘻嘻哈哈坐回高高的窗台,显然对自己的杰作餍足极了。他见路明妃龇牙咧嘴的样子,于是屈起左腿,把手搁在膝盖上,下巴抵在上头。
“也许你更喜欢《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那种装扮?”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带珍珠耳环的少女?路明妃真心觉得自己驾驭不了那种民族风情。一块头巾包在脑袋上,这会暴露了她最近脸颊上上火起的疙瘩。
路鸣泽手里又多出了第二只花,层层叠叠的淡粉色康乃馨,煞是好看。他又跳下来,把花插在路明妃的秀发里。
秀发泥煤!他这纯粹把她的脑袋当成了花瓶,而且插得十分烂俗,左右一支对称,使得她的模样格外可笑。大概会让人想到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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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