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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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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自庆典过后,已一月有余,杰内西斯安吉尔又出现过几次,带来一堆奇形怪状辣眼睛的复制体,我反正是出工不出力实力划水,只要军队还捏在我手上,光凭没有1ST的特种兵和塔克斯,还奈何不了他们。
高层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最近开始给我派各种远离米德加的单人任务,好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前几天派给我的联络员一看眼神我就知道是个刁民,有关我在五台大肆残害平民的流言在暗地里疯狂传播,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我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天我刚从哥布林岛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接到了去仙人掌岛调查的任务。
我几乎都要翻白眼了,调查个毛啊,调查高低纬度地区仙人掌的鲜嫩差异程度吗?
我把手机一合,装作没看到,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后下楼找东西吃。
虽然错过了饭点,但身为特权阶级,餐点是24小时不间断供应的。后厨的厨师一看到我,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好像我今天点的菜就是他们一样,我记得以前他们虽然也怕我,但也没怕到这程度……看来高层的谣言攻势卓有成效。我老神在在地点了几道菜,然后把他们惊恐的目光当做佐料,美滋滋地多吃了两碗饭。吃饱喝足,我在他们劫后余生的表情中缓缓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转,给他们带来二度惊吓的同时捻起一串樱花丸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今天这笑料足够我乐个三天的。我心情愉悦,边走边啃着甜软的丸子,只听得大厅内一阵骚动,我正要上电梯的脚步一转,就转去看热闹了。
大厅靠近门口那围着一圈人,圈里面一个人影在四个特种兵的围攻下游刃有余地闪躲回攻,丝毫未露败相。
入侵者吗?身手不错,就是脑子不行,居然单枪匹马闯神罗,你斜后头那个已经偷偷摸摸掏出枪来了哦。我咬住最后一个丸子,安心当我的吃瓜群众。
入侵者突然一个上跃,璀璨金发映入我眼帘。我怔了一下,手指一弹,竹签打落枪械,将偷袭者的手掌对穿。
金发入侵者抓住机会,一个扫腿将围攻他的四人全部放倒。
我踱步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一堆五大三粗的士兵顿时乖得像一群鹌鹑,我目光扫到那个放冷枪的,看制服应该是个2ND,他抖了一下,抬头挺胸。
“报告长官,这小鬼突然闹着要加入特种兵,不合规矩且身份可疑,我们准备给他一点教训。”
为了保证忠诚,神罗特种兵一般都是内部选调、身家清白的优秀士兵,突然出现一个外人说要加入的确不合规矩,是该给点教训,可你们就是这么教训他的,把自己教训到地上去了?
我看着底下躺着的四坨垃圾,默然无语。
“够了。”我断然开口。“既然他站着,而你们躺着,就只说明了一件事——他有资格加入,或者你们没资格留下。”
我将眼光转向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敢直视我的金发少年。他的脊梁挺得笔直,双目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在一众特种兵的魔晄瞳中也是最璀璨夺目的那个。
我怎么会以为他是只柔软无害的小动物,他分明就是一颗坚不可摧的金刚石。
难不成这个剧团的打杂小鬼,就是本世界的主角?
为了帮这个小鬼出头,我被特种兵主管逮个正着,再没有理由当做没看见任务装消失,只得风萧萧兮易水寒地被流放到孤岛,跟仙人掌作伴。
在凉拌、沙拉、炭烤、生煎、红烧仙人掌中挣扎了大半月,我居然接到了回米德加的调令。是高层这么快就把我架空了,还是杰内西斯把神罗给拆了?
都不是。
原因居然是那个猥琐老男人宝条率领科学研究部跟治安维持部掐起来了。科研部全体罢工,抗议治安维持部肆意损耗科研部的宝贵实验体。
作为宝贵实验体的我,感到一股莫大的讽刺与荒诞。
于是我的任务又变成了协助科研部进行实验研究。
简直神罗公司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都要被我的奉献精神感动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地调剂心情,我再度回到了科研部的实验室。老实说我还蛮怀念这消毒水味道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各忙各的,没有人会盯着我窃窃私语,如果没有那个一见就让我胃液翻滚的猥琐老男人,那就完美了。
惯例先抽了一管血,看在宝条硬怼高层把我弄回来的份上,我破天荒同意配合他的人体实验。
宝条欢天喜地捧来一堆药剂,兴高采烈地介绍这堆是口服的那堆是注射的,我要让他把这堆东西全用我身上,明年我坟头上的草也有两米高了。我面无表情把这堆东西拨开,对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样,你选。”
他恋恋不舍地抱着他那堆药剂,最后艰难而沉痛地选出了一瓶翠绿色的液体。
我伸出手臂,让他把这瓶颜色看起来挺漂亮的药剂注射进我体内。
“这什么东西,有什么效果?”
宝条把空了的注射器放到一旁,搓了搓手期待地看着我。
“这是从古代种身体里提炼出来的一种神秘物质,以现有科技水平还无法解析,但我们普遍认为它应该就是古代种沟通星球,无魔石释放魔法的关键。”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反馈。
“现在还没有什么排异反应,刺激性不算强,疼痛程度三颗星。有种这东西在我体内燃烧的感觉……是不是杰诺瓦细胞在吞噬它?等等!不对——唔——”
在这液体顺着血液流进我心脏的刹那,一阵难以形容的痛楚席卷而来,心脏疯狂震颤,尖锐的鸣叫在耳间炸响,我眼前一黑。
翠绿的光芒将我围绕,海水一样包裹着我流淌。可它们既不宁静,亦非温柔,它们躁动着,不安着,甚至是惧怕着,一遍一遍冲刷着我,急切得像是要抹去白纸上的污点,并恨不得它从未存在过。
我冷笑一声,蓦然睁眼。